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风报信之后,有了一个决定,练潇勉打算趁一个时间点,就看看养心殿内是否真的有女皇。
于是乎练潇勉搞来一套夜行衣,这具身体实在是臃肿,本来想凭借清宫过去,才发现这家伙压根就不会轻功,就在练潇勉一筹莫展之时,一个人的出现,让练潇勉看见了转机。
“练潇勉真的是你啊,本座找得你好苦啊,自从知道那人不是你以后,我们寻着你的踪迹,寻着你的气味,找了你好久好久,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
突然出现的那位俊美男子,身上穿着镶金边的黑衣,原先在练潇勉记忆里的那如墨般的秀发,刚在最末端染上了些银灰,练潇勉推断此人定是练功,走火入魔,看样子他不在的日子,对方肯定情绪波动极为巨大。
“天盛那边如何?跟我讲讲近况,天澜过得可好?”
练潇勉不咸不淡问着话,此刻内心毫无波澜,面上也毫无表情,练潇勉没想到真是天助我也,练潇勉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这武功高强的人,居然自己亲自过来。
“还能如何,你家小美人替了你的身份,遣散了你的后宫,无才无德怕是要大乱,他过得肯定说好啊,那可真是相当好了。”
那魔教教主白念何此刻见到练潇勉何等高兴,哪怕练潇勉此时此刻已经换了一副面目,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但练潇勉哪怕就算换一具身体,但眼神里出现的冷漠,也依然只属于他。
“你帮孤一个忙,你也知道这慕国,就是个女尊男卑的世道,你也知道我这一路走来踏着多少尸横遍野,我想要的就是成为一方霸主,君临天下,如果天盛没了,可这里也能勉强接受,成为孤的囊中之物。”
练潇勉明明是在笑,可是,眼睛里的情绪却是异常的冷,练潇勉这样子压根就不像求人办事的,反而像是气势逼人下着圣旨。
他看上对方的目光,没有任何感情,全把对方当做自己的棋子罢了,不过这个棋子也真的是来的巧啊,要是棋子不来的话,可能如今还陷入了无解之局。
“练潇勉,凭什么断定本座会帮你?你这人真的是狼子野心啊,你当本座是什么了?本座又不是你的暗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白念何那把玩人头发的手缩了回来,那张充满宠溺笑容的脸一瞬间变冷,他居高临下瞥见此刻已经换了面目的练潇勉,实属故意的问练潇勉。
但实际上白念何肯定会帮练潇勉的,这是连他自己都知道的事情,因为帮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况且白念何还喜欢练潇勉。
“你自然会帮我,如果不帮我的话,就不会出现于此,众里寻吾千百度,难不成就是来看看孤过得好不好嘛?不会吧。”
练潇勉眼睛里有的是少年的自信,练潇勉现在就在赌,赌这个人会不会把,但很显然一定会帮,他这人总是极为之心,对任何事情都一副把握全场的模样。
那自信是打娘胎里就有的,练潇勉一直相信这世界上所有的皇子皇孙如此之多,王侯将相又数之不尽,可但真王必定只有他一个。
人人说他是天煞孤星,可他却觉得自己是真龙天子,笑看那些家伙大限将至,看着山河不过囊中之物罢了,山河无限好,不过是他的棋局罢了。
“练潇勉你这家伙就是……就是仗着本座喜欢你,练潇勉,你这家伙利用本座呢?”
白念何嘴里带着些许抱怨和郁郁寡欢,明明是为了叙旧,可却没曾想,一到这来又是被拜托东西,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去做。
那么多年了,一直守在这家伙身边,这家伙却永远冷冷的,就好像毫无情感可言,若不是看这家伙一来二去喜欢上那无忧无虑的小皇子殿下,她也不知道这家伙竟是如此癖好。
如今白念何算是明白为何自己堂堂一个魔教教主放着好好的江湖不统,跑来他这当个马前卒,不过就是喜欢罢了。
“既然喜欢,主要提供些作用。”
练潇勉那张俊秀的脸似笑非笑,练潇勉本体,为这家原本就多情的脸增添了几分妖冶,练潇勉算是做到了,什么叫一颦一笑百媚生啊。
“那我问你,你能给我什么作用?本座堂堂魔教教主,凭什么被你驱使。”
白念何眼神玩味着打量着眼前这个,已经换了一副面容的练潇勉,手也不安分挑起练潇勉的下巴,强迫着练潇勉看他,对白念何来说,只要是这具身体里面的是练潇勉就足够。
“我把我给你要不要?这句话,想必教主也是等了许多年吧,哈哈。”
练潇勉此刻邪笑一声,可看白念何的表情却也没带丝毫感情,依旧是冷漠无情,他处心积虑沉浮多年,自然也是学到了什么叫做知人善用,练潇勉都怎么看不出来这家伙眼睛里的是什么?是欲望啊。
“练潇勉,是不是谁对你有帮助,谁能帮你,你便都人尽可夫?”
