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看来相爷终于得到美人心，我祝两位百年好合。”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惊了。
而我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铃兰走出府，上了马车。
“走吧。”
马夫刚抽一鞭子，沈淮序急匆匆拦下。
他粗喘着气，眼中是止不住的慌乱。
“绾歌，这都是误会，你先别走，你听我说！”
而此时，铃兰掀开车帘朝我说道：“夫人，尉迟公子怕是等急了。”
我点点头。
沈淮序不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但他此时注意力全放在要如何与我解释上。
他继续道：“前些日子，季萝芷的母亲去世，她想让季萝芷嫁进丞相府，但我不愿，便只能拿这个镯子来演戏，我们夫妻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吗？我从不会做越矩之事！”
我抬眼，与他对上目光。
“即便你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也无妨。”
沈淮序喉头一哽。
“什么？”
“我是说，就算你在外喜欢上了谁家小姐都无所谓，我不在乎。”
话落，沈淮序的手缓缓耷拉下来，挫败又震惊地看着我。
我放下车帘，敲了敲车壁。
“走吧，别耽误了。”
马车缓缓向前进，沈淮序一直跟着，唤我的名字。
渐渐的，马车变快了，沈淮序的声音也终于消失。
深夜，我回到府中，刚进卧房就被沈淮序一把抱住。
他的声音很是粗糙沙哑。
“你回来了，绾歌，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你会回来的，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我这就一告诉你，绝不会对你有所欺瞒——”
他正欲说着，却看到我的头上多了一只鎏金簪子。
光洁细腻的后颈多了抹难以言喻的红痕。
从前我喜素净，不爱戴这些金银首饰。
沈淮序以往送我的都是玉簪。
他缓缓放开我，往后踉跄两步，脸上神情复杂，半天还是没忍住问我。
“你去哪儿了？你见了谁？是那个尉迟公子吗？”
我瞥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当初季萝芷被接回京城时，沈淮序特意为她在酒楼大摆宴席，深夜才回来，身上满是胭脂香气。
而我当时愿意做掩耳盗铃之人，随口问了句见了什么人？他却说我一个妇道人家管那么多做甚？
现在我只不过是用他曾经伤害我的方式回应他罢了。
沈淮序双目猩红，最后夺门而出。
门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生气吗？
生气就对了。
洗漱完，我躺在榻上没多久，沈淮序便回来了。
他上了榻，躺在我身侧，我闻到了一股酒味。
他从背后搂住我的腰，轻声道：“绾歌，你不是喜欢看戏吗？明天我带你去，可好？”
我转过头，冷冷看着他。
曾经我也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可他是怎么回我的？
他说那都是下九流的东西，上不了台面，去了有失身份。
如今，他倒是不计较这些了。
于是我转过身，闭着眼，做出一副要入睡的样子，吐出一句话：
“这种下九流的东西，要看你就去看，别拉着我做这种掉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