第一章
喜温2024-06-04 11:204,049

一次探险,让我的丈夫失去音讯。

救援无果情况下,相关人员宣告我丈夫死亡。

可三个月后,本该死亡的丈夫回到了家中。

他和失踪前没有任何不同。

一样的脸蛋,一样的说话方式。

唯独他会在深夜,以为我睡着时,附在我耳边呢喃。

「你好香,我好想吃掉你。」

1

赶到医院,消毒水混合的病房,我的丈夫正安然坐在床上。

看到我进门,他平静眼睛焕发出光芒。

「昭昭……」他叫我的名字。

我有些愣神,因为这是我的小名,我说过不喜欢被这样称呼,他已经十多年没这样叫过我。

眼下没有时间去纠结这些,我更关心他的身体。

「你怎么样?」

为了证明他很好,他挥动两只手臂:「完好无损。」

三个月前,我丈夫探险团队遇到了雪崩。

一行人全部被掩盖在雪堆下,至此,失去音讯。

因为探险地方处于极寒地区,又有大型猛兽栖息,救援多次暗示我们,我丈夫遭遇不测。

所以三个月后,当我接到救援人员电话,说我丈夫安然无恙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

「你真的没事?」我有些不确定。

「我很好。」他叹了口气,「就是其他队员遭遇不测。」

探险团队总共10人,按照我丈夫说法,其他9人死于非命。

我丈夫该是多大幸运,才能死里逃生。

见他真的没事,我不由松了口气。

这时,一直在身旁的医生忽然把我叫到一旁。

在鲜少人经过的角落,医生压低声音:「越明修身体很好,就是有些奇怪。」

越明修就是我丈夫。

医生给了我两封体检单。

一封体检单是三个月前,我丈夫探险前最后一次体检。

另一封诊断单日期是今天,越明修回来的日子。

当我看清两封诊断单的数值时,瞳孔紧缩,讶异得不得不捂住嘴。

「你也发现了。」医生同样愕然,「两份诊断单数值竟然一模一样!」

人的细胞每天都在变化,每七秒都会完成一次蜕变,三个月前的体检数值怎么会和今日一模一样。

就好像有人故意复制粘贴我丈夫数据,达到假冒我丈夫目的。

「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医生给我提醒,「你要小心你先生。」

2

从医院回到家后。

我一直记得医生的提醒,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越明修举动。

意外的是,他和探险前没什么不同。

屋子里的陈设物品,他一一知晓;来看望他的人,他也一一叫出名字。

我的公公婆婆抱着他哭泣,情到深处时,他眼中的不忍也不似作假。

我试探问越明修:「别哭了,先给爸妈倒杯水。」

越明修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这其实是我的考量,我们的杯具都放置在厨房暗处,外人根本找不到。

我视线跟着越明修移动,眼见他弯下腰,熟练地从壁柜抽出放杯具的暗箱。

期间没有一丝犹豫。

柜子里还有一瓶药罐,接水过程中,他从药罐倒出两粒胶囊。

等到他返回,手中胶囊给递给我公公:「爸,晚上是不是没吃药,药要按时吃。」

我公公有高血压,医生下了医嘱,每天晚上都要吃药。

着急忙慌中,我都忘记这些,越明修却还记得。

如果不是亲生儿子,哪个人能做到这么尽心尽力为父母考虑?

难道是我和医生搞错了。

越明修还是越明修,一切都是我们杞人忧天?

