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拿出去的物件怎么看怎么都是一绝。
然而,经过一些日子,朝夕相处,陈静晚已经烦了。
“你这生意也奇差无比了吧,天到晚来的客人屈指可数,你还天天去采购新宝贝,真是离谱。”
陈静晚正拿着个鸡毛胆子正打扫卫生,渐渐做成一个好的打杂。
陈静晚看着是一尘不染的古董店铺,陈静晚收起了平日在自己家中的德性,把这从里到外,大大小小打扫了一遍,其实打没打扫都一样,因为它本来就很干净。
陈静晚也渐渐知道了为什么这掌柜了,明明是个男的,长相却有些女气,原来这掌柜儿本来就是和陈静晚一个性别的。
“像你这打杂都毫无打杂的乐趣,都没人来。”
陈静晚打扫到一半就停了,陈静晚看着身边正拿着黏土修复紫砂壶的人,陈静晚在想,这古董店哪里是古董店,明明就是这掌柜儿放古董的仓库。
谁叫陈静晚来了个三四天,结果陈静晚就没见卖出去一个物件。
“确实。”
余思湘黏合起那碎得一塌糊涂的紫砂壶,余思湘不但爱收集古董,也爱修复。
余思湘这古董店,生意也不是说差,只能说是完全没有。
余思湘卖古董,都是要看合不合眼缘,若是不合余思湘眼缘,哪怕对方出再高的价钱余思湘也不会卖。
这是余思湘的规矩,余思湘这人没什么爱好,最大的爱好大概就是收集这世间的稀世之宝。
当余思湘修复好了那紫砂壶,甚至看不出任何裂缝,完好无损,可在余思湘眼里,这紫砂壶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的了。
”这字画,是不是余思湘你最喜欢的啊?我看你时常盯着这字画瞧,余思湘你喜欢唐寅?余思湘,你这样做生意不行的啊,余思湘听我说。”
陈静晚又瞧见某人盯着那唐寅绝笔看了又看,陈静晚这可能是当掌柜的打杂当上瘾了。
陈静晚就看不惯这好好的古董铺子,愣是一件古董都没卖出去。
“你说的极是,都听着呢,这字画说不上最爱也得算个挚爱,这是我第一幅收藏,至于唐寅说不上喜欢,关键值钱。”
余思湘怎么可能不明白这小打杂,这是在叽叽歪歪个什么,但余思湘听归听就是不按着做。
“古董这东西得看眼缘,本来就是从前留下来的东西,能留存于此都已经是不得了的东西,得看眼缘,得看这主人当不当得起。”
余思湘又不缺钱,来这京都,不过就是随父亲和姐姐兄长一同来着地方的。
余思湘名字有湘,本来就是生长在湘乡的女子,余思湘打算过一阵子就迁走这古董店去。
毕竟这些都是余思湘私人珍藏,卖给谁都不大可能,所以余思湘这古董店开到哪都行。
开饭时。
“余思湘,你少在饭里加辣椒,我吃不惯,吃不惯啊,余思湘你是湘女,我是江南女子,我家那边不吃辣的!”
陈静晚吃着自家掌柜儿准备的食物,陈静晚看那个饭菜,全部都是红油辣椒,吃了一口,被辣的不行,陈静晚赶紧和掌柜儿反映道。
陈静晚从来都没吃过辣椒,来了这小店,每顿饭都有辣椒。
“你可千万别闹脾气哦,这辣椒美容养颜可是好东西。”
余思湘说着筷子又夹了几片辣椒塞进嘴里,余思湘本就是湘女,这辣椒就是余思湘的最爱。
可当余思湘看见陈静晚实在是吃不了辣椒后,下一次陈静晚就没再看见辣椒了。
陈静晚看着那清淡的不行的饭菜时,陈静晚脸上是止不住的诧异,陈静晚以为余思湘病了,因为今天的饭菜里居然没有辣椒。
“余思湘你是不是生病了,这饭菜里没有辣椒,是不是你余思湘上火了,我可记得余思湘你可是最喜欢辣椒的。”
陈静晚夹起一片水煮白菜,越看越觉得奇特,这可是清淡得不行啊。
“怎么了,难道不合你口味吗?你不是不喜欢吃辣椒吗?你不是喜欢吃清淡的吗?”
余思湘吃着碗里味如嚼蜡,索然无味的饭菜,余思湘还是喜欢辣椒多些的。
“余思湘,我都快跟你吃习惯辣椒了,你居然还换口味,就是离谱,余思湘以后喜欢吃辣椒就放。”
陈静晚咬了一口那水煮白菜,陈静晚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重口的辣椒,然而陈静晚这次居然是吃白菜。
“嘻嘻。”
余思湘看着就想笑,余思湘初来乍到,什么都是孤独的,但好在这些日子有个打杂的陪一陪自己。
“余思湘,你个卖古董的,都不卖,哪来那么多钱买古董的,余思湘你爹谁啊,肯定很厉害吧?”
