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天澜总算醒来了,可等天澜一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他最想逃离的人,可天澜看着练潇勉苍白如纸的脸,虚弱不堪的倒在了床榻旁睡着的睡颜时,天澜有些诚惶诚恐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这家伙一直守着他?
天澜望着那就算是熟睡时,也是紧紧皱着的眉头,心里莫名多了几分奇异的情感,天澜渐渐分不清练潇勉对自己到底是理由,还是练潇勉当真对他有那么一点儿感情。
天澜伸手去抚平熟睡人儿那紧皱的眉头,却没想到直接惊醒了睡熟的人,天澜的手腕一下子就被猝不及防的给抓住了,天澜看着突然醒来的练潇勉,看着练潇勉那双没什么感情没什么情绪的眼眸。
忽然听见练潇勉说:
“某些人总算是醒过来了,要是再不醒来怕是都要发烂发臭了,以后别那么容易死了,小心些,不然哪怕是寡人也没法救你了,这次咬你的是西域的毒兽,哪怕外表看上去多温顺,只要被它咬了一口就离死不远了。”
天澜莫名不怎么信,哪有那么玄乎啊,天澜只当是短命鬼在骗他就是想吓唬他。
“既然那么恐怖,为什么我还活着呢?不过如此吧,你别吓唬我。”
天澜满脸倔强,此刻的天澜像一只要发怒的小老虎,好像下一秒就要张牙舞爪起来。
“你还活着是因为我,为了你废了整整二十年内力,从现在起你的命是我的。”
练潇勉急火攻心,瞬间口吐鲜血,练潇勉捂着此刻发疼的胸口,受伤的看着此刻蹦蹦跳跳毫无危险的天澜。
“阿这,你没事吧?你要死早点死,你这家伙人别死在我这里!”
天澜瞥见人吐血的那一刻时,天澜整个人瞬间就慌了,天澜不知道这短命鬼为了他既然还做了那么多。
这可是二十年内力啊,值得吗?值得吗?可是天澜又恨练潇勉,恨练潇勉将他卷入这一切的纷纷扰扰里,恨练潇勉把他当成棋子。
可是当面对练潇勉突如其来的好的时候,当对练潇勉的恨和对练潇勉的爱混合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对练潇勉极其复杂。
“寡人,无碍,”练潇勉轻轻摆手,紧接着附在天澜的耳畔小声开口道,“你要假死,暂时不能活着。”说完话立刻点了天澜的穴位。
天澜明白练潇勉暂时不会害他的,或许练潇勉对他还是有一点点感情的,不然练潇勉也犯不上用上二十年内力救他。
当假死状态的他,眼睁睁看着练潇勉那带着鲜血的唇,盖上他的额头的时候,又听见练潇勉把弄着他的一把头发,温柔至极。
练潇勉说,“寡人答应你从此以后,这世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欺你辱你,除了我。”
那说的何等情真意切,只可惜这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从一个口口声声叫自己寡人,孤家寡人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练潇勉又说,“你完完全全只属于我,因为你本来就该是我的。”
练潇勉还说,“与子成说,死生契阔。”
天澜听着那些甜言蜜语,眼泪缓缓流了下来,天澜只觉得讽刺,哈哈哈现在练潇勉说喜欢他,可是当初练潇勉对他永远都是百般理由,所谓的喜欢不过就是对猫猫狗狗那般的喜欢。
昏迷假死状态的天澜,被早就安排好的人装进棺材里,天澜隐隐约约听见棺材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秋葵抱着那棺材哭得歇斯底里,秋葵还不知道自己家的殿下其实没有死,秋葵抱着那棺材哭着说,“殿下你怎么就这样撒手人寰了,我的天澜哥哥啊,你不是说要带秋葵走嘛?你不是说秋葵是你的妹妹吗?秋葵不要什么好夫婿也不要什么荣华富贵,秋葵只想要你活着!”
秋葵的哭声在被棺材里面躺着的天澜后,天澜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只能听到那哭声,天澜心在痛,天澜有时候在想要是不来这破地方会不会不一样?哪怕,在慕国做个皇子也比现在要好的多吧,哈哈哈。
天澜后悔了,天澜发觉自己来到这地方以后,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女子,可那些好看到如天仙的女子都没有什么好结局。
有时候天澜就在想,自己的结局究竟是什么,天澜想大概是一辈子困在这里,又或者他天澜就这么客死异乡吧。
秋葵哭着哭着继续说:
“殿下你要是醒过来的话,秋葵以后天天干活,秋葵以后天天都给殿下做好吃的。”
“秋葵以后再也不多嘴说殿下不喜欢的话了,再也不说谁家姑娘谁家公子喜欢殿下了,秋葵以后肯定乖乖的,秋葵再也不阻碍殿下离开,秋葵甚至可以用生命来掩护殿下离开这地方。”
“慕国那边若是追究起来,秋葵就是去死也要帮助殿下离开,可是殿下你怎么就这样离开秋葵了?”
