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赶路
浅溪笑2021-10-08 21:303,010

  随着清风派一行人赶路时。

  那新来的天澜坐在牛车上,看着路上行人有的在赌钱,有的在喝花酒,有的在沿街乞讨,路上有醉汉卧地而睡,有穷人家的女娃娃卖,身——葬父,不由得让人看了百感交织,天澜从未看过这些场面,眼泪竟掉了下来,滴落了下来顺着脖子滑落到地上。

  可天澜却发现另外几架牛车上的人,师兄弟还有师姐,还有师父,好像早就看过了都习以为常,都在闭目养神,唯独天澜在那看着难受,总感觉这世道不公。

  牛车走走停停不比马车,但好在便宜,几文钱就能赶上一程,沿路停下歇息时,天澜下了那牛车从口袋里搜索一阵,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天澜蹲下丢进沿路的乞丐碗里,大抵是看不过人衣衫褴褛,看不过人这般凄惨,食不果腹端坐在那大街上看过往行人。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天澜……大惊失色大为震惊瞠目结舌,只能说这是完完全全的意料之外,他本是想做件好事罢了,可不一会儿他看着街上的乞丐们打了起来,就为了那几文钱,而乞丐们打着打着,那几文钱又滚在了地上。

  “你们快……住手……啊……“”

  天澜想劝阻这群乞丐别再打了,那些人却丝毫不听劝阻执意如此,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他的话落在嘴边再一次卡了嗓子,当地上掉落铜钱的声音清脆响亮,兜兜转转铜钱又滚到了天澜的脚边。

  “小师弟,你好端端给这些人钱干嘛?”

  说话人是德高望重的大师兄子吟,大师兄子吟捡起那地上的铜钱吹一吹那灰,握紧又递给天澜,大师兄子吟看上去和颜悦色,年纪是整个门派第二大的,就是师父的儿子!

  “看他们可怜。”

  天澜忽觉自己还是道行太浅,怕还是要被长辈们教育,握着的铜钱不知为何有些割手,耳边还听见旁边旁边乞丐们的自哀自怨,为了几文钱打得头破血流们的乞丐,压根没注意到那铜钱已经回到了它主人那。

  “小师弟你这孩子啊,少管闲事,快回去。”

  大师兄子吟催促着少不更事的天澜回去,而天澜也百感交织的回到了那牛车上,只是这一次天澜没有再看周遭景色,而是埋下了头来。

  与天澜同坐一辆牛车的大师兄子吟盘着手里的核桃,圈圈圆圆圈圈转个不停,见那小师弟呆呆傻傻,见天澜好似有些难过般,便主动和小师弟天澜讲着话,“你还真是少见多怪,那时我们捡你回来的时候,你身上穿的衣服布料软还别着金丝,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说不定还是那家世族的公子,想必失忆前也没见过这些景象吧,以后还会经常看见的。”

  天澜默默把手里一直抓着的铜钱装回荷包里,天澜听大师兄子吟讲的话,明明懂但也不想回答,总觉得有些过于残忍,天澜耷拉个脸,满脸写着不悦但楞就是一声不吭。

  大师兄子吟似乎见天澜不理会就越发来了兴致,想着总要撬开小师弟这张嘴,于是与天澜搭言,“小师弟,你生的如此好看,可惜是个哑巴啊,没想到我们清风派新来的少侠是个看人打架就被吓得畏畏缩缩的傻瓜。”

  天澜总算开口了,“大师兄你为什么一路上都要盘核桃?这核桃不是用来吃的嘛?”天澜抬眸看向那健谈的大师兄子吟,瞥见大师兄子吟的左边脸上刻着个“殺”字,天澜不由得诧异和好奇,只因天澜听说清风派上上下下脾气最好的就是大师兄子吟,可大师兄子吟脸上却刻着如此煞气的字。

  大师兄子吟捧腹大笑,手里那俩大核桃总算不再转了,“天澜,你这就不懂了,别家门派赫赫有名的掌门不都是稳重,你大师兄我跟武当派的老家伙学的,别人盘核桃也跟着学盘核桃总要学到些大侠风骨吧。

  “嗯,大师兄,泽城好玩吗?”

  天澜随口问问,天澜坐在那偏偏倒倒还极其不稳的牛车上,头昏眼花的,只能与人交谈分散些注意力,这样好受些。

  “不好玩也得去,大师兄我也没去过,天澜是不是晕了?若是晕了,就靠着大师兄睡?”

