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扶盛子越?
“这……不太好吧。”
赵嘉曼愣了一下,不大情愿。
她以后还要去找秦江的,要是真上去扶人了,就等于是默认了和盛子越的关系。
九零年代,村里多多少少还有父母之命的封建陋习存在,一旦家里认定了盛子越是新女婿,可就麻烦了。
“那什么,让我爸扶他去客房里睡吧。”赵嘉曼想了想,干脆把锅甩给赵大成。
张翠芬哪能答应,她脸都黑了,狠狠瞪了眼隔壁桌喝的面红耳赤的赵大成,没好气道,“让你爸扶?你瞧他那副德行能扶得动吗?怕是能把人给扶到茅坑里去。”
“……”赵嘉曼侧头看了看隔壁桌那一帮老少爷们儿,还别说,个个都像是能把人给整茅坑里的德行。
她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去扶人,盛子越醉的厉害,好在今天酒品还不错,并没有发酒疯啥的,很听话的就起身了。
倒是赵嘉曼的二伯赵大刚,一看赵嘉曼扶人,立刻上手阻拦,说老赵家的女婿咋能几杯就倒了,得喝上个两三斤才算男人,结果话没说完,就遭到了赵嘉曼奶奶苏桃花的一顿谩骂,说人家小盛斯斯文文的,哪里像他赵大刚那么瘟,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也不怕哪天喝死了!还骂赵大刚瘟神、瘟猪、瘟鸡子,总之带瘟字儿的词儿都让苏桃花用了个遍,骂的赵大刚一句话也不敢说,连碗里的酒也没敢再大口喝了。
“没出息的玩意儿,成天除了劝酒你还会点儿啥?读书成绩差,干活儿净偷懒。”
“我苏桃花咋就生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赵嘉曼扶盛子越进了客房,都能清楚的听到奶奶苏桃花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奶奶骂人挺厉害啊。”赵嘉曼将人扶到老旧的架子床上,正要扯了大花被子盖过去,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而且……眼神格外清明。
这厮没喝醉?他装的?他没醉还整个人都瘫她身上?不知道自己多重?
赵嘉曼懵了一下,猛地收回手,不高兴的看着他,“你没醉啊?”
“那点儿酒能醉到我?”澄黄的灯光下,盛子越唇角勾起,“赵嘉曼,你骂人的本事是跟你奶奶学的吧?”
他言语里带着几分调侃,剑眉微挑,令那张本就邪气的面庞更是平添了几分魅惑。
不知为什么,赵嘉曼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儿怪怪的,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
可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因为突然骚包?不对啊,他平时其实也骚包的,只要没有外人在,他就判若两人,直接从斯文败类变成真败类……
算了,懒得管他,她饭还没吃完呢。
“行了,既然你没事我就出去了,我还没吃饱呢,自个儿好好休息。”仿若没有听到盛子越的调侃,赵嘉曼淡淡说了一句,便起身准备出门。
然而,脚刚迈出半步,下一秒,却被人从身后拉了一把。
一个后仰,她坐了下去,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大手,轻轻环住那水蛇腰。
温热的气息,伴随着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喷洒。
“赵嘉曼,帮我个忙……”
“你……你做什么?你松开我。”脖颈处一阵酥痒,赵嘉曼整个人僵住,脸更是滚烫滚烫的。
闻言,男人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甚至唇还有意无意的贴到她耳边,威胁似的又说了一遍,“你先答应我。”
“你……你先松手。”
刚才还夸这厮酒品,现在就开始发疯了?
除此之外,赵嘉曼想不出他耍流氓的理由,虽然这厮因为上辈子的事儿一直有些执念,可平时也不会太过分。
唯一特别过分的一次,是……喝了酒。
这回瞧着似乎没有醉,但是能在她爸妈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疯事儿,可见也没清醒到哪儿去。
要不是这会儿外面一起子亲戚,赵嘉曼都想一巴掌抽过去了。
她咬了咬牙,尽量忍住怒气,伸手掰了掰搂在腰间的大手,轻声细语又说了一遍,“盛子越,你先放开我,别闹啊?再闹我不客气了……”
“你以为我真醉了?”盛子越嗤笑了声,反手抓住那双意图掰开他的白嫩小手,嘴唇贴的更近了些,邪邪道,“赵嘉曼,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有喝醉了才敢对你做那种事?”
“你说……你爸妈要是突然闯进来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样?暴打我一顿?还是……让你嫁给我?”
“你要是嫁给我了,秦江该怎么办呢?”
这厮……果然是喝大了!
闭了闭眼,赵嘉曼努力克制脾气,“盛子越,你最好现在就松开我,否则我就……”
“你就什么?难不成还要打我?赵嘉曼,没你这样对待恩人的。”
啥?恩人?想干啥?酒壮怂人胆,想借机让她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不成?
混蛋东西,看来非得让他好好儿清醒清醒!
“行了,说正事儿。”
赵嘉曼紧咬牙关,正想上手掐对方胳膊,下一刻,男人却将她松开了。
从容起身,迈着大长腿走到门口。
吱呀,将那道老式木门合上,又走了回来。微暗的光线下,俊秀面庞邪肆又勾人,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货到底想做什么?不能在她爸妈眼皮子底下就想霸王硬上弓吧?
瞧着就像是!
妈的,早知道就不领他回来了!简直是农夫与蛇!
她就是那个倒霉的农夫!
二十年前农村的大环境对女人是相当不公正的,她要是真给这混蛋强迫了,她爸妈指定是不会报警的,反而会劝她嫁给他!
不行,她得……她得做点儿什么。
眼看着男人越逼越近,赵嘉曼左顾右盼,抄起了旁边木箱子上的剪刀。
“赵嘉曼,我想到怎么对付盛雅琴了,需要你帮个小忙。”
赵嘉曼一脸誓死不从,嘭的一声,男人……坐到了床上。
眼见赵嘉曼一副凶狠模样,他微微蹙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又变了副正经嘴脸,仿若刚才抱着她满嘴骚话的是另一个人,神情纳闷儿又无辜,“赵嘉曼你干嘛呢?”
“我……我……你看我家这剪刀好看不?”这混蛋变脸咋变这么快!她还以为他要……
果然是喝酒喝出人格分裂了!
赵嘉曼尴尬又郁闷,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也假装刚才什么也发生,磕磕巴巴转移了话题,“那……那什么,你想让咋帮你?”
盛子越眉眼含笑,像是看破了什么,目光里闪过一抹得意,面色一正,接着道,“赵嘉曼,我刚才喝酒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记不记得当年陈安琪给秦江吃的那种催/情/药,今儿我在盛雅琴包里瞧见了,那玩意儿药性很猛,就是大象吃了也未必能把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