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想骗她去出洋相才是真的吧?
贺清姿这种自以为优越,实则手段低劣的三流豪门女,赵嘉曼曾交手过无数。
嘴角噙上一抹笑,赵嘉曼很快又恢复了一个十八岁的乡下姑娘该有的朴实娇憨,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笑婉拒贺清姿,“贺小姐,不用了,我自己去吃碗面就行了。”
“你们是去应酬的,我跟着去不合适。再说了,我啥也不懂,要是去出了洋相,搞砸了你们的事情就不好了。”
“那啥,盛先生,涨房租那事儿咱们回头再谈。”
话锋一转,赵嘉曼又看向盛子越,好似方才压根没听着他的暧昧情话,一脸不高兴的埋怨,“你这个人也真是的,那么大个老板,咋就为了十块钱没完没了的,抠抠搜搜的……”
“赵嘉曼,满嘴跑火车有意思吗?”
赵嘉曼满脸埋汰,正睁着眼睛说瞎话,下一刻,盛子越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赵嘉曼一怔,顿时尴尬极了。
她没想到盛子越会在这种情况下戳穿……
听到这话,贺清姿的心里更加不舒服了,但因为中午盛子越的警告,她也不敢有所表现,只揣着满肚子怨恨,假装打圆场道,“赵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呢?”
“就一起吃顿饭而已,你至于编个谎言去拒绝吗?”
“子越你也是,你这……搞得人家赵小姐多尴尬啊?”
贺清姿规劝之余,不忘表现自己与盛子越的亲密,从语气到神情都一副他们很熟,只有她才劝得动他的示威模样。
赵嘉曼不语,她僵硬的收回胳膊,目光怨愤的看着盛子越。
盛子越并未理会她怨愤,也未搭理贺清姿的劝阻,只凉飕飕,近似威逼的口吻,又问了一遍,“你走不走?”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暧昧,哪里像是房东与房客,分明是霸道男友和闹别扭的小女友。
贺清姿手心暗暗攥紧了,嘴角依旧噙着笑,温温柔柔喊赵嘉曼,“行了赵小姐,子越叫你走就走啊,干什么非得跟他犟,这……闹得多不好看啊?”
是了,大马路上这么闹,的确不太好看。
要是盛子越这混蛋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或者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就更难看了。
赵嘉曼摸不透盛子越在想什么,但是此刻看着他那双眼睛,她忽然有些惧怕。
咬了咬唇,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
见她有了动作,盛子越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深深看了女人一眼,他也丝毫没有避讳,伸手拉住她走在前头。
贺清姿本想往前凑,以表现自己和盛子越的共同语言的,结果还没能靠近就被远远的甩在了后头。
小狐狸精!等着吧!等一会儿到了KTV,看她还怎么嘚瑟?
……
盛子越今天约了几个南省本地的房地产老板,主要是为了从他们手里购得南省的一些土地。这几个老板都是南省有名的地产大鳄,近十年国土局拍卖的南省绝大部分土地都在这几个人手里,近期内若想要向南发展,也就只能从他们几人手里购买部分土地。
这些老板个个都是人精,自然不能轻易让出来。
故而,盛子越便请了身为中介且在南省待了好些年的贺清姿作为中间人,邀请几个当地房地产大鳄在星星KTV喝酒。
生意要是做成了,贺家也会拿到百分之十的股权作为报酬,这是盛子越父亲看在两家多年的情分上,给日渐衰退的贺家一个机会挣钱。
但贺清姿不这么想,她总觉得她是帮了盛子越大忙。
一路上,她有一句没一句的盛子越搭话,每一句都像是在提生意,却每一句都有意无意的在提醒赵嘉曼没有见识,容易出洋相。
赵嘉曼懒得理会她,便闭着眼睛假寐。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在最繁华的市中心停下。
贺清姿理了理头发,取出口红补了个妆,一副娴熟的语气提醒盛子越,“子越,你记得啊,何老板喜欢书法,这余老板喜欢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江总则喜欢英国歌舞剧,最喜欢雨果的《悲惨世界》了,一会儿咱们就从这些方面入手……”
“说起来啊,我也很喜欢《悲惨世界》,不过我喜欢原版的,感觉翻译过的都没有那个味儿了。”
贺清姿一边说着,故意看向赵嘉曼,炫耀似的,“赵小姐,你知道吗?《悲惨世界》外文原版的可要有底蕴得多,那英伦腔的音乐剧啊更是一绝。”
“ToloveanotherpersonistoseethefaceofGod。”贺清姿声音高昂,当下就唱了一句,似乎是为了让赵嘉曼难堪,唱完之后,又一副热情聊天的兴奋,对赵嘉曼说道,“赵小姐,整部音乐剧里,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句台词了。”
喜欢个鬼,分明就是故意卖弄英文,以为她听不懂?
本来赵嘉曼都不想和她说话的,但贺清姿实在太吵,她忍不住生了戏弄的想法。
眼底掠过一抹不屑,赵嘉曼一脸难为情,结结巴巴回贺清姿,“不好意思贺小姐,我……听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