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让外婆搬出去!江琼花这恶毒娘们儿还真是想得出来!”赵嘉曼听到这个消息,是在第二天早上。
说是江琼花大哭大闹的闹了一夜,非说赵嘉曼的外婆年前去给山里的老坟除了草,带了脏东西回家,惹得她腰疼不说,还找上了她的宝贝儿子。
总之,闹来闹去,就是要把赵嘉曼的外婆撵出去。
“谁给她的脸!”赵嘉曼脸都黑了。
张翠芬更是撸起了袖子,当下就要拿锄头,骂道,“那房子都是爸妈修的,江琼花凭啥啊!还说我妈带了脏东西回家!我看全家最脏的东西就是她!”
“姐,大嫂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借题发挥罢了。”张海德有些无奈。
“她咋能这么不要脸哩?”赵嘉曼气坏了。
看来,可不止得在张雅萍上工的事儿上做文章,还得让江琼花也吃吃苦头。
彼时,赵大成领着个穿道袍的老头儿进堂屋。
那老头儿长得瘦瘦高高的,白胡子,还蓄着长发,整个一古代道士的打扮,乍一看与《东游记》里的张果老有几分神似。
如果不是上辈子亲眼看见他叫人追得满街跑,赵嘉曼也会以为这是个世外高人。
这人叫做刘天保,是九里乡远近闻名的……神棍。
神棍此刻端着姿态,微微扫了眼堂屋里的众人,沉着嗓子道,“这屋里的煞气很重啊,怕是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大师,要做法的不是我们家,是我岳母家。”赵大成一脸尴尬。
刘天保一愣,赶忙又改了口,“此宅四面透风,然背靠山林……”
“行了刘大师,你就别装神弄鬼了,我闺女都说了,你就是个会点儿化学的神棍而已。”
赵大成再度将他打断。
刘天保更尴尬了,“这位施主,你这么说……”
“行了刘先生,您就别讲废话了,两百块,干不干!”眼瞧着刘天保又想长篇大论,赵嘉曼赶忙打断了他,不耐烦道,“你要是不愿意做,我就找别人了!”
“做做做!”
煮熟的鸭子哪有不要的道理!
刘天保毫不含糊的抓过两百块,赵嘉曼递过去一张纸,“刘先生,您呢也用不着去打听些什么,该说什么我都写这张纸上了。”
还有这等好事?
刘天保表面矜持,心中暗爽,迅速将纸张上面的内容背完扔进了火炉里,然后按照赵嘉曼的吩咐来到了张家。
因为昨夜闹了鬼,张海飞一家人一整宿都没睡,除了去学校考试的张雅萍,其余三人都躲在灶底下烤火。
炉子上还烧着一壶热水,是江琼花用来清理‘血迹’的。
刘天保走到张家院门外的时候,江琼花刚好端了盆儿热水往张雅元屋里去。
刘天保站在门口,摇头叹息,“冤孽啊冤孽!这位施主,你们这房子里,昨儿是不是闹鬼了?”
江琼花手里的盆子嘭的一声砸到了地上,惊诧道,“是是是!我们家里昨儿是闹鬼了!道长你咋知道的?”
“施主家宅周围被黑气环绕,此乃阴物入侵的迹象啊。”刘天保捋着胡须,唉声叹气的,“施主,你们家中有人把脏东西带回家了!要不是不让它满意,恐怕你们一家子都得把命赔进去啊!”
什么!
江琼花本来就够害怕了,被刘天保这么一说她更害怕了。
她就说了!准是那老不死的把脏东西带回家了!偏偏她那天杀的死男人不信,还非说是有人搞恶作剧,说今晚就把那人给捉出来!
可眼下这道士都给招来了,可见屋里的确有鬼!
她脸色惨白,马上回屋将张海飞叫了出来。
张海飞是个唯物主义者,看到刘天保,他下意识的就认为对方是来骗钱的,拿起扫帚就要撵人。
刘天保按照赵嘉曼的吩咐,告诉张海飞他不要钱,为了让张海飞相信,还当场给张海飞算了几卦,第一卦就算出张海飞一年前得过前列腺炎,搞得张海飞尴尬不已,当即就有点儿半信半疑了。
紧接着又算出江琼花一年前偷人家种的西瓜被狗咬,江琼花脸都臊红了,但两口子依旧将信将疑。
可接下来,刘天保说的话却让张海飞夫妇大吃一惊,他说张雅萍今儿在学校跟同学打架,被抓伤了左脸,试都没考完了就跑回来了!
本来张海飞夫妇是不相信的,谁知道刘天保话音刚落,就看到张雅萍哭哭啼啼的从门外冲进来,脸上还有三道抓痕。
这下可给张海飞整懵了,他收起方才的不屑嘴脸,噗通一声就跪在刘天保面前,鬼哭狼嚎的,“大师啊!刚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你可别跟我计较啊,你……你得救救我们全家啊!”
江琼花更是抓住了刘天保的裤脚,生怕他跑了似的,一个劲儿的哭求起来。
“哎,倒也不是贫道我不想救人,只是,这救与不救并不在我。”
刘天保捋着胡子,一脸神秘莫测连带着无奈。
见状,江琼花马上站了起来,恼恨道,“我知道了,道长的意思,是要让那个把脏东西招回来的人搬出去对不对?”
“你看吧张海飞,我早就说了,你妈是个扫把星!你偏不听!我们这一家子早晚要被她给害死!”
“不,女施主,招惹脏东西回来的并不是令堂。”
“那是谁!”把两个老不死赶出去,独占房子的计划泡汤,江琼花失望极了。
但是很快,她又有了新的目标,脸一黑,指着张雅萍道,“我知道了,是她对不对!这个死丫头!我说了多少遍让她别到处瞎跑,她非得跟着她奶往山里蹿!这下好了……”
“也不是……,而是……”刘天保再度将她打断,来回打量一家四口,最后……目光落到了江琼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