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回到了五十年以后的现在,如今只剩下个天澜还有某个老头。
天澜恍然大悟,“所以我爷爷原来差一点当了武林盟主?那老前辈一定就是那位孤鸿派的大师兄关伯贤吧,可老前辈啊,为什么我爷爷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些事情呢?”这也解开了他一直以来的困惑,就是这上等的兵器爷爷怎么会有,原来他爷爷当年差一点就是叱咤江湖的大拿。
那老者就是那故事里的关伯贤,讲完故事后磕着瓜子,像个说书人,“他都已经决意归隐自然是不会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你爷爷还好吗?应该已经家庭美满幸福了吧。”
自从天堑随南星一同归隐后,关伯贤就不愿意再见到天堑又或者说是,整个孤鸿派都不愿意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毅然决然抛下一切甚至孤鸿派的天堑,算得上个叛徒。
天澜像是戳中了什么伤心事般,失落的说道,“前那些年和奶奶一起去东游,从此以后了无音讯,也不知是什么个情况。”
他望着那把名字叫斩神尺的兵器,锋利霸气,仿佛回到了某个已经过去的五十年前。
“你届时大可背着你爷爷留下来的“斩神尺”名正言顺的去当新一任武林盟主,也算光复我孤鸿派了。”老前辈这样说。
天澜听着那话明明那一字一句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连在一起就没怎么听明白,他不懂,当武林盟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称霸江湖呢,当不当老大又不重要。
关伯贤虽然年过半百 却还记得过去发生的一幕幕,记得清清楚楚,“当年老夫我的师父最大的夙愿便是称霸武林,只可惜等到武功有了进展之时却也已经年事已高。”
这江湖啊,最不缺的就是人,只要有人就有争斗,谁想安然无恙的活着,谁想成就一番霸业,都要去争个第一第二第三,排个排名。
当年关伯贤师父那老爷子,创立孤鸿派时,被其他门派耻笑说是三教九流旁门左道,自幼被瞧不起的老爷子一生愿望就是那武林盟主的位置。
自己当不了,就让徒弟去,徒弟当不了,那就让徒弟的徒弟去,就像是愚公移山般传承给下一辈又下一辈。
天澜这时候总算明白了,只是还不理解,武林盟主有那么重要嘛,他试探性的问着,“所以我爷爷当年就是为了他师父而去了那个武林大会的?后来我爷爷归隐江湖,这个愿望变成您老人家还没放下?当武林盟主称霸江湖真的那么重要吗?”
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小老头关伯贤此刻却板着脸,郑重其事的说,“不只是老夫我这个快入土的人放不下,难道你不想做这江湖里的霸王吗?”
天澜闻言发倒是笑了,“这什么年代了,又不是五十年前了,虽然小爷我想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但是小爷我对当天下第一没有任何想法。”
结果接下来关伯贤说的话却字字珠玑,看透所有,“若是真不想以你们慕国那地方整天男子无才便是德,你会天天背着那把你爷爷的斩神尺吗?难不成你背着这大块头的东西拿来抓背挠痒痒?”
天澜竟觉这话说的挺有道理,他背着那巨尺又不是挠痒痒的。
接下来的日子和这老前辈的相处,天澜渐渐发现这老前辈确实不是什
么正经人,天天睡得跟猪一样,起来就知道吃吃,心情好了就教教他。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很厉害的高手,反而像是大街上招摇撞骗的老骗子。
“好好练。”
关伯贤啃着瓜子,看猴子样看着此刻正在靠着墙蹲着扎马步的小兔崽子。
“天天扎马步,什么时候才能练内力啊?给点高难度的好不好。”
天澜望着面前墙上他刻的好几个“正”字,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他居然整整练了半个月马步。
汗水顺着额头滴答下来,浸湿了衣服,他老老实实半蹲着,腿岔开,手握拳,扎扎实实,一动不动,坚持了不知道多久。
“基础才是最重要的啊,年轻人切勿浮躁,走都没学会,学什么跑啊!”关伯贤摇摇头劝诫道,手还一个劲往嘴里塞瓜子,磕着瓜子看着练功的人还要吐槽,“比起你爷爷,你这个小兔崽子天资差远了。”
“那短命鬼也像我这样天天扎马步吗?他是不是很厉害啊,我看他气质果然霸气外漏,怎么看也像个武林高手。”
天澜开始问东问西,转移些许注意力,因为长时间扎马步,他浑身酸痛,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了。
“那小子他可不是哦,他的资质比你爷爷当年还要好些,是我师父那老爷子临终前直接给传了内功的,再说了想当年他可曾打败过当年的天下第一魔教的教主,那时他还是个师出无名的小子,结果一战成名从前那位天下第一可气得将那小子当成死敌来着,不得不说那小子气人有一套的。”
关伯贤眸中闪烁着对自己教出来的人的骄傲,映照在现实全是对眼前这小兔崽子的嫌弃。
“前辈你也传给小爷我呗,小爷我也是一心向善的江湖儿女,短命鬼可以我也想要嘛,老前辈你不能这样区别对待,你这样我好生气好羡慕人家,为什么人家那么容易我却要从基础开始。”
天澜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停下马步站了起来,拉着那老前辈的袖子拉拉扯扯,如果遇到解决不来的事情就撒娇卖萌。
“走都没学会就要飞了?白日做梦吧你,再说老夫又没好端端死,给你这小兔崽子传什么,要真想要直接守着你夫君那小子,他内力是真的不错,反正那小子没几年活头了,你努力点慢慢等那家伙没了,再说,反正你们是夫妻,既然如此那就不分你我他,你守着不就行了嘛。”
关伯贤原本背着的手,抽了出来,往那小兔崽子的脑瓜子敲了又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