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脚踩在天澜的棺材板上,“你怎么就这样死了啊?你怎么不能在我眼里死啊,你这种垃圾就该五马分尸,你就这么给毒死了?哈哈哈,可笑,你夺我所爱,你凭什么被他喜欢,我脸上那刀疤就是你害得!”
正在棺材里躺着的天澜,感受到那嘭嘭嘭的震动,天澜听到那些咒骂的时候,天澜毫无感触,天澜有的只有恨。
天澜猜测暗处是不是早就安排了人啊,或许就在等林相宜那毒妇说完一切,就会冲进来一群人。
然而并没有。
还好那棺材很重,还上了锁链,不然天澜想林相宜大概要打开那棺材板,一脚踢着天澜的“尸体”,拿把刀各种刺,恨不得直接把天澜五马分尸了。
而暗处没有人,等到天澜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时,天澜明白是人走了。
很快天澜又听见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紧接着天澜又听见开锁的声音,当天澜冲破黑暗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提着个食盒的练潇勉。
天澜不得动弹,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眼睛,天澜看着练潇勉放下手里的食盒,抱起了他,把他从棺材里抱出来了。
“天澜,别怕,寡人给你送吃的了。”
练潇勉抱着浑身僵硬的天澜,正要解开穴位,却发现点了穴位以后,天澜却还是浑身僵硬,无法动弹,无法开口说话的时候,练潇勉俯身一吻。
那一吻像是解开封印的钥匙般,练潇勉松开天澜的时候,练潇勉的脸难得红得像个烤红薯。
“想吃小爷豆腐直说,搞什么奇奇怪怪的符咒。”
天澜饿了半天,掀开练潇勉带来的食盒,便开始狼吞虎咽,天澜如今再也不会对着昔日对他来说,宛若画中仙般的容颜心动了,又或者说无时无刻他都很喜欢这张好看到极致的面容。
天澜明白,练潇勉的心可不是练潇勉表面的皮囊那样好。
“喜欢就多吃点。”
练潇勉托腮,注视着已经假死两天的小兔子,练潇勉很喜欢看这只小兔子吃东西,练潇勉带来的也全是小兔子喜欢的,练潇勉很喜欢这只小兔子,但他总不能很好的表现出来,他喜欢那只小兔子。
“这谁做的啊?怎么全是我喜欢的啊,这个是小爷喜欢的,这个也是小爷喜欢的。”
天澜狼吞虎咽着,还冒出来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天澜只觉得这些糕点味道都很是熟悉,天澜莫名觉得这可能是故意为之,不然怎么可能全是他天澜最喜欢的。
“这些都是你那老师跟在你身后的侍女,就是你那一口一个秋葵那位做的,我让她做些你生前喜欢吃的,说是给大法师做法,烧给你去,好让地下的你得以安心。”
练潇勉直截了当告知就是秋葵做的,他想秋葵跟着那只小兔子那么久了,或许秋葵做的就是这只小兔子喜欢吃的。
“秋葵做的啊?什么叫给底下的我吃,才得以安息啊,我好端端还活着只是假死罢了,你怎么跟秋葵胡言乱语说这些?我跟你讲都怪你,害得秋葵以为我死了,天天抱着我棺材以泪洗面。”
本来吃东西吃的正开心的天澜一下子觉得有点晦气了,天澜看着手里拿着糕点,本来天澜吃的开开心心,结果天澜却听见这些食物都是给死后自己吃的。
天澜瞬间没啥胃口了,莫名觉得晦气和膈应,这些都是什么啊。
但天澜从来不浪费粮食,所以天澜还是继续吃了起来,毕竟这还是秋葵做给他的啊,秋葵这个小妹妹肯定难过死了吧,秋葵肯定真的以为他死了。
毕竟现在整个皇宫都以为他死了。
秋葵那小姑娘肯定一天到晚都以泪洗面,秋葵这辈子没多少人对她好,由始至终对秋葵最好的也只有秋葵的小皇子殿下。
因为那是秋葵的哥哥,也是唯一会保护秋葵的人,唯一一个不把秋葵当成侍女,不把秋葵当成一个卑贱的下人的殿下。
从前天澜对秋葵说,以后肯定要给秋葵找一个好夫婿,却没想到自己会被练潇勉点了假死穴位,让秋葵真的以为他死了。
当秋葵看见他家殿下还好好活着的时候,秋葵会很开心?还是秋葵直接被吓一跳,又或者秋葵会一拳打在天澜的身上?
