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跟两位姐姐多说了,告辞。”
林相宜自知自己是说不过陈静晚的,索性直接告退去了。
当她走入内堂,见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脖子上挂着铜钱,那铜钱上还写着一个慕字,这铜钱一看就知道是哪个贱人挂在练潇勉脖子上的。
林相宜脸上有些苍白,手里还握着特地带来的食盒,能被练潇勉召见,终究是比从前心情要好些的。
“来就来何必拘礼,带这些东西呢。”
练潇勉放下手里正在读的书,练潇勉抬头瞥见来人手里还提着个双层食盒,练潇勉眉头不由得微蹙起来。
练潇勉脸色苍白如纸,练潇勉比那话本中的谪仙还要仙风道骨,练潇勉那苍白的脸,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
练潇勉对林相宜越冷,林相宜便越喜欢。
“勉勉,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鲜花饼,臣妾这是给你特地做的。”
林相宜轻轻放下食盒,掀开盖子,那鲜花饼散发出花香四溢,林相宜正要给练潇勉拿上一块时,还是被练潇勉那冷冰冰的眼神给打了退堂鼓。
“从今往后,别做这些无用功了,我不喜欢吃。”
练潇勉瞥了一眼,连吃都没吃,便对林相宜说。
“好,你若是不喜欢这样,那臣妾下回换个别的,换个勉勉喜欢的。”
林相宜似乎是已经习惯了练潇勉的冷若冰霜,林相宜脸上堆积着谄媚般的笑容。
不过对于林相宜这样十年如一日的,对练潇勉这样情深义重,哪怕练潇勉再怎么视而不见,也丝毫没有任何改变的人,练潇勉在某些事情上还是相当佩服的。
“王上这一次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估计是什么大事情吧,我记得王上从前喜欢说一句话,叫做无事不登三宝殿。”
林相宜话锋一转,她知道练潇勉最爱的是那位天澜王后,从一个小国寡民的穷乡僻壤来的王后,她不可能不知道练潇勉对她不过是理由,对那位天澜王后才是真正的喜欢,这就是林相宜恨那位天澜的原因。
“林相宜,寡人问你,你父亲这些日子有没有来看你,看了你以后有没有说些什么,林相宜你最好说的话句句属实。”
练潇勉挑眉轻笑,明明那笑容那班会看,但实际上却是在赤裸裸的威胁,练潇勉这人一向喜欢恩威并济,软硬兼施。
“父亲这些日子没来看过我,但是却让我小心陈静晚,说是他爹摄政王正与父亲不合。”
林相宜不吃练潇勉那套,林相宜告诉
练潇勉实话,不过就是因为她喜欢练潇勉,而且从前练潇勉给自己许诺过的,练潇勉答应了若是真把这王位坐稳,哪怕清算也会放过她父亲的。
所以林相宜才能够这样不留余力的帮助练潇勉,她觉得练潇勉无论怎么样,都会念及旧情的吧,毕竟她这些年一直对练潇勉专一深情,眼里除了练潇勉便只有练潇勉了。
林相宜至少觉得自己在练潇勉那,至少,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点地位吧。
“很好,这些日子,帮寡人盯着点余妃,若是她有什么动作,便——”
练潇勉面不改色,但说到最后时,提手抹了抹脖子,做了这个动作,显然这就是在吩咐林相宜。
“王上说的都对。”
林相宜点点头,只是林相宜的目光依然不离开,练潇勉脖子上挂着的那个显然是那位天澜王后送的,甚至她原先还看见天澜手上戴着从前练潇勉时刻不离的镯子,她不明白天澜何德何能凭什么就能站在她心心念念的意中人旁边。
天澜那人配吗?
天澜凭什么站在那至高无上的王身边,就凭那天澜所谓的王室血脉,所谓九天玄凤,天上就是母仪天下的王后?