白念何掐住练潇勉下巴的手,不自觉又用力了几分,他恨练潇勉,恨练潇勉不择手段,他恨练潇勉压根就没有心。
“若是教主非要如此想法,孤也不必强人所难。”
练潇勉哪怕感觉到下巴传来的一丝丝疼痛,但也没有改变丝毫,练潇勉眼睛里的冷依旧冷若冰霜。
“等着。”
白念何心中纵然百般不愿意,但终究还是乖乖去帮练潇勉查一查那女皇到底怎么回事。
很快,练潇勉得到了消息。
当此刻练潇勉正沐浴在那木桶上,见从窗户里跳出来个人,第一个想法就是天澜的身体不能随随便便给别人看了,一把抓过身旁衣服,卷起身体,不露半分,那水甩了白念何一身。
“去了,里面哪有什么女皇,反而是那个什么老女人坐在龙椅上,在那批改奏折。”
白念何盘坐而起托着下巴,盯着那刚刚美人出浴的练潇勉,虽然这具身子和这张脸都比从前的练潇勉要差些许,但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他那目光直勾勾盯着。
“你倒是很是了解啊,去帮我去感业寺看看,若是感业寺也没有,那就当女皇死了吧。”
练潇勉撩拨他额前湿润墨发,呼着气见水蒸气化为乌有,低头看两只展开的手,看两只手的手指细如葱白,多想抱一抱天澜……
“你倒是穿衣服穿挺快,你说,若是本座真要了你,就你现在这面目岂不是膈应,毕竟你现在这面目可是你心心念念的少年的。”
白念何眼圈竟不知何时起抹上星星点点的红,他把玩住一缕出浴美人周遭的墨发,百无聊赖卷着那头发,把这美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看透。
有些陌生,但也不全是陌生。
练潇勉不语。
不过都是权宜之计,练潇勉对任何人都是无半点真情可言的,练潇勉想要的不过就是空手套白狼罢了。
“事情要办的快些,你现在就可以去。”
练潇勉整个人一动不动就看着面前人把玩那一缕青丝,练潇勉出言催促着,练潇勉瞥见白念何腰间系着的一块月决,半月。
“练潇勉你这是喜欢这个?这个啊,是我们历代魔教教主的信物,你若是喜欢就送你了,毕竟夫人想要的,那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给你取了。”
白念何脸上带着宠溺的笑,也不再摆弄练潇勉的头发,而是取下腰间系挂着的月决递给练潇勉,还一口一个叫着夫人,他把练潇勉看做了心头那白月光,但他又对练潇勉志在必得。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练潇勉握着那月决不知为何百感交织,练潇勉看到月决便有感而发。
“你这家伙脑子里想的原来不止是权谋啊,我会去的,希望你能够把心给本座一点,本座知道你这人生性凉薄,本座压根不需要你多爱本座,只希望你能对本座一心一意,凉薄些也没事。”
白念何的手再一次附在练潇勉此刻已经换了一副的脸庞,他注视着那双桃花眼,那双不属于练潇勉的眼睛,纵然此刻的练潇勉不再是过去那个惊为天人的少年人,若是不是换成天澜换成寻常人,练潇勉要是变得长相平平些。
白念何也觉得会喜欢练潇勉,因为就凭练潇勉那谁都不爱的性子,便就足以让他抓了了,可就是练潇勉这凉薄的性子让,他无数次难受。
“快去吧,如果足够有利可图,那自然不会离开你,自然会对你一心一意,我想魔教教主应该不会就单单如此吧。”
练潇勉语气渐渐柔和了些,就连那冷冰冰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翩翩少年,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可练潇勉心里明白,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假象罢了,他本质就是个凉薄之人,从今不会爱任何人,今后也不会爱任何人,一切不过就是为了驱使白念何安心帮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