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怎么没有想到?
还真是急糊涂了。
听了赵嘉曼的话,盛子越阴沉的面容瞬时舒展。
微微点了点头,立即和赵嘉曼一起进了堂屋。
一进门,刚好碰上下楼找赵嘉曼的赵大成夫妻俩。
看到赵嘉曼和盛子越,赵大成一愣,继而恍然大悟,敢情闺女突然出去是见小盛哩?他刚还寻思,女儿莫不是去找人周采苹和胡欣荣要回那一千块哩?
“我就说,咱闺女又不是白眼狼,你看你想啥哩?”张翠芬狠狠拧了赵大成一把,小声的骂他。
赵大成被自家老婆说的有点儿尴尬,立刻压低了声音反驳张翠芬,“我哪里说过这话了?张翠芬,当着孩子面儿你可别胡说八道啊!”
“切……”张翠芬冷哼了声,看盛子越和赵嘉曼走近了,赶忙又换上了一副和善面容,“小盛,你不是回城里了么?咋又回来了?”
“额,他手表丢了,估摸着是不是落咱家了,过来找找。”
“那啥,我们先去看看监控。”
赵嘉曼可不敢和爸妈说实话,周爷爷是她家的恩人,更是她的恩人,她要说周爷爷的女儿和外甥女不是啥好人,她爸怕是能打断她的腿!
赵嘉曼谎话说的是不带脸红的,说话间暗暗朝盛子越递了个眼色。
盛子越虽然平时端得一副别人家孩子的嘴脸,撒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
接到赵嘉曼的暗示,他默默将手腕上的表拿下来塞进了衣兜里,故意愁眉苦脸的对张翠芬道,“婶儿,我那表不算贵,但那是我妈给买的,这要是掉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妈交代,不然我也不能这大半夜的打扰你们不是?”
“不打扰不打扰,你这孩子,说的啥话哩?咱都是一家人。”
“再说了,丢了东西肯定是要找的,当时丢当时找才更容易找着不是?”
张翠芬笑呵呵的,赶忙掏钥匙让赵嘉曼领盛子越去书房。
对于赵嘉曼的托词,她是深信不疑,毕竟盛子越先前就把那块表落下过,当时要不是她闺女给送去,这小盛可就亏大了,那表上的标志她见过的,那是名牌儿,听说值十好几万哩。
这要是真丢在自己家倒还好,指不定哪天又给找着了,要落到了别的地方,准是找不回来的。
想到那十好几万的名表,张翠芬表现得更着急了,一个劲儿的催促赵嘉曼挑动画面。
赵大成也站到了旁边,一边帮着看,一边儿问盛子越有没有找过别的地方,别是落到车上啥的。
彼时,赵嘉曼已经将画面调到了周爷爷的女儿周采苹和外甥女胡欣荣进门的时间,虽然天色很暗,但因为他们家还开着灯,昏暗的光线下,隐约还是能看到人影的。
昏暗里,只见她爸匆匆去开院门,紧接着……周采苹和胡欣荣……一起走了进来。
她们竟然是同时进门的!
所以,周采苹和胡欣荣其中一个人,是站在外面的监控死角等着的,同时也是视觉死角。监控拍不到她们是如何汇合的,盛子越跟在后面也瞧不见。
天哪,她们竟然计划的如此周密。
盯着黑白的监控,赵嘉曼整个人都呆住了,更觉后背发凉。
刚刚燃起的希望再度熄灭,盛子越褪去不久的霜色又一次浸染了整张脸。
是啊,那个女人是多么厉害,怎么可能轻易让他们揪出来?
不过,既然大成叔夫妇两个都认识她们,那么也许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出什么线索来。
只是,打听之前,得先把手表这个谎言圆过去……
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手表从兜里放到旁边的书架上,盛子越发出一惊喜的叫声,“诶!这不是我手表吗?”
“哟,还真是……”张翠芬顺着望过去,看到书架上的手表,顿时松了口气,同时也有点儿纳闷儿,“这……小盛的手表咋跑到书房里来了哩?”
“可不是吗?我寻思小盛也没来过书房啊……”赵大成也纳闷儿了。
赵嘉曼见状,赶忙糊弄道。
“可能是之前我让子越帮我修监控的时候落下的……”
“是,我想起来,下午修监控的时候觉得戴着不太方便,就顺手放书架上了。”
盛子越笑笑,谎言编的有鼻子有眼儿的。
赵大成和张翠芬平时很少来书房,更不怎么注意监控,也没有怀疑什么,见东西找着了,都放下心来,眼瞅时间已经很晚了,便说是收拾客房出来,让盛子越今晚就住这儿了,然后便催促赵嘉曼和盛子越赶紧洗漱去。
如今那暗害自己的黑手就在眼前,赵嘉曼怎么可能睡得着?盛子越便更是睡不着了。
二人对视一眼,盛子越立刻看向屏幕上的周采苹和胡欣荣,故作纳闷儿道,“大成叔,翠芬婶儿,这俩是什么人啊?怎么都穿一身黑袍,裹得像恐怖分子似的。”
“你……你这孩子,说的啥话哩?她们可是咱们家大恩人。”
“这个啊叫周采苹,这个叫胡欣荣,是我们九里乡曾经最有名的土医生周渭南的女儿和外甥女。”赵大成一脸严肃的指着屏幕上隐约可以看见轮廓的美艳女人和清秀女人分别介绍,似乎是为了显得她们很是重要,还特地把土医生周渭南给着重介绍了一遍,又把周渭南老先生帮助赵嘉曼医手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然后告诉盛子越说,周采苹和胡欣荣之所以老裹着黑袍,是因为她们曾经被火烧伤过,周采苹耳朵给烧没了,胡欣荣的头皮给烧坏了,头都是秃的,二人生怕吓着别人,便常年裹得严严实实。
这么说来,周采苹和胡欣荣还是俩可怜人呢?
可怎么这么巧,她们俩姐妹都给烧伤了?烧的都还不是脸?光是看脸,她们比同龄人还要年轻许多呢。真正烧伤的人,哪怕没有彻底毁容,也会因为病痛的折磨比同龄人要沧桑许多。
所以,周采苹和胡欣荣根本没有烧伤,穿了一身黑袍,怕只是为了掩饰什么?
眯了眯眼,赵嘉曼又顺着话题追问父亲,“爸,那周嬢嬢和胡嬢嬢是咋烧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