练潇勉脖子上戴着的铜钱何止是天澜天澜的,明明就是天澜那家伙中下的蛊。
“你先出去吧。”
练潇勉给林相宜下了逐客令,哪怕林相宜这些年真为他做了什么,但在他这里林相宜不过就是个棋子罢了。
等到林相宜走了以后,天澜跟着来了,这是为了余思湘的事情。
“余思湘那差的怎么样了,我想你应该不会什么都没查到吧,把你现在所知道的余思湘的告诉我。”
练潇勉明明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只是看向天澜的目光,居然柔和了一些,顺带着练潇勉还一把拉着某只小兔子过来,凑近些来。
被练潇勉拉过去的天澜,看到那食盒就这知道林相宜刚走不久,天澜随心所欲也不顾及什么,天澜直接打开了食盒吃来起来,天澜可不怕林相宜下毒,反正练潇勉是林相宜绝对不可能害的。
练潇勉就这么看着,自家小兔子吃个不停,练潇勉觉得看天澜这只小兔子莫名心情就会跟着变好。
天澜就这样吃得正香,天澜压根就把练潇勉当个空气人,就当练潇勉不存在。
等吃过了才对练潇勉说,“余思湘,那事情啊,就是余思湘人如其名,到时候我们把她送回湘乡去,那余思湘就不会阻碍你的。”
练潇勉闻言随即大笑。
“哈哈哈,果然你这家伙还是和从前那般傻,寡人送她出去,她不告发了寡人?”
练潇勉脾气比起从前的练潇勉可身上要好的多了,就这么看着天澜吃着林相宜做的鲜花饼。
“林相宜这家伙对你一往情深啊,林相宜手艺不错啊,练潇勉你要是敢和那贱人合谋诓骗小爷,练潇勉你就等着死吧,小爷我不会放过你练潇勉的…”
天澜还在吃着那鲜花饼,天澜边吃边去吓唬面前那惊为天人的少年郎,天澜对那谁谁的恨只增不减。
紧接着听到某位高高在上的王上说了一大堆话:
“天澜有时候你真是个笨兔子,天澜你觉得普天之下你能依靠的还有谁?若是我真想害你天澜这只笨兔子,你天澜早在来这的第一夜,就被以行刺的罪名给处理了。”
“天澜,你这一天天吃寡人的,还觉得寡人会害你?你天澜那么笨的兔子,若是寡人想害你,就不会还对你天澜抱有希望了。”
天澜听完这些话依旧不为所动,天澜
反而更加生气了,他抓着练潇勉的衣领大声质问:
“从前你说什么林相宜还有用,我信了你的邪,结果呢,林相宜越是好好的,我越是想废了她林相宜,从前或许小爷还能顾什么怜香惜玉之情,林相宜这贱人的命,小爷我非要不可。”
“林相宜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啊,这后宫里最爱你的大概就是她林相宜了吧。”
天澜说的时候,还特地强调林相宜对练潇勉的感情,天澜莫名觉得酸酸的,天澜也不知道此刻是何种情绪。
“天澜,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天澜想干嘛就能干嘛的,天澜你也该知道,这早就不是你能肆无忌惮撒野的慕国了,天澜凡事要大局为重,天澜你该懂的。”
练潇勉把手指放进去那一缕发丝里,练潇勉难得说了那么多话,有时候练潇勉极其矛盾,矛盾的是练潇勉喜欢天澜身上的天真烂漫,可是练潇勉又不能让天澜永远天真烂漫下去。
练潇勉想着,若是早些遇见那个天真烂漫天澜,或许练潇勉也不会走上这条复仇之路,毕竟他总能被这只小兔子给疗愈,以至于练潇勉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
“练潇勉,你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练潇勉你口口声声说你我共谋江山,可是你练潇勉却只把我当一个棋子,由始至终只需要小爷听你练潇勉
的话就够了,练潇勉不愧是你。”
天澜冷眼看面前人任何亲密的举动,天澜讨厌身边人都说那练潇勉心里有他,天澜不相信,天澜也不敢。
“天澜,有些事情不是你该想的,你应该清楚明白,你我之间的关系,说是互相利用还是我多利用你些,你若是从头至尾都这般傻,若不是我保着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练潇勉这时停下手,望着天澜那双隐隐约约带着些许怒气的眸子,哪怕他迁就着郁来年也好,哪怕他对天澜是所有人里最特别的也好,他看天澜不过就是一只可爱能拿来圈养的兔子,又或者是个不怎么听话的棋子。
“哈哈哈,好,你以后做什么,小爷再也不过问,你想杀什么,小爷杀便是,练潇勉,希望你真能帮小爷报仇。”
天澜那笑容明明是狂笑,莫名多了几分苦涩,手里的鲜花饼也不甜了,也m没多好吃了,果然再好吃的鲜花饼,只要是林相宜那个贱人做的便怎么也不好吃了。
“接下来,这些日子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习惯,因为,变故只会一个一个接着到来的,你只需要做好寡人的棋子,完完全全相信寡人就好。”
练潇勉忽然抱住了天澜,他这是提前给天澜知会一声,他的棋局没法停,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在他的计划之中。
天澜想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