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上的日向吹弹双眼瞪圆,肌肉绷紧想要起来。
但她惊骇地发觉自己的力量变小了。
‘不,不是变小了,是野崎输送的能量少了……那套手铐吗?’
雏田运转白眼,开始查看手铐底细。
“哦哦!有从没见过的能量循环,在眼部集中!”
科学家兴奋地记录着数据,眼里满满的狂热。
看那样子,恨不得把雏田当场解剖。
‘我没事。’天野崎仰着的头抬起,微微垂下,鼻子有些发酸。
“哦吼,肉体真是坚硬啊。”
络腮胡晃着拳头,吹了吹发红的指关节,有些惊讶地看着鼻子挨了一拳,却没有鼻血的天野崎。
“没有流血,没有断裂。”他伸手捏天野崎的鼻梁骨,然后用力一扯。
天野崎咬着牙,微笑地看着他。
“没有骨裂。”络腮胡说着,在文件上写写画画。
“你在群侠山备案的异能,是【理想型】,也就是嗯……”络腮胡用笔指指日向雏田,“那个女人。”
“那你现在的身体素质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在视频里每次打架都像在皮下埋了一圈LED灯一样瞎几把闪的光污染,你是LED灯侠吗?”
一旁的平板显示的是斯皮·伯格拍摄的预告片片段,集中体现了天野崎的特写。
“还有这个……还他妈挺沉。”
络腮胡抱起隆奇努斯之枪,脸都绷红了,“这得有一百来斤了吧?”
“没有想解释的吗,嗯?”
天野崎嘬着牙花:“关于我额外的能力,都是经过渝山分舵值守琥珀公首肯列为机密的,如果你不知道,那代表你没有资格了解。”
“哇哈哈哈!”络腮胡笑了,他张开双手,原地转圈,对所有调查团成员哈哈大笑,“你们听到了吗?他说我没有资格哈哈哈,我!没有资格!”
接着络腮胡一把揪起天野崎的领口,凶狠地骂道:
“听着小畜生!我不管你过去是什么,背后有什么狗屁分舵值守,什么狗屁资方。这些对我都像个屁,我是首都来的,我代表了国家最高意志。”
“现在,最高意志对你产生了怀疑,你过去十几年的活动都是空白,你的身份证件是伪造的!我们已经找到了伪造身份证件的人,拿到了切实的口供!”
“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外国间谍,或者干脆就是邪魔外道伪装的人类!”
“我现在只要在这些文件上画几个叉,你从今往后就要在特殊监狱里呆一辈子,没有放风,没有工作,只能像宠物一样待在不到五平方米的白笼子里,被研究,被解剖。”
络腮胡越说越狰狞。
“你的女朋友……哦,她连人都不是,还要接受比你更残酷的实验,她没有人权,所以强奸她不犯罪,到时候或许她在床上要一边被开刀一边被万人骑!”
天野崎被喷了一身的唾沫,他皱着眉与络腮胡对视,等到络腮胡喘着气停下话头。
天野崎才冲日向雏田露出笑容。
他笑的很大声,很开心,露出了牙龈,甚至雏田这边的科学家能看到天野崎的后槽牙。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天野崎才说了一句话:
“你急了。”
“艹尼玛!”络腮胡大脑嗡地一下充血,脸、脖子、耳朵、又红又肿,他一拳打趴下天野崎,然后坐在他身上疯狂乱打。
打到天野崎的作战服上沾了红梅一样的血迹,络腮胡才气喘如牛地站起来。
他的掌指关节因为受到的反作用力最多,皮肤已经烂了,露出红艳艳的血肉。
天野崎衣服上的痕迹都是他的伤口留下的。
“打人都没力气,还说自己是首都的带人。”
天野崎阴阳怪气着爬起来,仰头看向络腮胡,眼神里满是轻蔑。
他的身体接受了汤婆婆顶级的系列药浴浸泡,就算手铐能压制他的绝大多数异能,但他的身体素质依旧远超常人。而面前这人……啧,在普通人里算是力气大的。
可那也只是长得胖的缘故,他个人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我说大叔。”天野崎吐了口沫子,“下次说话前麻烦先漱口,你的嘴好臭啊,全是酒味儿,连烟都压不住。”
“你这么嫉妒我,不会是你离婚了吧?”
天野崎目光挑衅地看着对方,开始语言反击。
“哝,你的左手无名指有常年佩戴指环的痕迹,可现在哪儿空空如野。”他在‘空空如野’上咬字异常清晰,络腮胡的额头上青筋开始跳起来。
因为天野崎说的对,他确实三个月前离了婚,女儿也判给了前妻,只给他留下了一套如今装满了垃圾的房子。
“你穿着西装,但是下面的衬衣没有换,好臭啊,一股子汗臭和垃圾食品的油炸味儿,你几天没洗澡了?”
“看你这胡子长度,恐怕离婚不到一年吧?”
“是不是有个孩子,孩子也判给前妻了?”
他越说越快。
“我懂我懂,毕竟是你这种人嘛,离了婚脾气暴躁,失意男人,怨恨社会怨恨家庭。不喝酒就觉得痛苦,喝了酒酒品吊差,就要发泄,就要家暴啧啧。”
络腮胡咬牙,双眼充血。
是的,天野崎再一次言中了,他离婚的原因,和自身的火爆脾气,还有步入中年后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有关,他表现出家暴的倾向且几次忏悔无效后,妻子为了女儿,果断搬回老家,并通过律师诉讼跟他离了婚。
为了远离他,甚至连房子和抚养费都不要。
“你刚才似乎很喜欢打我的脸啊?是不是你前妻改嫁的男人,和我一样长得很帅啊?”
“你嫉妒我长得帅,你自己长得难看还整天喝烂酒,你是不是还不服自己没了老婆,我每天搂着两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睡觉?”
“我们可是比~翼~同~飞~哦!”天野崎故意拖长音,声音里止不住地炫耀。
日向雏田在躺椅上哈哈大笑,格外畅快。
“不像你,老婆叫别人老公,儿女叫别人爸爸,晚上你前妻,还要在别人身下风骚地叫呢!”
说着他还模仿起女声:“啊!老公你好棒!”
末了,天野崎啧啧叹息,用怜悯地眼光看向络腮胡:“你啊,简直是中年男人之耻。”
络腮胡本来被天野崎一通嘲讽家庭就怒不可遏了,被他用这种看路边流浪猫流浪狗的眼神看向自己,还否定了他的性别,还说自己的女人在别人身下承欢,描绘的跟妓女一样。
“我他妈弄死你!”
满头青筋绷起,愤怒到丧失理智的络腮胡暴起,野猪一样扑向天野崎。
“所以我说你真是笨啊,难怪老婆跟人跑了。”
原本一直绘声绘色描述的天野崎,冷着眼看向络腮胡。
他的脚往后一撮,被络腮胡丢在地上的隆奇努斯之枪就跳了起来。
天野崎两只脚夹住枪尾轻轻一晃。
枪尖在络腮胡肚子上划出一道堪堪破皮的伤口,血珠都没见到几颗。
接着从容往旁边一滚。
络腮胡就像失去操控的木偶,直直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昏死过去。
“好样的野崎!”
雏田酣畅大叫,兴奋极了。
“骂我老婆,你也配?”天野崎吸了吸因为发酸留的鼻涕,一口啐在络腮胡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