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一道纱布撕裂的声音响彻而起,凌贵妃美眸中闪过惊色,急忙将身前扯开的口子捂住。
“你无耻!”
秦风拉着凌贵妃身上的红纱,笑道:“朕还会做更无耻的事情,你信不信?”
凌贵妃俏脸幽寒,想起上次扶杆而出的窘境以及还未痊愈的身体,她睫毛轻颤,只能暗咬银牙,最终选择妥协。
霎时间。
身上的衣衫被酒水浸湿,身前的美景被勾勒地若隐若现,好似画卷。
凌贵妃红唇似火一样妖艳,闪动着晶莹的光泽,她红唇轻启道:“既然你想看,那我便跳给你看!”
大片红晕攀上了玉淑妃狐媚俏脸之上,她猛然起身,一片片红纱曳地而行。
与此同时,狂风骤起,四周花瓣轻轻翻飞于天际,沁人的花香弥漫凉亭。
凌贵妃一袭红裙,莲步微移,站在秦风面前。
脸上的淡抹红晕,更添几抹魅意。
伴着花瓣翩飞,凌贵妃忽然抬手,红纱之下广袖开合生风,阵阵香气沁入秦风鼻尖,让他心生摇曳。
凌贵妃如笔走游蛇,柔媚且飘逸,在秦风面前翩翩起舞。
秦风早已看得如痴如醉,呆愣在原地。
……
太学宫。
陈博庸手持毛笔,笔墨横姿,一个个遒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仅片刻,洋洋洒洒一大篇便呈现在眼前。
轰隆一声!
宫门骤然打开。
“大祭酒不愧是掌握大秦文脉之人,倒真是好雅兴!”
陈博庸皱眉抬头,只见谨言大步迈入,让他面露不悦道:“谨言大监,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谨言大监面色冷峻。
下一刻。
轰的一声!
谨言抬手之间,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顿时砸在了陈伯庸的脚下,冷笑道:“你的好门徒在大殿之上竟敢忤逆陛下,你说我什么意思?”
“这……”
望着脚下的头颅,陈博庸脸色煞白如雪,“无垢?”
“这是怎么回事!”
谨言大监瞥了一眼地下人头,冷声道:“今日在朝堂之上,陈无垢公然顶撞陛下立妃之事,祭酒大人,他可真是有胆。”
陈博庸抬眸,心神巨震之下,说道:“即使无垢反对陛下立妃,也罪不至死吧?”
谨言大监冷哼道:“他不仅反对陛下立妃,还想让祭酒大人的女儿为妃,如此,朝堂岂不是你太学宫的天下?这可是造反啊!”
陈博庸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血淋淋的头颅,喃喃道:“无垢,你糊涂啊……”
谨言大监抹了抹手上血迹,厉声道:“今日陛下让你长个记性,要是下太学宫再犯,就不是一个人头这么简单了。”
陈博庸颓然坐地,看着陈无垢的人头,愣在原地。
谨言大监见此一幕,瞪了眼陈博庸,“陛下让我带的话我已经带到,至于你听或不听,后果自负。”
谨言大监的声音在大厅久久不息,随后便转身离去。
陈博庸眼眶通红,如蛛网密布的血丝布满瞳孔,他快步走到陈无垢的头颅面前,抱在怀中,凄声痛哭道:“无垢……”
阵阵凄厉的哭声飘荡,陈博庸身上的青衣已被血浸透,却浑然不知。
良久之后。
陈博庸脸上的悲痛渐浓,其中更夹杂深深的恨意,他猛然握紧双拳,撕心裂肺道:“秦风,你当真是昏庸无能!”
“灾民蔓延,你大兴土木,实为昏庸;而今为了一个女人,又杀我门生,你这是无能、无为!”
“我大秦江山,终要毁于你手啊!”
