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练潇勉出现在那新建的小厨房门外时,他冷声对里面喊,“天澜,出来。”
见没有应便走了进去,这时看见了那黑乎乎一团的小脑袋还在盯着那灶台里面生的火。
他走了过去拍了拍那小脑袋主人的后背。
这时候那主人嗅到了那熟悉的薄荷味道,猛的一回头,那黑乎乎的脸盘子活脱脱像个抱枕在世,全脸都是黑的,只有露出来一排贝齿,显得特别白,“练潇勉你怎么来了?”
练潇勉盯着那一片狼藉,还看着那锅炉里冒烟,盯着那黑乎乎的脸蛋,忍不住想笑,每当要笑的时候,就拿手里那把扇子挡着。
练潇勉脱口而去问,“桂花糕做出来了吗?”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桂花糕,因为那家伙最喜欢吃桂花糕了,下厨肯定也是做最喜欢的。
天澜看见那锅里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欲哭无泪,只能对着练潇勉卖惨,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很可惜没有成功,呜呜呜。”
练潇勉忽然脸色更加苍白,还冒着冷汗,“额……”他扶着墙支持着越发软的身体,眼里的画面越来越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练潇勉你怎么了?”
“练潇勉你没事吧?”
天澜搀扶着那往他身上倒,已经昏迷的练潇勉,他拍了拍练潇勉的脸蛋,却发现练潇勉完全没有反应。
“我现在就送你回房。”
天澜本想背着练潇勉走出去的,可是他是王后诶,怎么可能那么猛男背着练潇勉跑啊。
招呼来几个力大如牛的太监,一齐出力把练潇勉给扶到了天澜的房间里,又有太监跑去叫太医了。
秋葵端来一个脸盆进来房,看着自家殿下那黑乎乎的脸当即开口,“殿下洗脸啊。”
天澜点点头,用盆里的水,洗了洗自己脸上那堆锅灰,那脏水就被秋葵给端了出去了。
他坐在那病榻的一侧,守在身旁,片刻不离。
床榻上躺着的人突然醒了,还拉着天澜的衣袖,嚷嚷着要水,“水……水……我要……水……”
天澜飞快跑到桌旁,倒了碗水,“来了,来了。”又飞快跑到那床榻跟前,扶起那刚刚醒来的人,给那人喂水喝。
喝过水的练潇勉,眼神迷离,气如悬丝,满脸绯红,“天澜。”
天澜回着,“我在,我在。”手扶在练潇勉的额头,一下子收了回来,好烫,这是发烧了吗?
下一秒就被摁在床上了,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人,那靠近放大百倍的俊美面容,感觉那美人整个人都好烫,那美人浑身都在发热。
“帮帮寡人,帮帮我。”
那美人红着眼乞求道,跟平日里那时而温润如玉时而冷若冰霜的练潇勉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什么啊?”
天澜没听懂,可还没反应过来,颈窝处就被咬了一口,酥酥麻麻的。
还有美人那奸计得逞后,坏坏的眼神。
“就这一次。”
练潇勉起身褪去外衣,一时间春光乍泄,露出那洁白无瑕的半拉身子,清瘦,无暇,玲珑剔透。
紧接着对眼前人附上一吻,轻笑,捧着那脸揉了揉,越发喜欢。
一吻成瘾,缠缠绵绵。
“什么啊,练潇勉放开我,放开我!”
被控制住的天澜随即大喊大叫,努力挣扎着,没想到平日里那么弱不禁风的人,遏止住他手腕的力气居然如此之大。
很快他就明白了,练潇勉这是给人下了药啊,可是这好端端对他搞这些干嘛?
紧接着还没停的练潇勉问着面前那已经一丝不挂的人,“难道你不喜欢寡人?”
天澜从没想过有一天居然还能跟人坦诚相待到这个程度,还在努力挣扎。
还没等他回答,下一秒就是一个吻堵住唇,加上一把从枕头边扒拉出来的匕首架在脖子上。
天澜看着那匕首的寒光,瞬间,花容失色,刚想说不,在威逼利诱下只能说是,“不……是,是是是,……你快把匕首放下啊!”
练潇勉没放下匕首,眼里含笑问,“你喜欢吗?喜欢,我。”
天澜想着先把练潇勉给哄好再从长计议,点头如捣蒜,“喜欢喜欢喜欢,放下刀。”
练潇勉目光柔和,温柔似水起来,忙问,“是真的嘛?”嘴上这么说,那手里的匕首,又离天澜更近了一些。
天澜大喊大叫,惊恐万分,“啊啊啊啊,你放下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话一说完,练潇勉就把手里的刀丢了,他渐渐靠近,那距离都能交换彼此身上的气息。
练潇勉盯着天澜的眼睛,很认真,他乖戾暴躁的说道:
“你要是敢欺骗寡人,那寡人就杀了所有和你相关之人,这样,这样你的身边就只有寡人了,若是你要是逃那寡人就废了你双足,让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寡人身边,假如你看上了别家姑娘公子,那寡人就把你眼睛……”
听完这一大堆的天澜已经浑身冒着冷汗了,练潇勉那么阴暗的嘛,自己这是倒了几辈子霉才遇到练潇勉这种短命鬼瘟神啊!
练潇勉盯着那双眼睛,终究语气还是软了下来说,“算了,那是星星。”
“怎么那么诡异啊,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吧,可惜
了你长得那么好看啊!”
天澜被练潇勉盯的发毛了,明明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啊,可为什么这话说出来却那么恶毒啊,这也太诡异了吧,让人不禁害怕。
“你陪着寡人一辈子好
不好,寡人好孤独,想要有个人陪着,寡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好,明明你这家伙一点都不喜欢寡人的,明明你不过就是棋子啊,这些天觉得那个人就是你,遇见你之前,寡人不会变得犹豫不决的,变得优柔寡断。”
练潇勉带着如孩童般的哭腔诉说起,这些日子里他的万千情愫,或许只有在迷离失去理智的时候才能这样肆无忌惮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他抱着被自己压的人,然后,把头埋进那滚烫的……胸膛,埋进那星河滚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