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男凶巴巴的,全然没有注意到,面前看似斯文的俊美青年阴沉的面色。
话说完,他又用命令的语气对盛子越大喊,“滚开!别挡老子的路!”
“谁派你来的。”嘭的一声,病房的门被关上,阴冷的男声穿破耳膜,皮衣男刚要伸手推盛子越,却被截住了胳膊。
皮衣男微微一愣,惊讶的看着盛子越,继而怒容更甚,厉声道,“小子,你干什么?少他妈管闲事!”
“我问谁派你来的?”
盛子越没有理会,握住他胳膊的手力气更大了些。
盛子越看着削瘦,实则是精瘦类型,他的力气很大,皮衣男瞧着一脸凶相,实则是个外强中干的,被他这么擒住手臂,根本就动弹不得。
再被他这么用力一捏,疼得都快哭了,也瞬间意识到自己是碰上硬茬了,而且这硬茬显然还和里头那位有着什么关系,他这是碰钉子上了啊。
看着盛子越高大的身躯,还有那阴冷的眼神,最重要的是,力道越来越重的手,皮衣男隐隐感到后怕。可他既收了钱,肯定要办事的,不然大哥指定的收拾他。
想到这里,皮衣男立马又摆出一副社会老大的凶狠模样,警告盛子越道,“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老子是苏县……”
“苏县的恶霸是吧?”皮衣男话音未落,只觉头顶一阵阴冷,一个踉跄,被对方连人带头猛的就扔到了墙壁上。
嘭的一声,他脑袋重重就撞了上去,那力道,那声响,这忒么都要撞出脑震荡了吧?
瞧着那画面,赵嘉曼都觉得幻肢疼,也生怕盛子越把人给弄出毛病来。
可她也明白,像皮衣男这种社会烂人,报警啥的根本不管用,他压根就不怕,对于他们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以暴制暴。
所以她只是小心拉了下盛子越胳膊,低声提醒他道,“盛子越,别弄出人命。”
“我不傻,我也不至于为了周采苹弄出人命。”提及周采苹三个字,盛子越神情骤然间更冷了些。
对于他的这个生母,他是打从骨子里充满恨意的,却也同情她。
按理说,就他生母和他养父这种情况,他该是谁都不认的,可如今要想改变命运,就必须同他这位生母化敌为友,从人道意义上说,倘若他父亲派人来赶尽杀绝,他也理所应当出手。
但还是那句话,为了周采苹弄出人命,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活了这么几辈子,也算是做了百十年的坏人,折磨人的手段,他倒有的是。
缓缓向前,盛子越一句话不说,一把拎起了抱头惨叫的皮衣男,猛的一下又将他脑袋撞到墙上,然后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包药粉,捏住皮衣男的嘴巴就灌进去。
“你……你给吃了什么?”皮衣男挨了两顿打本来就已经疼得半死了,被灌药之后,他不仅脑袋疼,肚子也
开始隐隐做疼了,没得一会儿,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忒么的,这小子给他喂了泻药?
“说吧,到底谁派你来了?”见他疼得半死,盛子越这才重新开口,一双桃花眼仿佛掺了冰渣一般,冷森森的扫视他,一字一顿,“说了,我就给你解药,不说,你就等死吧。”
皮衣男此刻疼得蜷缩在地上,俨然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但他还是强撑着,结结巴巴装逼道。
“小子,你以为一包泻药就能让老子服软?老子我不妨告诉你!老子就是里头那位的命的!知道我老大是谁,知道我老大背后的人是谁吗?你这种小子,根本就惹不起!”
“谁啊?盛宏升?还是陈建邦?还是盛雅琴?”盛子越嗤笑,像是故意的,一脚又踹到皮衣男肚子上。
“啊”皮衣男发出一声惨叫,随着被踹的,他肚子疼得更厉害了。
呕……
妈的,他……他竟然吐了,吐出来的还是黑漆漆的不知什么玩意儿?看模样像是变异的蛆虫?又有点儿像是被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赵嘉曼都惊呆,一开始她也以为盛子越是给皮衣喂了泻药,可是这会儿看着,他分明是给喂了一包虫子嘛?
皮衣男看到那满地的黑虫子也傻眼了,顿时他脸上的凶狠都消失不见了,他瞪大了眼睛,惊悚的瞪着地上的呕吐物,吓得脸都白了。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他妈投毒,你这是犯法的!犯法你知不知道?”
皮衣男叫嚣着,立刻就要去找医生,还嚷嚷着要报警,被他这么一嚷嚷,周围顿时围满了人,皮衣男见状,竟然立刻就灵活转变角色,倒打一耙,指着盛子越和赵嘉曼都大骂,“哎呀,不得了啊,这对狗男女杀人被我发现就要害死我啊!医生救命啊!”
他叫嚷着,跌跌撞撞就想跑。
被他这么一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皮衣男见状,立刻更加大声,一边求医生救他,一边大喊道,“大家快报警啊,快让警察把这两个人带走,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尽管叫,你肚子里的虫,只有我有解药,否则就得开膛破肚。”皮衣男叫嚣得正厉害,盛子越冷冷又说了这么一句,全然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又冲他们笑道,“各位看看,我和他,到底谁更像坏人。还有啊,这个病房里是我认识的人,是他跑来想害死人家,被逮个正着。”
话落,他索性直接转身离开走廊,见状,赵嘉曼也忙不迭跟了上去。
一走廊的人犹犹豫豫,面面相视,皮衣男见没人帮他,本想再污蔑两句,结果他肚子疼得实在太厉害了,只好先求着医生救他,正叫唤得厉害,他手机却又响了,是他那大哥打来了的,一上来就问他事情有没有办成。
皮衣男平时作恶惯了,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被一个小子破坏了……
听他这么一说,周围原本犹豫要不要帮他报警的人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没得一会儿就都散了去,散去之前还骂骂咧咧,说是这个医院不安全,杀人的都跑进来,个个惊恐不已,竟是当场就报了警。
没的十分钟,警察就来了,要抓皮衣男,还要抓盛子越。
正当赵嘉曼寻思怎么替盛子越脱罪时,那皮衣男却说是他不告盛子越了。
这把警察也给整懵了,看着躺在床上疼得半死不活的皮衣男,警察又确定了一遍,“你确定,你真不告他了?”
“不告不告,只要……只要他能让我肚子别再疼了!我肚子都快被虫子咬穿了!”皮衣男捂住肚子,满脸痛苦,完全没有了方才的趾高气昂,只颤声哀求站在床边的盛子越道,“小子,只要……只要你让我肚子别再疼了,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
呵呵,这人儿,刚才不还说是一包泻药而已么?怎的这会儿又这副德行了?
赵嘉曼心中讥讽之余,不得不叹盛子越的医术之毒,旁边几个警察更是惊呆了,这忒么也行?要是警局里也
能这么干,那还犯得着那么麻烦?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盛子越身上。
网撒得差不多,也该收网了。
盛子越双手环臂,冷森森扫量他道,“说吧,谁让你来的?为什么让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