陈博庸紧抱着陈无垢的头颅,眼里闪烁着泪光,凄声道:“为了大秦能有一个明君,为了大秦子民不再遭受苦难,我才选择了尊上,当时我还心中有愧。”
“当日刺杀于你,我心中亦有愧,但如今,我问心无愧!”
陈博庸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攥紧拳头怨毒道:“还有赵秋雨,你害我儿成为痴傻之人,居然还想妄图成为我大秦贵妃?”
“莫说立你为妃不合礼制,就是陛下再坚持,只要我陈博庸在世一日,就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陈博庸披头散发猛然起身,将怀中陈无垢的头颅放下,脸色阴沉。
他不顾身上染血的衣衫,猛然拔剑,踉踉跄跄走出太学宫。
“立马备轿,我要面圣!”
……
凉亭之下。
凌贵妃皓腕轻拂之下,红纱漫飞,纤纤玉足点地,曼妙身姿转转停停,似莲花绽放。
秦风酌酒而看,时不时拍掌叫好,“你还是这幅模样更让朕喜欢一些!”
凌贵妃瞥了秦风一眼,愤然拂袖。
秦风却一把抓住凌贵妃的衣袖,凑到鼻尖轻嗅,脸上的笑意更盛。
凌贵妃美眸闪过一抹厌烦,随即快速将长袖抽离,莲步微移之间,舞步再生。
正在这时,一步
啪嗒,啪嗒!
谨言大监忽然走入凉亭,走到秦风面前附耳说道:“陛下,大祭酒求见!”
秦风眯了眯眼,看着凌贵妃曼妙的舞姿,淡淡说道:“让他进来吧!”
不稍片刻!
陈博庸青衣染血,手提长剑步入凉亭。
谨言大监紧握腰间长剑,目光紧盯。
看到凉亭中依然起舞的凌贵妃以及酌酒欣赏的秦风,陈博庸心中顿时一寒,似入腊月寒冬。
凌贵妃柳眉蹙起,但见秦风并未发话,依然翩翩起舞。
与此同时,秦风缓缓抿了一口酒后说道:“你来做什么?”
陈博庸这才回过神来,阴沉道:“陛下,臣想要讨个公道!”
秦风随意瞥了一眼陈博庸,淡淡说道:“你不去处理你学生的丧事,居然来朕这里讨公道?”
陈博庸心中怒骂,你个昏君,杀了我得意门生不说,居然还向我伤口上撒盐。
念及此处,陈博庸问道:“臣想问,陛下为何要杀他!”
秦风转了转手中的酒杯,随即笑道:“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哐当!
秦风酒杯一放,厉声道:“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朕便告诉你,今日,朕要封赵秋羽为贵妃,陈无垢胆敢在朝堂之上忤逆朕,朕索性便将他杀了,有问题?”
陈博庸眼眶通红,心中怒意喷薄而出,怒斥道:“陛下,册封赵秋羽为贵妃,不合我大秦礼制,无垢好言相劝,何错之有?”
“倒是陛下,为了区区一个贵妃之位,就将我大秦栋梁之才斩杀,这才是无能。”
秦风目光一沉,语气陡然提升,“朕看你是老糊涂了,不知道这大秦是谁的江山了,你太学宫一脉,是不是都想要对朕指手画脚?”
陈博庸不卑不亢,似乎完全不在意秦风的态度,厉声道:“今日,臣就算上拼上老命也要说,封赵秋羽为贵妃,不合礼制,斩杀陈无垢,更是暴君行径。”
秦风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陈博庸,“朕看你是要造反!”
陈博庸如坠冰窖,但依然横眉立眼,愤然提剑直视秦风,“臣只是说出实情,陛下要是执迷不悟,才是要将老祖宗的基业毁于一旦。”
“放肆!”
谨言大监抬手一震,长剑猛然出鞘。
也正在此时,翻飞的红纱忽然停下,凌贵妃黛眉蹙起,红唇轻启道:“陛下,如此老贼,不如直接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