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殿内,点点灯烛扑朔着挤在了一张桌案旁,秦风望着躺在桌案上的文书,脸色阴暗到了极致。
在陈云奇承认自己的罪行后,刑部便将他所有的罪状记录在册,一时间罄竹难书,几张纸都无法放下。
如今这份陈云奇的罪状,正摆在秦风的面前。
“凌荀,居然造了如此重的罪孽!真当朕是不存在了吗?”
秦风双手交叉放在颚下,眼神中透出的寒意一度让这文渊殿内的气氛将至冰点。
“这些年来,凌丞相在皇宫中只手遮天,触犯的律法已然罄竹难书。”
秦风背后的黑暗之中,悲痛的声音幽幽传来,正是昏迷醒来之后一直隐匿于秦风身侧的赵久清。
他向前一步,重重叹了口气道:“光是陈云奇所列之罪状已堆积如山,背后落难的百姓更是数不胜数,更别说,陈云奇与凌荀背后所做的勾当还未可知,而这些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李牧眼神微眯,点点头,“赵大人所言极是,可惜如今陛下手中弱势,还不能对他直接出手。不然老夫定然带兵砍下这狗贼的头颅,不然难以泄我心中之恨。”
说着,李牧浓眉一挑,看向秦风的眼神已充满希冀。
“陛下,若能够夺回兵权,定能一举将凌荀拿下!”
秦风听着,将目光从眼前的慢慢一纸罪状上移开,低头沉思良久之后,望向李牧询问道:
“既然如此,镇国公可否举荐几位军中的可用之才?”
见到秦风居然要重用军中人才,李牧神情微变,心中已是有了一丝丝激动。
“臣身边虽然有两位忠勇之士,但已是十分年迈,若是想要夺回兵权,还需要提拔军中年轻的将领。”
不过,说罢之后,李牧欲言又止,心中似乎有所顾忌。
看到这一幕,秦风继续说道:“国公不要有所顾忌,若是有才能,朕一定重用。”
见此,李牧一脸郑重道:“回禀陛下,御节校尉陈兆言,官拜六品,一直雪藏得不到重用,但其能力出众,更有满腔热血,陛下可以重用。”
“倘若能将他提拔,必然能够在军中将凌家取而代之。”
秦风满意点头,“既然是国公举荐之人,那朕便也不去调查了。”
秦风微微颔首,站起身来便要离开山河殿。
“时候不早了,国丈、国公早些休息,以后还要多加倚仗二位。”
“至于提拔陈兆言一事,便在明日早朝之上,借着赈灾粮一事一并处理。”
两人急忙拱手道:“为陛下分忧,是老臣之责!”
秦风摆了摆手,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多了一丝决断。
翌日。
朝堂之上。
“上朝!”
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传遍这大殿,嘈杂的殿堂顿时安静下来。
秦风环视了一番跪倒的众臣之后,缓缓坐上龙椅,心中已是运筹帷幄,当即震怒道:“如今大秦风雨飘摇,而朕看你们这些奏折,尽是一些歌舞升平之事,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朕!”
“你们是不是以为朕死了!”
轰!
天子一怒,在场的臣子都下意识地微颤几分,山河殿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针落可闻!
秦风见状,看着下方淡淡道:“州吏使孙悦,道库大使刘华离,府税课司道木荣跪着,其他人起身。”
话一出口,众人满是疑惑,反观凌荀,脸上则是闪过一丝惊愕,不过仅是一刹,他便这一丝惊愕隐藏起来。
看着他这幅嘴脸,秦风不屑冷笑一声,看你这个老狐狸能装多久,他这般想着,便是继续佯装愤怒向凌荀道:“丞相,朕如今已经掌握了这三位大臣贩卖赈灾粮的铁证,依我大秦律法,应当如何处置?”
凌荀硬着头皮沉声道:“回禀陛下,按我大秦律法,贩卖赈灾粮,罪论当斩!”
秦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既然丞相都发话了,那还等什么,按我大秦律法,拉出去斩了!”
“饶命,陛下饶命……”
“饶命啊!陛下!”
朝堂之上的众位大臣看到这一幕议论纷纷,甚至不少人已经引以为戒,断然不会升起如那三人一样贩卖赈灾粮的想法。
听着三人撕心裂肺的求饶,凌荀面色铁青地闭上双眼,官袍下的他暗暗握紧拳头,心中对秦风的恨意达到了极致。
但如今正处于朝堂之上,无法发作的他只好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恶气。
秦风面色严峻,三人被拖下去之后,他坐回了龙椅,继续开口道:“百姓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面对灾民,朝廷必要竭力相助,这是稳定国家之根基!”
声音铿锵有力的说完此言,秦风便将目光投向凌荀:“丞相,朕所言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