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姿咬牙切齿,丝毫没有委婉,骂出了最肮脏的词汇。
一想到盛子越居然把钱馨儿那个小太妹养在国外,她就气得发疯。
她可以允许盛子越看不上她,也可以允许盛子越喜欢姓赵的狐狸精,起码那女人长得还算好看,且有些手段。
钱馨儿算个什么玩意儿?平平无奇,还是个蠢货,连ABC都分不清,除了年纪小,还有什么?
如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算蹲号子也是活该,她爸是疯了还是怎的,竟是掏出几百万去替那贱人收拾烂摊子。
贺清姿是越想越生气,更是质疑,怒目瞪着自己父亲两秒,见父亲阴着脸不说话,她又问了一句,“爸,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贱人了?你想学盛伯伯?”
“贺清姿!”贺仁威怒声打断了她,气得差点儿没扇她巴掌,要不是他这个蠢女儿出的馊主意,说什么一举两得,他怎么能招惹上钱馨儿这尊瘟神。
最重要的是,招上了她背后的大瘟神。
想到那通电话,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冷森森的看了被吼得结巴的女儿,警告道,“那钱馨儿背后有人,你往后少招惹她。”
“什么?”贺清姿惊了一惊,继而失笑,不屑的反驳,“爸,你是老糊涂了吧?钱馨儿就是个小太妹,她爸去坐牢都病死了,她能有什么背景?”
能有什么背景?倒是没什么背景,可是……
贺仁威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
彼时,他别在腰间的大哥大突然响了。
贺仁威严肃的看了女儿一眼,示意她安静,随后拿着沉重的老式手机走出书房。
像是刻意在躲避,他一路走到了外头的院子里,确认周围空无一人,这才接通了。
“很好,你做的不错。”
很快,手机里传来一道阴冷女声,似刻意的,带着浓浓的雁城口音。
那声音听起来平静如斯,自带一种阴郁气息,犹如来自地狱深沉的恶鬼,令人毛骨悚热,寒意入骨。
只是听到声音,贺仁威便不由胆寒,与此同时,还有些不甘,咬牙问道,“你……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想要钱吗?一千万怎么样?我给你一千万!”
贺仁威脸色发白,试图用钱诱惑。
然而,对方并不买账。
女人冷笑了声,不屑道,“你很有钱么?”
“有钱又如何?你那些钱是哪儿来的,别人不知道,你自己知道,你真的以为时间可以磨灭一切?包括做过的坏事……”
“你……你想怎么样?”贺仁威手指收紧,他用力的捏着手机,仿佛将手机当做了对面的敌人。
他贺仁威自发家以后,何曾遭人这样威胁过,可别让他知道是谁在拿着往事威胁他,否则,他一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你是不是在想,一定要逮住我,叫我死无葬身之地?如同你的原配妻子和孩子一般,死的渣都不剩?”
贺仁威满腹怒气,还未来得及再开口,手机里的阴森女声再度传来。
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立刻戳破了他的心思。
贺仁威一震,脸色惨白,气得要疯了,但此时被人捏了把柄,他更多是恐惧,纵有一万个不甘心,还是只得服软,吸了口气,询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培养钱馨儿,将她当做你的女儿养,帮她复仇,否则……”红唇轻掀,女人唇角勾起一丝玩味,胁迫道,“否则,我就把你杀妻骗保吃绝户的证据发给警察,我手里有的可不止是你原配的尸检报告,你小舅子的我也留了一手。”
“贺仁威,你真以为你买通了当时的那位法医就没事了?你以为当初那个落后的年代,就可以抹掉一切证据?你以为你从香-港移居过来就能洗白?作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赘婿,踩着亡妻的血你晚上睡得着吗?你本该下地狱的!”女人笑得癫狂,配上她眼睛的泪痣,显得妖冶至极。
嘭,重重挂了电话,她踏出电话亭。
漆黑的夜色里,一身黑衣的女人与黑夜融为一体,隐约可见她赶往机场的身影。
很快,她走进明城飞机场,踏上回北城的航班。
彼时,电话那头的贺仁威怔忡的站在院子里,望着漆黑的夜空,他狠狠踢倒了脚下的花盆。
李法医这个狗杂种,人死了还留一手呢!
呵呵,贱女人,以为拿两纸验尸报告就能操控他?
他贺仁威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轻易被一个女人操控?
他妈的!人在雁城,他还能怕找不到?
重新踏进别墅,贺仁威拿起手机,没得一会儿,里头传来一个讨好的声音,“呀,小舅子啊,啥事儿啊?”
“梅晖,你去查查,李法医生前有没有什么关系特别亲密的女人?”
……
“盛子越,你别说,这贺仁威还是挺疼女儿的。”
“为了给女儿出气,竟然能那么远的把钱馨儿给找着。”
澄黄的路灯下,两道拉长的身影缓缓向前,赵嘉曼垂着头,边走边闲聊。
“你觉得他很疼贺清姿?”
盛子越停下脚步,笑看着女人,伸手揉了下她的发丝,淡笑,“你和我妈一样,被表象迷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贺仁威其实并不疼女儿,他只疼他自己。”
“啥意思?”
“贺仁威现在的老婆其实并不是他的原配,贺仁威也不是什么真正世家,他原本只是香-港那边一个普通瓦匠,攀上了富有的原配才摇身跨入豪门。他现在是老婆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名门,原来是舞厅的舞女,贺仁威去舞厅跳舞,就认识了她。后来,贺仁威老婆孩子意外死亡,天生患有心脏病的小舅子受不了刺激也病死了。贺仁威就带着原配的财产娶了现在的老婆,然后有了贺文东和贺清姿。”
“什么?不是吧……”
赵嘉曼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盛子越他妈不是厌恶第三者么?而且门第之见也特别重,若贺家上位史这样不堪,他妈又怎么会让贺清姿做他的老婆?
一瞬间,赵嘉曼都凌乱了,原只是闲聊,现下她是真好奇了。
马上拉住盛子越胳膊,又问了一句,“这不对吧?他们家不是香-港过来的世家吗?只是近几年才大不如前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