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稳赔的生意!你家多大个家产啊能这么败?”
“可不是我觊觎你那房子啊,我是好心劝你,别到时候赔的底裤都不剩。”
赵嘉曼说着,起身准备离开,都确定盛子越不卖房子了,她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跟他纠结下去,继续给房租就成了。
眼下天色已经很晚了,虽说雁城是大城市,可治安啥的也不咋的,大晚上的她害怕被抢劫。盛子越见赵嘉曼要走,也穿了外套送她离开。
一路上,二人就着那网吧的事儿争辩了一通,最后因为盛子越问起了春芽的事儿,这个话题才算结束。
赵嘉曼没有争赢,心里头有些不爽,不过意外之喜的是,盛子越认识李教授,所以说,他们明天不用早起去堵李教授了,这事儿盛子越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赵嘉曼回到小旅馆,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在这个大多数人都不怎么熬夜的年代里,夜晚十一点已经非常晚了。
赵嘉润和春芽站在门口急的到处张望,他俩本来是想出去找人的,奈何二人都不熟悉这座城市。
看到赵嘉曼回来,赵嘉润赶忙冲了上来,上下打量她,确认她没什么事,才急吼吼问道,“赵嘉曼,你跑哪儿去了?咋现在才回来!你看看都几点了!”
“就是啊嘉曼,你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你说你初来乍到的,都不熟悉这个地方,要是走丢了可咋整啊?”
春芽脸上写满担心,她是真怕赵嘉曼有个好歹。
看到赵嘉曼回来,春芽眼圈都红了,赶忙又上来拉住她胳膊,说道,“嘉曼,以后你不能再一个人乱跑了,你要是丢了,我咋跟叔和婶儿交代。”
“就是嘛,你要是走丢了,爷和奶指定打断我的腿。”
赵嘉润和春芽,你一句我一句的又是担心又是责怪。
赵嘉曼被他俩训得简直哭笑不得,好歹她在雁城也待了三五年,怎么可能走丢?
可这话说出来,赵嘉润和春芽自然是不会相信的,赵嘉曼也懒得多解释,只一个劲儿点头跟他们道歉,然后将盛子越认识李教授的事儿告诉了二人。
春芽和赵嘉润听后都惊了,第二天再见到盛子越的时候,两个人都显得很不好意思。
春芽是因为从前小看了盛子越,作为一个读书人的羞愧,而赵嘉润则是因为昨天拿咖啡泼了对方。
赵嘉润悔不当初,都不敢直视盛子越的眼睛,尤其现在众人还是坐在昨天那间咖啡厅。
相比之下,春芽倒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盛先生,谢谢你啊,要不是在这儿遇着你啊,我们要走老多弯路了。”
春芽笑得灿烂,小心翼翼将自己的高中毕业证和之前的成绩单以及准考证啥的递给盛子越。
彼时,一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从咖啡厅门口进来,朝盛子越看了眼,径直的走了过来。
“李教授,这里。”
盛子越起身,随手拉开旁边的凳子,又冲李教授笑笑,逐一介绍赵嘉曼三人。
“李教授,这三位是我朋友,这位赵春芽就是被顶替的那个。这是她带来的资料,您看看。”
…………
“赵春芽,出来下!”中午,吃过午饭,赵雅秀刚躺上床,外面就传来劳动委员朱青的声音。
赵雅秀很是不情愿的从上铺下来,快速的套了一件棉服,轻轻拉开宿舍那有些老旧的木头门,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问朱青,“怎么啦,谁找我啊?这大中午的,我还要午休呢。”
“啥呀,叶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一趟,你去不去?”朱青笑眯眯的,满脸喜色,一边拉赵雅秀出门,一边小声又道,“我猜啊,叶老师喊你去,指定是说那入党的事儿。”
“前两天叶老师还夸你最近表现好呢,指定是要让你入党了。”
“真的吗?”赵雅秀惺忪的眼睛顿时瞪得瓦亮,赶忙进屋穿上了新买的牛仔裤。
没得一会儿,就和朱青手挽手的去了第三教学楼。
叶红梅此刻正坐在办公室翻看学生的资料,看到赵雅秀进门,赶忙冲她招招手,“春芽,来来来,快进来。”
“叶老师,你找我啥事儿啊。”赵雅秀目光暗暗扫过桌上的资料,心里头狂喜至极,面儿上却是一副乖巧老实的姿态。
叶红梅满脸慈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气道,“你啊,都大二了,按说,你各方面的表现都不错,应该今年就入党了。但是春芽,你老挂科是不行的,你再加把劲儿,实在不行找个人补补课也行,等明年再申请入党。”
意思就是,她不能入党吗?
凭啥挂科就不能入党啊?这不是歧视吗?
赵雅秀大失所望,更是烦躁至极,她都后悔读这所学校了,一天到晚挂科不说,现在还不能入党,她还想回苏县做村官,好好收拾收拾那帮欺负她的刁民呢!
赵雅秀心中郁闷极了,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每天累死累活的帮着学生会干活儿,她就觉得憋屈。
想了想,她干脆卖起了可怜,当下红了眼,又对叶红梅道,“叶老师,就因为挂科我就不能入党吗?我也不是故意挂科的,您知道,我平时太忙了,有时候都没时间去上课的。”
叶红梅其实也很喜欢这个学生,这学生人听话,说话又好听,可偏偏就是一天到晚挂科,当初还是县城高考状元,也不知道咋搞的。
叶红梅想,大概是因为小县城的教学质量太差吧。
叶红梅叹了口气,干脆帮赵雅秀出起主意,“春芽啊,要不你找个人补补课吧,其实老师讲实话,你那挂科的频率,别说是入党了,怕是连毕业都成问题啊。”
啥?她连毕业都困难?
学姐们不是说,跟老师们把关系处好了就能轻易毕业吗?她平时可没少给叶红梅端茶送水,难不成都白干了?
“可是叶老师,我……”
“喂……院长,什么事啊?”赵雅秀话音未落,办公室的电话忽然响了,叶红梅接起电话讲了两句,脸色越来越难看。
赵雅秀瞧着叶红梅铁青的脸,以为叶红梅是做错了什么被院长给训了,等叶红梅电话一挂,马上抓准时机凑上去,安慰叶红梅道,“叶老师,怎么了?是不是院长又找您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