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湘怎么也没想到这王后会突然拜访。
“妹妹,今个儿来,给你带了些花茶,美容养颜可不要嫌弃呐。”
天澜脸上挂着的是和蔼可亲的笑,天澜外表算得上柔弱了,天澜在这深宫之内给人的印象也常常是毫无心机,所以天澜时常都带着笑。
“姐姐能来就好,怎么可能嫌弃呢,这是姐姐来得不凑巧,我这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好招待姐姐。”
余思湘面上是不会表现出过多的表情的,余思湘虽然不懂这新晋的王后天澜,怎么就这么喜欢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这宫里上上下下哪个没被这位王后拜会呢。
“妹妹喜欢吃辣椒?”
天澜爱看美女,这不天澜看着看着就瞥见了余思湘脸上长出来的一颗痘痘,天澜又不好明说只能问问是不是喜欢吃辣椒了。
“确实是喜欢吃,我叫余思湘,本就是湘家女子。”
被天澜打量着有些不自在的余思湘这时才恍然大悟,她用着一把团扇掩面,
你怎么明白这天澜为何跟个男子一样?不知是不是自己多疑了,总觉得这王后天澜那目光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母仪天下的主,反而就像是个登徒子。
“那妹妹很喜欢唐寅?”
天澜打量着这房里的摆设,发现正中心挂着一幅唐寅的字画,于是问道。
“从前是喜欢的,自古有才的男子都是被许多女子喜欢的,文人雅士多才多艺,早些年喜欢收集古董,像是是什么青花瓷啊,什么青铜剑,都多多少少略有收藏,如今进宫来了,只留了这幅唐寅的绝笔来了。”
余思湘谈及古董时如数家珍,余思湘气质干练泼辣,若不是天澜是在这深宫之内遇见余思湘说不定会把余思湘当成哪家古董铺子的老板掌柜儿。
紧接着余思湘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天澜腰间上系的香囊上,余思湘眼睛里居然有过一丝丝一闪而过的失落。
这时候察觉到余思湘目光的天澜取下那香囊,递给了刚刚一直在看着的余思湘。
“刚刚看妹妹一直在瞧这个啊,这个啊是晚晚给我的香囊来着。天澜说。
“没想到有一天居然她也会做香囊这种东西啊。”
余思湘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再一次浮现,余思湘似乎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可能是想起了关于过去的一些点点滴滴,这些都是身为场外人的天澜无法窥见。
“妹妹和晚晚很熟?”
天澜挑眉打探着余思湘,不知为何,明明之中总觉得余思湘对陈静晚不一般,甚至余思湘刚刚的失落,有些像男女之情。
“不是很熟,只是自幼见过几面罢了。”
余思湘说的平淡,可眼睛里的失落是真的,余思湘握着那香囊的手也多用了几分力气。
这时天澜渐渐觉得余思湘对陈静晚的情感很特别,但是他又不好问余思湘。
想着要——不去问问另一位当局者吧。
余思湘握着那香囊的手,握的越发紧了,余思湘心里有想起记忆里那个刁蛮任性的粉衣小姑娘了。
只是余思湘怎么也没想到那小姑娘居然会给别人做香囊,余思湘这时打量天澜的眼神友又多了几分认真。
余思湘在心里说,“眼前这人,顾盼生姿,气质特别,若要是位少年郎,或许和那粉衣小姑娘心里那位多了几分相似之处吧。”
余思湘心里也不知为何,总觉得空落落的,余思湘看着天澜那张脸就想着,若是这香囊是给自己的多好。
“妹妹,你喜欢香囊的话?我给你绣呗。”
天澜见余思湘似乎很喜欢那香囊,于是开口对余思湘说道。
“无功不受禄,还是算了吧。”
余思湘松开那香囊,重新还给了天澜,那深宫里最爱笑最话多的姑娘,彼时彼刻却显得有些冷。
“你我都是姐妹啊,不就是一个香囊,不过这个香囊不能给你,因为是晚晚送我的。”
天澜秉持着这深宫里的美女,都是我见犹怜,自己身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王后,怎么也该帮帮那可怜兮兮的贵妃妹妹们。
站在一旁跟站岗一样的秋葵,小声嘀咕着:
“殿下真是肤浅,秋葵天天看殿下去撩拨别家的贵妃,若不是王上好看,说不定殿下早就去扒灰了。”
秋葵这真是看透了天澜,秋葵就这样看着天澜还拉别家贵妃的小手,这已经是秋葵看到天澜牵别家贵妃小手第九十九次了。
秋葵想好在殿下是女装,不然这宫里早反了,全都成她家殿下的后宫了。
“听说妹妹喜欢收藏字画,那么我的拙劣之作作能否跟妹妹收藏?”
