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澜喝了一碗女儿红,眼前的画面渐渐开始模糊,整个人身子瘫软下来,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老鸨叫来伶人馆里最有名也最好看的那位,当那头牌看见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的少年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伶人馆的头牌啊原本还在陪别人聊天,稀里糊涂被这老鸨叫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他怎么一喝酒就倒了呀?这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们店里哪有什么女儿红啊?”
头牌凑近了些嗅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他推了推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少年,少年一动不动没什么反应,一看就是给下了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意思啊,你快些脱去衣服,等一下准备准备,怎么个好看又有钱的小公子能丢了嘛?”老鸨笑着把那荷包里一百两银票塞进怀里,还不忘撺掇下那头牌,“等第二天生米煮成熟饭,他干了就是干了,钱照收不误,咱们家店该干嘛干嘛。”
“啊,这是要讹他啊,不过别出什么差错,你看这小伙子长得这么帅,眼界又高,谁都看不上那样子,也不知道哪个极品被他看上相中。”
头牌这时才恍然大悟,弯下身子靠近那昏迷少年,瞥见那少年长得那叫一个好看,这哪里是嫖……客,明明就是头牌中的头牌啊。
“嘁,那么英气少年的小公子,哪怕不收钱你试试都觉得快活似神仙,别说咱没提携你。”老鸨收了钱语重心长拍了拍自家手底下头牌的肩膀,“好好待我们的主顾,说不定人家醒过来以后,见你不错,就为你赎身啦。”
当整个包厢只剩下头牌和那醉醺醺的少年时,头牌估摸着药效等一下就起来了,把那少年抬到床上,正要脱衣行事没曾想闯进来个人。
“你是谁?!”
衣服脱到一半的头牌惊慌失措,看着个穿着官服模样的人手里还拿着把剑,以及一块大理寺的搜寻令。
“大理寺少卿,闲杂人等请自觉退避,不让刀剑无眼。”
他手里那把剑指着那春光乍泄的头牌,头牌卷上衣服落荒而逃,他要不是被自家王上那破主子叫来悄咪咪跟踪这王后,自己原本在这伶人馆外面守着但等了半天没见王后出来。
于是忍就进来,正好撞见那老鸨拿着王后娘娘的荷包下楼暗觉不对劲,便冲了进去,逼问那老鸨,这才知道王后娘娘贪杯饮酒中了奸计。
“娘娘——”
忍上前用剑鞘碰了碰王后娘娘,瘫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王后娘娘一动不动的,忍立刻要出门问那老鸨到底干了什么。
却没想到剑鞘却被突然起身眯着眼睛的王后娘娘抓着了,王后娘娘嘴里还一直在说什么,“小美人,香一个!”
这时候忍不用问老鸨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王后娘娘这是被下了什么东西,照理说他现在应该找老鸨要解药,可是他想起了自家主子,不如!将计就计,成人之美岂不快哉!
“biu——”
他一根手指抵在嘴边吹起来口哨,没过去多久,门就被踹开了,来了两位跟他打扮相似的人。
“属下参见统领,我们的人马已经把这包围了,现在一切都听统领调遣差使。”
几个下属异口同声。
忍拿出平日里执行公务时用的绳子,丢到床边,以剑鞘代手,剑鞘转圈,绳子缠绕绑住以及理智全无的少年。
“你们几个守在门外,好好看守别让任何人进来,若是有了什么差错甚至半分差池,我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一律诛灭九族。”
忍又吩咐几个下属,看着下属老老实实在门外守着,也跟着出去了,顺带着把门带上了。
以最快速度出了这已经被他们控制的伶人馆,骑上快马冲入王宫里。
见到王上那刻,王上还在读书,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阿忍你来啦,寡人的王后他呢,出去那么久也应该回来了吧?”
王上抬头,放下手里的书,似乎有些诧异暗卫统领的突然到访。
“王上,出事了,王后娘娘她女扮男装后在伶人馆里贪杯,如今身中剧毒,属下本想用内力为王后娘娘祛毒,只因为寻常郎中看了毫无办法,若是回宫后请太医恐生事端,属下自然不敢先斩后奏,只因为上下有别身份有别,所以属下恳请王上出宫亲自为王后娘娘祛毒续命。”
忍跟在练潇勉身边久了以后,人也跟着冷了些,也能做到说话时真假参半滴水不漏。
“他没事吧?寡人现在就去,立刻给寡人备车!”
