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盛子越笑,说话间,又伸手擦了擦赵嘉曼脸上的泪水。
瞧着她这样关心自己,盛子越心情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反而变得更复杂了。
轻轻收回手,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深深的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柔声又喊她道,“曼曼,你太傻了,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你这个样子,我还真不敢死了,怕我死了你让别人骗。”
“怎么活了两辈子还这么傻?”
盛子越叹了口气,凝眉看着女人,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无奈又心疼的问她,“先前还想尽办法要离开我,如今转眼就为我哭,赵嘉曼,你就没有想过?一切有可能是我设计来骗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安安心心的让你替我生孩子?”
???
可不是吗?很有这种可能啊!她怎么没想到?
被盛子越这么一说,赵嘉曼猛然发觉,自己是真傻。
她愣了一愣,稍微才清醒没得片刻的脑袋,又混乱了起来,极怀疑的打量盛子越,想要从他脸上搜出些什么。
这女人,是真的傻透了。
瞧着赵嘉曼混乱纠结的表情,盛子越又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脸,无奈道,“你是真傻啊,怎么又信了?”
“你……那你嘴里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嘛?你这样反反复复的烦不烦?”对上盛子越含笑的目光,赵嘉曼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打他。
见状,盛子越身子一闪,蓦的握住了她的手腕,重重一拉,又将人拽进了怀里,紧紧将她抱住。
微微闭眼,在那粉嫩的脸颊上吻了一吻,感觉到女人颤了一下,似乎是故意的,更加放肆的又掐住了她的下颚。
赵嘉曼完全来不及反应,便是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侵略压得喘不过气。
片刻,盛子越才缓缓将她松开……
俊秀的容颜凑近了,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温声细语又说道,“赵嘉曼,你是真的傻。即使活了两辈子,你还是这么傻?瞧着狠毒聪明,可你那骨子里,还是容易相信人,容易因为人家对你一点儿好,就感动,就放松了所有的警惕。”
“知道这叫什么吗?叫恋爱脑。”
恋爱脑?
这狗男人,可真是欠揍。
她不愿意搭理他的时候,他不高兴,成日来纠缠她,她与他和好了,又说她是恋爱脑。
要不是看他为她挡了一刀的份儿上,赵嘉曼都想骂他了。
不过……
扫了眼盛子越的伤口,她抿唇,温柔回他,“盛子越,我没你说的那么傻,我自己有眼睛,看得清谁对我好。”
“你要是看得清,从前就不会被陈景磊骗了……”
“……”
“行吧,那我走,咱俩别见面了!”
白了盛子越一眼,赵嘉曼作势就要起身。
盛子越赶忙一把拉住了她,笑道,“干嘛呢?我就是叮嘱你几句!”
“你这叮嘱像当爹似的,我是找了个男朋友还是找了个爹啊?”赵嘉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有些骂他的爹味儿男友的意思。
不过,她也只是骂两句,并没有打算真发脾气真走人。
皱眉看了看盛子越依旧泛着血丝的手,她又问道,“你药箱在哪儿啊?你看看你那手,又流血了,明知道自己受伤还用那么大劲儿,我发觉你这人是喜欢自残还是咋的?”
“我哪儿能喜欢自残?我又没病!我这不是见你害怕才用那么大力气抱你吗?”
“再说了,你要不挣扎,我能用那么大力气?”