  作为大师兄的子吟似乎是注意到了天澜脸色苍白如纸,时不时还看着天澜拿着手捂着太阳穴那位置,猜想也是天澜晕了,果然兴许是贵族家的子弟,说不定天澜失忆前都是坐着软娇子或者马车,反正总不可能坐着这老牛托着的牛车。

  天澜没靠过去只是摇头抿嘴,也不怎么想讲话,扶着那牛车的架子勉强支撑,天澜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看他,天澜猛的一下回头,竟然发现一个乞丐站在牛车后面,那乞丐就是原先天澜丢铜钱的那位也恰好在看着天澜。

  目光对视着天澜诧异于,一个乞丐为什么能好看成这样,天澜满脑子都是四个字,惊为天人,可牛车虽然慢但也是在走着,天澜看着那越来越模糊的身影,那双眼睛好好看,甚至可以说是眉目如画。

  当天澜再也看不清那乞丐的时候,天澜把头转了回去,低着头闭上眼稍微鼾睡一阵子,猛的一下天澜又被惊醒,梦魇里的天澜感受到一只手触碰着他的头发。

  天澜猛的一下睁开眼,抓住那乱动的手,才发现是大师兄子吟,天澜满脸戒备看向那平日里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慈眉善目的大师兄子吟。

  “我的天澜小师弟啊,大师兄只是好奇你这木钗,想看看工艺,如今看完了就还给你。”

  大师兄子吟继续对着天澜嬉皮笑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又把原先别在天澜发髻上的木钗还了回去。

  天澜握着那木钗,似懂非懂,只当大师兄子吟是真的想看看他的木钗,只是天澜不明白不过就是个木钗罢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如此好奇。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找天澜要木钗看看的了,就在天澜被清风派掌门子扶看到之时,也就是他们的师父,师父就曾要来那簪子看看。

  天澜曾问过师父,“师父,这木钗有何不对吗?还是有什么不妥呢?”天澜以为门派弟子不能戴着木钗,因为他见其他师兄弟都是用布条草草了事的。

  师父名叫子扶仙风道骨,玉函金篆,体态轻盈,可偏偏戴着个面具,说是师父子扶早些年行侠仗义之时被破了相,于是一直戴着面具示人。

  师父子扶据说七老八十,一头白发苍苍看得出年事已高,以及那双如枯木般干瘪的手,但师父子扶声音好听,如听仙乐耳暂明。

  “没什么,只是好奇这簪子的材料罢了,你戴着真不错,还挺好看的。”

  师父子扶亲自把那木钗别在了天澜的发髻上,天澜受宠若惊之余不慎滑倒,还好师父子扶当时一把扶住他的腰,这才让天澜避免摔倒。

  回忆结束后,天澜睡不着了,抬头看天上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而旁边的大师兄子吟喝着酒抽着亲自用烟草卷的烟,烟雾缭绕吞云吐雾,呛得天澜连连咳嗽。

  大师兄子吟见了居然还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天澜傻呆笨,这般天真倒也是少见了,“小师弟,你这面目生的如如此好看,可惜不是个女儿家,若是个女儿家,怕是整个门派都宠着你,就像你师姐一样。”

  天澜边咳嗽边讲话也不知道这烟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挥手都挥不散,“宠着师姐就行,挺好。”

  只是天澜初来乍到,虽然知道这门派里的人对自己有恩,但不知为何,就觉得奇怪。

  因为口口声声说着清风明月两袖清风的门派,为何上上下下都如此贪财,可又为何贪财又如此清贫。

  天澜实在是不明白,但夜色正浓,他却睡不着了。

  “小师弟啊,你听说过龙……阳吗?就是,你这家伙失忆了,又不是傻子,以前读的书还记得吗?”

  大师兄子吟忽然抓住天澜的手,讲话轻飘飘的问,那话就像是在撩拨般,但却不知为何让天澜倍感不适。

  天澜猛地一下把手抽出来,“不是很清楚,大师兄,该睡了,太晚了,大晚上的还是别说这些了,这不是还要继续赶路嘛。”

  开着牛车的大爷一言不发,似乎夜行已经成了习惯,仿佛像个木偶一般。

  天澜说完便背过身躺在那就牛车上佯装睡着了,他感觉自己好像羊入虎口了?可是,如今记忆全失,这天下之大却也找不到容身之所,甚至他连自己真正的身份和名字都不记得。

  此刻天澜知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天澜不明白这一步算不算一只脚踏进了这江湖,他因为觉得木钗有问题,他虽然总被人说单纯。

  可却有断定的第一觉察,他感觉师姐心机不深,可是这大师兄却好像有些过分奇怪了?好端端忽然抓住他的手,提起来什么龙阳,虽然只说了六个字,但似乎什么都让人明白了。

继续阅读:94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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