陈静晚吃着碗里的饭,这时候很疑惑余思湘的身份,毕竟一个女孩子能开那么大一家古董店,被人叫全京城第一古董铺子。
这古董本就是昂贵之物,再说陈静晚看着古董铺子,居然上下四层楼,全部摆的都是古董。
陈静晚怎么看都觉得这小掌柜不是一般人,陈静晚开始好奇八卦。
“陈静晚你说说你,你个打杂的,天天关心你掌柜儿是做什么的,干什么的,什么家庭,什么背景,你这是要和掌柜儿成亲吗?”
余思湘口说了些话,直接给搪塞了过去,余思湘知道过不了多久,她们会在另一个场合相见。“行行行,余思湘你说什么都对,还要成亲呢,我和你又不门当户对,你个小掌柜的想娶摄政王的二女儿配吗?余思湘,白日做梦!”
陈静晚一听被别人叫打杂的,瞬间心情就不好了,陈静晚好歹也是堂堂摄政王的小女儿,八卦八卦怎么了。
“说不定我们还专门当户对呢。”
余思湘突然会心一笑。
结果在某场宴会中,陈静晚还真就看到来余思湘,还是穿着女装的余思湘!
“余思湘,你居然还是个大小姐?”
陈静晚怎么也没想过古董店的掌柜儿,居然是个跟自己出身差不多的大小姐,整个人都傻楞在那了。
“是啊。”
余思湘点头,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穿着粉衣好看,而且还特别呆,特别可爱。
后来陈静晚从余思湘要来了那如意,还真就老老实实在余思湘那里当了个打杂好长一段时间。
自从上一次送给了自家爹爹礼物,然后被爹爹夸奖后,陈静晚便常常去余思湘的古董铺子逛逛,就跟自己家一样。
“余思湘,话说,你当初为什么非要我当打杂的?甚至还平白无故直接白送了那玉如意。”
陈静晚实在是忍不住了,某天突然问余思湘道。
正把玩着新到的花瓶的余思湘,一边赏那青花瓷,一边回答起陈静晚的问题。
“就是单纯觉得合眼缘吧,那你名字以后就晓得,你就是那个据说最为骄横的大家闺秀,觉得有趣罢了。”
余思湘如实回答,但还是有一样没说,若是余思湘是男子,那就不单单是合眼缘了。
那余思湘对陈静晚得叫做一见钟情,那日偶然见到那个刁蛮任性,穿粉衣很好看的小姑娘时,就怦然心动陷进去了。
又想起来从前见过几面,我都是在小时候,随着父亲一同见的。
“这样啊,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认识啊,感觉眼熟,我父亲要去他慕国,我和姐姐也会跟着去,届时可能没什么机会来找你了。”
陈静晚并不觉得诧异,毕竟她的姿色虽然倾国倾城也是一流的,好歹也算个花容月貌,俏丽动人。
“确实认识,自幼相识,但可惜不过几面之缘,你几时出发?”
“明日。”
陈静晚答的干脆。
“画送你了。”
余思湘指了指那中心挂着的镇店之宝,唐寅的绝笔字画。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嘛?”
陈静晚傻了,她知道余思湘把那画当宝贝。
“你合眼缘。”
余思湘答。
只是未曾想到从那一次回来以后,那个不谙世事,刁蛮任性的小姑娘,心里居然装了一个人。
这让余思湘又恨又嫉妒,甚至她的小姑两年那个少年的全名都不知道,就这样眼巴巴等着,心心念念。
有段时间没见到粉衣小姑娘了,听说她要入宫,于是乎余思湘也跟着去了。
从前爹爹曾经问她,“好端端的,为何想要入宫啊?你不是从来对儿女事情没有任何想法的嘛?”
余思湘傻眼了,“啊?”
爹爹笑着说,“你这姑娘从小到大都爱穿男装,鼓捣古董,爹爹从来都是把你当男孩子养了,如今你却想要入宫,是否看上了哪家的秀女?”
余思湘不答只是笑。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她好像就不是个正经的大家闺秀,从小到大爱好习惯都与别家的大家闺秀,袅窕淑女,都不一样甚至连她爹都拿她当儿子。
陈静晚被迫代替自家姐姐入了宫,而余思湘助攻也只是单单因为想陪在陈静晚身边。
奈何陈静晚看见自己的好姐妹也跟着入宫,明明自家好姐妹可以免于进宫的,可偏偏为了陪她而来,就此和余思湘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