3

我的怀疑在晚上睡觉时,得到了解答。

门外响起了细密模糊声音。

嘀嗒、嘀嗒。

似乎是水滴坠落发出的声响。

带着莫名凉意,连带着让我想起在太平间工作的日子。

我被吓得一身冷汗,趁着黑暗摸出手机。

微弱光芒下,一道影子立在我的窗前,不知道注视我多久。

「啊啊啊啊啊啊!」

我被吓得魂飞魄散。

「是我。」影子开口。

熟悉的声音让我清醒了一半,我颤颤巍巍摸到吊灯开关,灯光亮起,出现了越明修那张脸。

「你不睡觉来我房间做什么?」

我呼出口气,平缓惧意。

他带着笑意:「我们是夫妻,当然是和你一起睡。」

我呼出的气息瞬间梗在咽喉。

他还是温和笑着,在我眼中却是嘴角咧到耳跟,扩展到诡异弧度。

我脑海又响起医生的话:「人类身体数值怎么能做到三个月前和三个月后数值一模一样。」

越明修不会来我房间提出一起睡的要求。

除了我和越明修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和越明修一直是分房睡。

因为我们自始至终都是假结婚。

4

我与越明修年少相识,从小学到研究生都在同一个学校,

他父母都是老师,从小也受各种名家作品熏陶。

在我们嗷嗷乱叫的年纪,他已经有了成熟的风度。

只是这种风范对小朋友来说没用。

他劝对自己有敌意的同学:「我们是同学,应该并肩作战。」

对方:「你妈屁股小,不好生养!」

他脸红耳赤:「我们不要说脏话。」

对方:「你爸头秃,将来地中海。」

这个时候就得我出场,我撸起袖子,一把扯过嘴脏小孩,三两下把他揍倒在地。

两个霹雳掌下去,对方被打得哭爹喊娘。

我警告他:「再胡说八道,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知道没?」

得到对方肯定回答,我从他身上下来,拍拍手掌,深藏功与名。

越明修跟在我身后,有些扭捏:「谢谢你保护我,我该怎么报答你?」

我不以为然:「举手之劳而已。」

见他还是不好意思,我随口道:「等你比我高了,你再保护我也行。」

男生比女生发育晚,幼儿园时期,越明修比我矮半个头。

我怎么会想到,只是到了初中,他个头猛涨,一度窜到高我半个胸膛。

而他名正言顺跟在我身后,履行保护我职责,为我背包买饭。

跟我上了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大学,在一个导师手下读研究生。

等到我研究生毕业,家里开始催着我结婚。

如果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我宁愿单身一辈子。

只是我低估了家长没日没夜的攻势,严重影响到我的工作甚至生活计划。

我快要被逼疯的时候,越明修来到我家。

他一面收拾我随意丢下的袜子,一面给我阳台鲜花浇水。

把屋子弄得干干净净,他问我想吃什么,得到饺子的答案后,他毫无预兆问我:「昭昭,你想结婚吗?」

我觉得莫名其妙:「不想。」

一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

「也许我们可以假结婚。」他忽然提议。

「我们不领证,不做夫妻该做的事。」

「只是应对家长催婚。」

我有些心动,越明修我知根知底,而且我们认识这么久,对彼此了如指掌,一定不会露馅。

我终于同意越明修假结婚请求,与他成为名义上的夫妻。

这件事情,只有我和越明修知道,也就是说,这是埋藏在我俩之间秘密。

而面前这个假冒越明修怪物根本不了解其中隐情。

所以,我盯着这个和越明修一模一样脸的男人,冷汗直冒。

他究竟是谁?

真正的越明修在哪里?

5

这件事我不敢大肆宣扬,在不确定对方实力前,我不敢暴露我的底细。

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假扮最恩爱的夫妻。

早餐时间里,我盯着手中刀叉,幻想能一刀刺穿对方的可能性。

在我跃跃欲试时,门外响铃声将我从现实中拉回来。

门外的是四十多岁的大叔,自称修水工。

「我没有叫过修水工?」我拒绝他进门请求。

他一只手抵住门扉:「我是物业派来的,如果不能完成指标,我会扣工资。」

可是我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

在我犹豫的空挡,修水工已经不由分说挤进门。

当他看到在厨房吃早餐的越明修有些怔愣,他嘟囔道:「怎么还有男人在。」

声音很小,却被我抓进耳朵。

厨房就这样形成诡异气氛,修水工自顾自忙活,我和越明修相顾无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越明修视线若有若无在我身上流转,像面对一瓶可口蜂蜜。

