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荀,你个奸贼!”陈博庸瞳孔中血丝密布,紧盯眼前的凌荀,咬牙切齿般说道。
见陈博庸如此模样,凌荀眼中玩味儿更盛,继续附耳轻声道:“大祭酒,这可是陛下的命令,您怎么能说我是奸贼呢?”
陈博庸心中怒意更盛,宛若火山喷薄,一把将面前的凌荀推开。
他恶狠狠地抬眸望向秦风,怒骂道:“你个昏君,扰乱朝纲,三番四次杀我门徒,你不得好死!”
见此一幕,凌荀心中早就乐开了花,陈博庸闹得越凶,对于他来说越乐于看见。
陈博庸的话,在寂静的大殿之上如同利刺,直刺秦风心田。
秦风紧握龙椅,猛然起身,一脚踢翻前面的桌案,“好你个陈博庸,屡次三番辱骂于朕,看来朕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让你不知道这大秦乃是朕的大秦,不是你太学宫可以说三道四的!”
秦风细不可查地看了众人一眼之后,佯装心中阵痛的样子,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众文武百官面露惶恐,随即跪拜下来,“陛下,注意龙体!”
秦风猛地摆了摆手,随即怒骂道:“有太学宫这帮人,在朝堂之上对朕说三到四,朕如何能保重龙体?”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敢再发一言。
凌荀面露狠色,再次一步踏出,“陛下,陈博庸以下犯上,藐视皇威,让老臣来为陛下惩处!”
“好,朕有丞相是我大秦之福,惩治陈博庸,就交给丞相了!”
凌荀微微拱手,手提血刀,面露狰狞道:“上次陛下砍断了你的一条腿,老夫看你丝毫没有长记性,现在老夫就再斩你一条胳膊,让你长长记性!”
陈博庸面色惨白,厉声道:“凌荀,我看你敢!”
“我为何不敢?”
瞬时间,大殿之上刀光闪过。
“啊……”
“凌荀,你个奸贼,和这昏君当真是蛇鼠一窝!”
凄厉的惨叫之声瞬间响彻大殿,一条鲜血淋漓的血臂瞬间跌落在地,鲜血四溅。
文武百官见此一幕,不禁瞳孔一缩,纷纷低眉,不敢再直视秦风。
秦风将嘴角的鲜血擦拭去,目光幽幽,眼前的一幕不禁让他多看了凌荀几眼。
凌荀,为了你凌家,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陈博庸捂着被斩断的手臂,发白的嘴唇激烈颤抖,“凌荀,你个奸贼,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昏君的狗了?”
凌荀不以为意,沉声道:“我凌家向来忠心耿耿,倒是你这大祭酒,目无尊卑,屡次三番顶撞陛下!”
陈博庸缓缓起身,虽然脸上血色尽失,但还是声音凄厉怨毒道:“大秦要亡啊!”
秦风怒目而视,声音冰冷道:“这大秦有你在,必然会亡,但是有我在,绝对亡不了!”
“大秦必定亡……”
陈博庸一边喊着,一边拖着残废的身体朝着文渊殿外而去,身后拖曳而出一道极长的血痕。
看着陈博庸离去的背影,凌荀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沉声道:“陛下,这就让陈博庸走了?”
秦风挥动龙袍,龙威滚滚,“今日小施惩戒,就让他走了,但日后,若还有人敢朕册妃之事,格杀勿论!”
滚滚威势如同江水倾泻而下,文武百官皆俯首称是!
凌荀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随即跪拜道:“我等谨遵陛下旨意!”
有了凌荀带头之后,文武百官不再犹豫,急忙跪拜道:“我等谨遵陛下旨意!”
秦风微微颔首,随后深深地看了凌荀一眼之后离去。
待到秦风离去,凌荀望着高高在上的鎏金龙椅,心中笑意不止。
陈博庸颤颤巍巍地走出大殿,殿外,一众儒看着陈博庸披头散发,手臂断裂地走出大殿,急忙快步上前。
“先生,这是那昏君做的?”
陈博庸缓缓点头,随即将正欲冲入文渊殿的众儒生说道:“先回府邸,我们要从长计议!”
自离开皇宫之后,陈博庸便被带到了府邸之中,此刻他的手臂之上已被包扎起来,被众多的儒生所包围。
陈博庸脸色阴沉,想起今日朝堂上的一切,他心中的仇怨如同江水喷涌而出。
良久之后,才有一儒生鼓起勇气问道:“先生,那昏君如此冥顽不灵,我们要如何做?”
陈博庸忽然抬头,“当今陛下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众儒生心中一惊,随即快步“先生,你的意思是……”
陈博庸缓缓点头,厉声道:“通知下去,册妃大典之上,按照我之前的计划进行,剩下的你们就不用管了。”
众儒生心中虽然还十分疑惑,但还是急忙应下。
……
一处私人府邸之中,陈博庸瘸着一条腿,轻轻扣响身前的房门。
大堂正中间,一名黑衣人缓缓抿了一口清茶。
“奉棋大监!”
奉棋大监颔首抬眸,脸色忽然一变,“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大祭酒怎么会成这幅模样?”
陈博庸眼中有恨,咬牙切齿道:“都是秦风那个昏君!”
“我此番和奉棋大监见面,就是为了要刺杀那个昏君,只不过,奉棋大监也知道,我需要一些人手,还望奉棋大监向尊上言明,可以帮我!”
“刺杀秦风?”
奉棋大监脸色忽然一冷,随即说道:“对付秦风,只能徐徐进行,万万不可着急啊!”
“我已听闻,祭酒大夫召天下文人进城,接下来让全天下的文人败坏秦风的名声,岂不是更好?”
陈博庸脸色瞬间一沉,“奉棋大监,你可知道,我最得意的门生陈无垢以及另外两名门生已经死在了大殿之上。”
“如此血海深仇,我如何不报?”
奉棋大监缓缓放下茶杯,面露难色,“祭酒大人,尊上所谋乃是皇位,你如此做的话实在是太过于冒险了,尊上不会同意的!”
陈博庸不禁凄惨一笑,“死的又不是你们的人,尊上和你自然不会在意!”
奉棋大监面若冰霜,身上散发出无边的气势,“祭酒大人,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刺杀秦风之事,没得商量,我奉劝大祭酒,千万不要行此等危险之事,否则,后果自负!”
随即,奉棋大监甩袖离去。
看着奉棋大监离去的背影,陈博庸脸色顿时一冷,心中更升腾起无边怒火,“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既然你们不愿意帮老夫,那老夫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