这时天澜打了个眼神给旁边站桩的秋葵,秋葵拿出实现准备好带来的字画。
“不知道妹妹喜不喜欢呢。”
天澜自顾自的打开那画像,那画中女子身着粉衣俏皮灵动,不就是那位如花蝴蝶般的陈静晚嘛。
“这不是陈静晚嘛,王后姐姐果真跟陈静晚关系匪浅。”
看到画的余思湘见到画里的陈静晚,眼睛里多了几分窃喜,但话里提及陈静晚时,又带着些许酸楚。
“是陈静晚,这宫里她与我交好的,我爱画美人图,于是就挥手画下那么几副,也不知道妹妹喜不喜欢呢。”
天澜表面是说画,实际上却在试探,原来在余思湘这陈静晚竟然有着别样的地位。
“这画作我收下了,很喜欢。”余思湘默默卷起那画的是陈静晚的美人图,这时指了指那镇中心挂着的那幅唐寅的绝笔字画,“我这人啊,没什么特别的,要是喜欢就是喜欢了,这美人图喜欢,这字画就当王后姐姐的回礼了。”
这表面是在说那幅画着陈静晚的美人图,这实际上又好像是在说陈静晚本人。
“妹妹,喜欢就好,我先告辞啦。”
天澜再次把陈静晚给自己绣的香囊别在了腰间,这时他不禁有些好奇陈静晚和眼前这位爱好收集古董的女子有什么故事了。
合着这宫里陈静晚有故事,谁都有故事,除了林相宜反正都不喜欢那位比画中仙还要好看百倍的王上。
天澜抱着那副用陈静晚画像换来的唐寅绝笔字画,起身离开,那腰间系着的香囊摇摇晃晃的,莫名有些刺眼了。
天澜回了宫才发现,陈静晚早早就在宫门外等着他。
“姐姐,你看这只小兔子可爱吧?送你的。”
陈静晚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白兔子,陈静晚俏皮可爱的脸,永远带着少女的天真。
“可爱,可爱。”
天澜伸手去捏了捏陈静晚那可爱的脸蛋,他越发觉得晚晚只是个表面嚣张跋扈实际上极其单纯的女孩。
“王后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是字画吗?”
陈静晚这下突然注意到了秋葵怀里抱着的话,她顺了顺怀里那小白兔,指了指那宫女怀里抱着的画问天澜。
天澜点点头,缓缓打开那张从余思湘那拿来的唐寅绝笔字画,这时陈静晚嘴角一颤。
“这不是余思湘的画?”
陈静晚放走了怀里抱着的兔子,落在旁边拜访的木椅上,按着肿胀疼痛的太阳穴。
“是啊,是余思湘的画,晚晚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是余思湘的画,晚晚是和余思湘很熟悉吗?”天澜没否认,反而开始好奇余思湘和陈静晚的关系,又补了一句,“余思湘这幅可是唐寅的绝笔有市无价,余思湘拿的是这幅字,换我原先画你的图。”
“晓得了,”陈静晚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反而好像早就意料到般,“余思湘还是从前那个余思湘,什么古董字画都比不是余思湘喜欢的。”
这时天澜忍不住开口问:
“晚晚对余思湘如此熟悉,其中姐妹情深能否和姐姐我说说,毕竟我可是第一次见余思湘这种拿唐寅绝笔换我的拙劣之作的。”
他其实是在赌,赌陈静晚愿不愿意说出过去的事情,可陈静晚原来就把什么都跟天澜说了,如今天澜再问,陈静晚肯定也会是答的。
“我和余思湘不熟,不过和余思湘也算是相识多年,你也知道就我们这些什么大家闺秀,都是互相走动的,所以余思湘的事情我还是知道写的。”
陈静晚又抱起了那只俏皮可爱的兔子,她喜欢兔子,因为觉得那兔子像天澜。
而天澜又像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少年郎,所以陈静晚把对那位少年郎的喜欢全部移交给了那位王后姐姐。
“嗷嗷嗷,那这么说来,余思湘和你还算是很熟了,都自幼相识了,怎么可能不熟啊,余思湘对你肯定有感情的,不然余思湘也不会用那副唐寅绝笔换我的美人图了。”
天澜听着陈静晚开口讲述她和余思湘故事时,若有所思道。
“嘁,余思湘就是个笨蛋,她本来可以不用进宫的,非要陪着我来这破地方,余思湘家里好几个妹妹,偏偏她自告奋勇来了。”
陈静晚越说越是气,她不明白余思湘为什么非要陪自己来这个鬼地方。
明明余思湘打个去当她的古董铺子掌柜儿的,可余思湘偏偏来了这深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