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凌荀怎么也没想到秦风会问出如此尖锐的问题,脸上涌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错愕。
但这股错愕转瞬即逝后,凌荀双眼中闪过一抹寒芒,他那官袍下双手死死紧握双拳,但脸上却扬起一副赞扬神色,“陛下所言极是,百姓是大秦的感根基,若要大秦繁荣昌盛,必先让百姓们安定幸福,这是一个国家繁盛的根本!”
见凌荀如此模样,秦风心中冷笑不已,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沉,缓缓说道:“既然得到了丞相的支持,那看来事到如今,也是时候将这天下整顿一番了。”
秦风双眼微眯,沉思片刻之后,慢吞吞地说道:“朕近日收到荆北的消息,用来支援饥荒百姓的赈灾粮,竟被当朝蛀虫公然贩卖!”
说到这里,秦风勃然愤怒,一拳砸在龙椅的扶手上,怒瞪着底下众臣道:“更令朕气愤的是,贩卖赈灾粮一事已经持续数日,但朕却在近日才得到消息,干得好啊,连朕都差点被骗过去了!”
一声怒喝!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屏气凝神,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再次降至了冰点。
凌荀脸上浮现起一抹阴沉,秦风今日的做法第一次令他感到些许心悸。
“诸位都没话讲是吗?”
“好!朕告诉你们,贩卖赈灾粮一事,已然触碰了朕的底线!”
秦风背靠在龙椅上,俯视着众臣,语气逐渐凌冽:“朕身为大秦帝王,此事绝对不能容忍,望各位好自为之!”
森寒幽冷的气息弥漫四方。
在这股压抑的气息之下,群臣内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凌荀眼神中则是布满了更多的阴霾。
秦风不动声色地微微瞥了他一眼,继续开口道:“放眼如今局势,荆北灾民流离失所,无处可依,身为朝廷高官,只为了自己赚银子,却引得近万人沦为饿殍!”
与此同时。
秦风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了殿外一闪而过的身影,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沉声道:“如今的大秦,还真是漏洞百出!”
“在经历了朝中众臣的贪污,仅有的一点送往灾区的赈灾粮,还遭到了反贼的明抢!”
“这是公然的对抗朝廷,朕看这些人早已滋生谋反之已,天怨人怒,朕何必再容忍?”
看着朝堂下几位官员的脸色变得铁青,秦风轻笑一声,心底悄悄记住了他们的姓名与官职,才继续开口道:“既然这些反贼拥兵自重,那朕便派我大秦将士前去镇压,让天下看看造反的代价!”
说话间,秦风环视着沉默不语的众臣,正想趁机提拔陈兆言,张口之际却被凌荀打断:“回禀陛下,臣认为,镇压反贼一事,犬子凌文宣可担此重任。”
凌荀双眼中寒芒闪烁,那看向秦风的眼神,目光深处隐约已经有杀光闪烁。
“陛下,臣附议,那凌文宣自幼熟读兵法,担任此任再好不过。”
“臣也附议,凌文宣武艺高强人尽皆知,还望陛下成全!”
“……”
接二连三的请柬,让秦风有些侥幸,还好之前听从几位大人所言,没公然与凌荀撕破脸。
否则依照眼前的局势,凌荀率众臣公然造反,他现在暂时还未有抗衡之力。
在轻舒了一口气之后,脸色阴沉的秦风向殿外微微颔首。
谨言大监宏厚的声音传进殿来,原本嘈杂的青鸾殿也随之归于寂静,“镇国公李牧求见!”
对此,秦风目光沉沉道:“请,国公上朝!”
啪嗒,啪嗒!
伴随着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只见李牧龙行虎步,虽然年迈,但走起路来却依旧带着一种不可言述的威严。
在他经过朝堂之时,众臣都被他的气场镇压,直到对方走到秦风面前,朝堂中的气氛才稍微有所缓和。
“国公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秦风面色不改,余光再次轻轻瞥了眼凌荀。
李牧双手抱拳,弯腰行礼道:“回禀陛下,臣听闻最近灾民暴动,特来请柬。”
秦风听罢佯装惆怅,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国公来的真是赶巧,如今朕正与众爱卿商讨此事。”
“灾民暴动的原因朕已查明,是反贼公然抢夺赈灾粮导致,朕正欲派人前去镇压。”
“哦?”
李牧露出了一副感兴趣的模样,逢场作戏道:“这种小事,自然用不到我朝将领,既然如此,那臣举荐一人,御节校尉陈兆言。”
“无论官职还是能力,都十分合适。”
话音刚落,原本以为凌文宣十拿九稳的凌荀面色瞬间铁青。
他站出一步来,看向李牧道:“御节校尉?镇国公竟推荐一名无名小卒担任如此重任,本丞相看国公老矣,还是莫要参与政事了!”
李牧听罢眉头轻佻,他似笑非笑地望向凌荀道:“丞相此言差矣,本大人举荐之人,自然是亲眼目睹过其能力,不过是未能重用而被雪藏罢。”
“而今不过是国内反贼暴动,凌文宣乃是一阶将才,用之镇压叛贼,怕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短短两句话,让凌荀内心的火气急速攀升,但还是装出一抹笑容开口道:“镇国公客气了,本丞相还是觉得……”
见到凌荀还要开口争辩,秦风眯了眯双眼,直接出言打断了他的话,“莫要争辩了,陈兆言,朕问你可有破敌之心?”
只见众臣之中站出来一人,此人身材魁梧,神情冷毅。
凌荀下意识地向后一撇,目光之间闪烁着怨恨,他用威胁的眼光死死盯着陈兆言,想让其不敢任职。
但陈兆言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随后抱起双拳便要开口。
见状,凌荀咬咬牙,当即上前一步面向秦风道:“陛下,依臣所见,此人在我大秦中并未任何出众的功绩,镇压贪污反贼乃是重中之重,若是随意调遣,恐怕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臣以为,还是需要犬子……”
“放肆!”
秦风眼神间怒意迸发,只见他一拳狠狠砸在了龙椅之上,厉声呵斥打断凌荀,“朕,让你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