吃完饭以后的天澜又被点了穴,天澜乖乖躺在那棺材里,天澜事先被告知了些许计划,天澜晚上躺在那棺材里有时候会特别压抑,天澜会特别害怕。
毕竟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可是一想到那个林相宜,那个伤害他妹妹的林相宜的时候,他又觉得这些都值了。
林相宜几乎天天都要来,有时候天澜都觉得这林相宜是不是喜欢他,他“死了”以后,林相宜天天就跑过来踢他的棺材还骂他。
“你终于死了啊,你害得我林相宜好惨啊,他不爱我林相宜却非得爱你这哪点都不如我的人,我林相宜到底哪一点并不是你啊,凭什么,为什么!”
林相宜踩着那地板,林相宜自从脸上的容颜毁了以后,林相宜再也不是那个后宫里最为好看的女子,林相宜终究还是成为了个怨妇。
听到林相宜这些谩骂,听着林相宜的歇斯底里,一向富有同情心的天澜却只觉得是那人自作自受,若是天澜像林相宜那样不得所爱,那么他绝对不会像林相宜这样执着。
林相宜已经不是执着了,林相宜已经病入膏肓了,如果是天澜,天澜肯定头也不回就走,既然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那就何必纠缠,天澜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放弃自己,和迷失自我。
更何况出来了秋葵那档子事情,秋葵的事情肯定不能那么忘了,他无时无刻都想着为秋葵报仇,就用那贱人的命来为秋葵报仇。
躺在棺材里的天澜有一天被告知要扮鬼,要吓一吓林相宜的时候,直接欣然接受了,穿上白色的条幅,嘴里塞着个假舌头,浑身粘着墨水,就准备把林相宜吓个半死。
当还在睡觉的林相宜,突然听见哭声的时候,林相宜被那哭声给吵醒以后,就看见个白衣鬼在地上爬呀爬,等看清脸的时候,才发现是天澜。
“天澜你这个贱人是不是阴魂不散?天澜你特么给老娘去死,你天澜活着的时候,能死,你天澜死了以后也能再死一遍!”
林相宜居然完全不怕,林相宜抄起枕头就往那爬来爬去的鬼身上一砸,林相宜显然是不怕鬼的,林相宜手上的血液挺多的,压根就不怕。
天澜被砸以后,越挫越勇,天澜就直接爬了上去,摸着林相宜的腿写了个大大的惨字,林相宜一脚踹飞了那鬼不鬼人不人的家伙,可是林相宜突然嗅到一阵奇异的香味以后,林相宜当场昏了过去。
等到林相宜睁开眼,再次看见眼前的一切的时候,林相宜已经身处于牢饭之内。
旁边站着的是已经梳洗干净换上一身英气男装的天澜,这时候林相宜才明白,她一直以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原来是个男的。
“林相宜,你作恶多端,你林相宜早该知道有今天的。”
天澜居高临下的扯开眼前人那用来遮挡伤口的面纱,天澜看着那有了残缺的脸后,天澜此刻只觉得活该?
“天澜,你说我作恶多端?天澜你别以为自己多清白,你说我作恶多端,不过就是给自己杀我找个理由罢了。”
林相宜并没有多诧异,林相宜就是看不惯天澜这幅什么为民除害的模样,天澜不过就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行报仇之事。
“哈哈哈,你说的对,我就是随随便便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想杀你多简单啊,如今的你不过就是小爷手中的蝼蚁罢了。”
天澜只是笑着说道,眉目里仇恨与怒火交织着,天澜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如今就是报仇的最好机会。
“你凭什么杀我,就凭那个傀儡吗?他不过就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病弱傀儡罢了,而我爹爹是当今宰相,你敢杀了我吗?再说了他舍得为了你这个有异心的人杀了我这个忠心耿耿的人嘛?”
林相宜并不知道外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爹爹其实早就已经被处置了,他那几个老头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
“为什么不敢?你知道为了等到这个机会,我蛰伏了多久嘛?每天都渴望把你杀掉,以你的血报仇。”
天澜只觉得好笑,对方还是这样,言之凿凿,但实际上就已经没了活的机会了。
“哦?就算你杀了我,陈静晚的仇你不报吗?这一切的一切难道跟那个傀儡没关系吗?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你和练潇勉两个人都得死。”
林相宜并不害怕,反而开始出言嘲讽,毕竟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跟练潇勉有关系。
“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天澜讨厌见血,他戴上一块黑布,循声而去,随着手起刀落,滚烫的血撒在脸上,终于得以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