盛子越坐在沙发上,立刻反怼她,话说完,又指了指卧室,说道,“药箱在卧室里。”
别说,刚才只顾着安慰她,半点不觉得疼,眼下情绪平静下来,那伤口还真是火辣辣的疼。
赵嘉曼也是,先前因为太失控,也没注意盛子越的伤口,此刻冷静之后,光是瞧着,她都觉得疼。
小心翼翼替他重新清洗了一遍伤口,赵嘉曼照着盛子越的提点替他重新包扎,整个过程,她都十分注意,就生怕给他弄疼了。
看着女人细致小心的动作,盛子越心中不禁一阵甜蜜,连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扬。
已经有多久,他们没有这样甜蜜过了。
已经有多久,她没有这样细致的关怀过他了。
想到这里,盛子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一双桃花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垂眸替他包扎的赵嘉曼,透过墨黑清透的瞳孔,似要将她刻入眼底。
抬眸看到盛子越盯着自己笑,赵嘉曼有点儿莫名其妙,“盛子越,你笑什么呢?咋的?我包扎的技术烂到都把你逗笑了?”
“是啊,你技术太烂了。”
盛子越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轻轻收回手,缓缓站起来,又看向女人,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啊?送她回家?
他手都这样了,还要开车啊?
这厮也真是的,就算和好了要搞个宠女友的人设,也不必这样吧?
无语的白了盛子越一眼,赵嘉曼立即拒绝,摆摆手道,“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这还早着呢,有车的。你手伤成这样还是好好休息吧?可别一会儿又出血了。”
“怎么?心疼啊?”盛子越挑眉,笑得一脸调戏,见赵嘉曼似乎被他逗得想要发火了,赶忙又补救道,“哎呀,不逗你了,我不开车,一会儿让小吴开。”
“我今儿必须得陪你回去一趟……”
必须?
不是?这男人又想干啥?
赵嘉曼一脸迷茫,正想发问,盛子越已然搂上了她的肩头,脸色一冷,阴沉沉道,“我得去收拾许唯一……”
收拾许唯一?
“不是,你无端端的收拾许唯一做什么?”赵嘉曼一懵,迎上盛子越寒冷的目光,她又想到了什么,赶忙拉住他,说道,“没必要,许唯一也没做什么,就是和他妈一样嘴上不太干净,该打的我爸也打了,而且赵玉莲这回得赔一千多块钱,估计能掏了他们家一半儿的家底,差不多了……”
“他们母子俩也就是嘴贱,可没像赵雅秀他们家那样实质性的做些什么,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你就不要掺和了……”
赵嘉曼死死拽住盛子越的手臂,越说越着急。
直觉告诉她,盛子越……不会轻易放过赵玉莲母子俩。
小手紧紧挽住他的手臂,她皱了眉头,又说了一遍,“盛子越,真的没必要,我知道怎么处理……”
“不行!”盛子越打断了她,垂眸看着那张焦灼的小脸,叹息道,“赵嘉曼,你不是一向自诩睚眦必报狠辣么?怎么这会儿心软了?许唯一母子是没有像赵雅秀,贺清姿,王大军什么的做出实质性伤害你的事,但谣言多可怕,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要是眼下不收拾他们,你能保证他们还会不会传出更多中伤你的话?不会做出和其他人一样的事情?”
“赵嘉曼,其实,你的内心和你表面的模样是相反的。”
悠悠的盯着她,盛子越忽然逼近了,轻凑到了她耳边,低沉道,“赵嘉曼,你其实比我心软……”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可这一瞬间,赵嘉曼却莫名生了一股寒意。
这一刻,她忽然发现,她似乎才是那个圣母的人,看似睚眦必报,但只要对方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她往往都是点到为止,警告警告了事。
即使先前想要送盛子越进去吃五年牢饭,也是因为他将她逼到没办法了。
可盛子越虽然表面温柔圣母,但若是有人真正涉及到他的利益,他会置对方于死地。
譬如将顾书贞打成残废,设计让顾书贞被烫毁容,借秦江的手将秦媛往绝路上逼,把陈安琪背到山上,意图将她冻死……
为了吓唬他爸,玻璃渣扎进手背里他几乎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盛子越他,比她狠毒多了。
所以,他会怎么对付许唯一母子?
不知为什么,赵嘉曼心里突然有点儿害怕,小心拉住了男人的手,结结巴巴问他,“盛子越,你……你要怎么收拾许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