「你们家有榔头吗?」维修工问我。

「有,我去拿。」我受不了这样诡异气氛,逃跑一般离开客厅。

可是当我拿到榔头,眼前出现更为可怖的一幕。

越明修身上悬挂无数黏腻的白色丝线,像蛞蝓爬行留下的黏液,不断从他身体渗透。

恶心的丝线像有生命一般,钻入维修工的脑子。

更惊讶的是,背对着越明修的维修工,对此毫无反应。

巨大的冲击让我不自觉腿软,声响吸引越明修注意,在他发现前,我连忙躲到墙角。

我咬紧牙关,唯恐被怪物发现杀人灭口。

在角落里,我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装作若无其事走回客厅。

客厅已经恢复正常,越明修依然吃着早餐,维修工也安分工作,刚才工作就像一场幻觉。

我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我看到的是假象,至少维修工离开我家前还是活蹦乱跳。

我的侥幸在晚上看到一篇新闻彻底击碎。

警方发现一具成年男性尸体。

凶手作案手法极其凶残,男人骨髓被凶手抽得干干净净。

新闻报道里,死者正是维修工。

我不由回想起越明修身上悬挂的细丝,那像不像一根根吸管。

他像品尝饮料一样,吸干了维修工的骨髓。

6

维修工最后一次来到的是我们家,维修工死后,我们家成为了第一嫌疑人。

警察来找我们问话,要我们说明当时情况。

这要怎么说明,要我和警方说,我家里出现了一个假冒我丈夫的怪物,而他不由分说杀了人吗?

没人会相信,这太扯了。

警方也只是例行询问,因为监控显示,维修工离开我们家还是安然无恙。

「对了,有件事需要告知您。」警方离开前忽然对我说,「你要注意多防备。」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所以。

「你应该不知道吧?这个维修工根本不是维修工。」她掏出照片,给我看监控抓拍的画面。

2号10点,维修工出现在我家门口,在我家鬼鬼祟祟偷窥。

4号8点,他在我家记录人群出行时间,确定什么时间段不会有行人经过。

8号7点,也就是越明修回来前几天,他在我家门口贴上一张广告片。

他来来往往,总计在我家门口徘徊了十几次。

「你别害怕。」警方宽慰我,「我们后来调取信息,发现他是我们正在通缉的杀人犯。」

「他伪装成维修工,哄骗独居女性开门,在女性开门后,对其抢劫杀人。」

「已经有四名女子惨死在他手中。」

三个月前,越明修因为探险不在家,他误以为我也是独居女子,在多次踩点后,于早上伪装维修工推开我家大门。

可他不知道我的假冒丈夫已经回了家。

难怪他刚进门的时候会说:「怎么有男人……」

回想到这些,我一阵冷汗。

如果这个杀人犯没有被怪物杀死,到时候死的人会不会是我呢?

送走警察后,我一阵怅然。

一同听到警察话的怪物却毫无意外,施施然为自己倒水泡茶。

脑海有个猜想:怪物是不是早就知道杀人犯伪装成维修工。

毕竟从假冒越明修到现在,他是第一次动手。

我鼓足勇气:「你知道那个男人是伪装的?」

「当然。」他回答得很快。

「那个男人身上都是糜烂的臭味。」他很嫌弃地皱眉。

他知道一切,证明他是故意伤害杀人犯

也就是说,在这个怪物眼里有善恶之分?

既然如此,我与他是不是能够沟通,我能从他口中了解到真正越明修在哪里。

7

我如果真想和怪物沟通,就应该和他贴近关系。

我尝试带他走入越明修去过的地方。

这些地方包括游乐场,小溪流,沙滩,甚至是我和越明修的秘密基地。

怪物对前面东西不感兴趣,唯独对越明修秘密基地兴致勃勃。

我们的秘密基地是一个废弃的仓库,里面有我和越明修从小到大的物品。

像用了半截的铅笔,抄写歌词的笔记本。

「这个东西我记得。」怪物指着落了灰的木盒问我。

我竭力思考,这才记得这好像是我和越明修的时间胶囊。

我们在高考前夕为彼此写下一封信,将它们锁在木盒中,约定十二年后再来看。

算算日子,再过几个月,这个赋予时间意义的木盒就能重启。

「你在里面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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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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