并不知道练潇勉点了天澜穴位的秋葵,此刻只知道在那里痛哭流涕。
而这一切的话全都让假死的天澜听的一清二楚。
点了天澜穴位那位,此刻正在商议着该干什么。
练潇勉身边站着一个太监孙公公,又站着一个暗卫忍,还站着个新来的魔教教主白念何。
这些人都勉强算是练潇勉的心腹。
“回王上,林宰相贪污的证据找到了。”
忍观察着他们王上练潇勉的表情,发现练潇勉好像无时无刻都冷着个脸,他对练潇勉忠心耿耿,可说话时却是不卑不亢的。
“证据给其他几个老家伙没?”
练潇勉对忍的办事效率很是满意,但练潇勉这般大棋不只是他一个人下得完,还需要其他的下棋人来,不过其他的下棋人在练潇勉这里,就显得像个老头了。
“已经给了,其他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需不需要大理寺出手?”
忍回答练潇勉道。
“静观其变,顺其自然。”
练潇勉摇摇头,手里还拿着一杯刚倒好的茶,茶凉伤身,但奈何他这人本就凉薄,最喜欢那凉薄之茶。
“你要我杀的人,已经杀完了。”
白念何突然插嘴道,他看着此刻正饮茶的练潇勉,正在思考练潇勉是不是还不能跟自己比武啊,毕竟练潇勉前些日子还给那家伙传了二十年内力啊。
二十年内力算什么啊?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啊,练潇勉这样传功无异于把传功的老掌门那二十年青春二十年愿景给了个恨他的家伙。
练潇勉此刻身体虚弱,白念何不打算趁虚而入,可是练潇勉本来就是身负诅咒,如果今年不跟练潇勉打,那么练潇勉就没有几年活头可言了。
练潇勉瞥了一眼那个视自己为死敌的男人,练潇勉也很相信堂堂魔教教主的杀人实力,这江湖谁的人头几乎都能成这位魔教教主的囊中之物。
练潇勉让这位魔教教主去杀的就是一些势力的直系亲属,乱了军心乱了定力,那些老家伙会本能认为是对方做的,谁都想各自为王,可是王却只有一个。
练潇勉不愿意展露过多实力,练潇勉要做的就是养精蓄力坐山观虎斗,练潇勉比谁都想成为王,但很可惜练潇勉更明白一点,这权利本就是风水轮流转,练潇勉要做的就是在转的时候,推一把然后到轮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练潇勉就把这王位给夺了。
练潇勉喝完那杯茶后,忽然想到了
天澜,这一次要对付的人就是天澜最为厌恶最为憎恨的人,或许离答应天澜可以走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可是他想不到那一天,要怎么眼睁睁的看着天澜离开,他想自己肯定是舍不得,甚至目前或许不过就是权宜之计罢了,他不会真的放天澜走的。
“坐山观虎斗也好,那后宫这边也要一起吗?”
孙公公突然发问,只因为这这后宫和朝廷一样重要,若是要需要处理,那自然俩边都要处理。
“那是自然。”
练潇勉点点头,他这时决定双管齐下,一齐把林宰相和他的女儿势力全都处理了。
从前还有些用处,但现在对练潇勉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因为谁都知道那林相宜喜欢他。
老实说练潇勉,要是早几年前,或许还真的那些有些感情对林相宜,毕竟林相宜和他也是自幼相识,但是现在大不同了,他的眼里只有仇恨。
坐山观虎斗需要做的只是静观其变,看着他们斗来斗去。
练潇勉显然是赌对了,那贪污的证据给那其他几个老头子拿到以后,他们就如练潇勉所想,迫不及待开了个公堂,嘴上说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就是为了处理人的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们早就不相信林宰相了,毕竟林宰相的女儿可是对那位傀儡皇帝何等喜欢啊,万一给了那傀儡重来的机会,都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故意封锁了关于林宰相的消息来宫里。
林相宜一听说天澜死了,立刻冲入了天澜的灵堂,起初有人的时候,还真的在那哭着天澜,等到人去楼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