练潇勉彻彻底底乱了,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冲了出去,甚至都来不及想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只想快一些,见到那个小兔子,他那速度比呼啸而过的风居然还要快些。
当忍看这如此慌张的王上时,确定了自己所作所为,哪怕被王上练潇勉得知其中有过些许欺骗,也不会怎么样,毕竟他这是成人之美,说不定自己家组织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心里可开心了,毕竟自己家组织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不过就是个嘴硬心软,长相如仙一般的美男子嘛。
当忧心忡忡的练潇勉火急火燎赶到时,才发现自己被阿忍那家伙给骗了,某人压根不是中毒,而是发——春了,这家伙怎么敢跑到这种地方喝酒,还给算计了。
“阿忍你居然敢骗寡人?你不要命啦,你给我滚出来,信不信寡人杀了你,你以为寡人不敢杀你嘛?是等以下犯上的事情,你居然敢!”
他一剑斩断了绑着天澜的绳索,正要拿阿忍是问时。
门突然一下子关上了,随之而来的还有阿忍那幸灾乐祸的声音:
“春宵一刻值千金,王上可要把握机会,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满脸黑线的练潇勉望着床上神志不清的人,他拍了拍天澜的脸蛋喊,“喂,清醒些!”
然后下一秒,天澜睁开眼睛,看见是练潇勉,非理智状态的他一把抱住了练潇勉,双眼渐渐迷离,“这里的人都没你好看,他们都是庸脂俗粉,你不一样,你是那画中仙,不对你比画还要好看,我觉得你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啊,比那些宫里姐姐妹妹还要好看一百倍,一千倍。”
练潇勉心想这家伙果真还是那么好色,是不是随便一个长得好些的,天澜就喜欢得不得了啊,他正要推开这黏黏糊糊跟个狗皮膏药的人的时候,迎面就受了一记轻撕咬,紧接着他就被反身压制。
“你发疯啦?你现在怎么那么奇怪,你这哪里是中毒,没想到我聪明一生,全在你这碰了壁,那么简单的骗局,我居然完全没有想到。”
练潇勉瞳孔漆黑,看不出任何情绪,整个人仿佛时时刻刻都是冷的,他像是抓小兔子一样,抓住天澜的后颈肉拎过去侧边。
“勉……勉大爷……勉勉……”
天澜卖着惨,紧接着又朝练潇勉扑来,抱住练潇勉的细腰,又是一顿耳鬓厮磨。
突然发觉自己浑身发热,索性就开始脱衣还自己一身清凉了。
“你知道我是谁嘛?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练潇勉看着如此主动的天澜,沉着脸镇定自若,全然没被旁边人给打扰。
“你好笨哦,你忘记你是谁啦?你是我的勉大爷,阿勉,勉勉,练潇勉,怎么可能不认识你这张脸啊,多好看呀,多让人喜欢呀。”
天澜抱住练潇勉,还对练潇勉甜甜的笑着,还吐着舌头做着鬼脸。
练潇勉终于松了口气,眼前这家伙至少没把他当做别人,若是把他当做别人,那他……他也不知道怎么办,还好不是。
“你喜欢我?真的?你确定吗?”
练潇勉清冷依旧,只是手拂在天澜那笑脸旁。
“嗯……你……我喜欢你你……”
失去理智,眼神迷离的天澜,猛点着头。
当一道床纱被顺手扯下。
门外被反锁很久以后。
“要不要开门啊?这也太久了吧,应该完事了吧?大人。”属下问。
“行,开吧,你们先下楼,别太声张。”忍起身解开了锁,又对房里的主子喊,“锁解开了,等一会会有人送饭菜放在门外,王上累了就出来,王上不饿可能王后娘娘饿了。”
说完话忍随即清场,怕影响里面人。
等到房内的人饿了的时候,刚刚经历一场历练的练潇勉出门拿好还是热腾腾的饭菜进来,耐心的给此刻已经虚脱的天澜喂饭。
“菊花茶?那混蛋在骂我!呜呜呜呜——”
当天澜瞥见了饭菜后又瞥见了一杯菊花茶,浑身酸痛的他感觉到了侮辱瞬间抓狂了。
瞬间感觉受到了内涵,但他没有办法明说。
“以形补形,快吃,我喂你,乖。”
练潇勉一本正经说道,拿了勺子继续给已经累的趴下的天澜喂饭。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你要是想喝茶,你就自己喝,别招惹我。”
天澜还在赌着气,但饭菜终归还是吃了点这些饭菜的口味,居然全都的是他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