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掌柜的话,于景明神色一变。
“陈掌柜如此咄咄逼人,未免也太看低本少爷了,本少爷能去你们那里,是照顾你生意。”
听到于景明的话,陈掌柜神色如常,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衙内误会了,你能来我们赌场自然是给足了我脸面,只是这赌场还需要银子运作,所以……”
看着陈掌柜依旧笑意盈盈,于景明十分的不悦,越看这笑意就觉得越发的刺眼。
区区一个赌坊掌柜,也敢来我的地盘上要债!
“不过是一介商贾……”
于景明面露狠厉之色,朝着身后的下人摆了摆手。
身后的下人明白了于景明的意思,上前凑了过去,神色为难,附在他的耳边低语。
“少爷,这陈掌柜在我们这里出事,难免会被人误会,更何况他的人还在下面。”
下人笑得十分狗腿,眼神飘忽不定。
“难道我会怕了他不成!”
于景明一拳打在了椅子边上,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响声,饱含怒意,让那下人下的身子一抖。
“只是这难免会玷污了春阁楼的名声,最近老爷也让我们低调一点。”
听到下人提到了于舟的名字,于景明这才压下了心里面的怒气。
陈掌柜自是个人精,看到于景明这副样子,笑眯眯的道:
“衙内还请在十日之内凑够银子,这样也好让我这赌坊重现生机,如若不然,我也只好去找于大人要了。”
此言一出,于景明的神情顿时阴沉下来。
“衙内既是已经知晓,那就不叨扰了,赌坊还有生意在忙。”
于景明神色阴沉,死死地盯着陈掌柜离开的背影,拳头紧紧地攥着。
这种事情,让于舟知晓,定不会轻易绕过自己的。
更何况,于舟一向不允许他赌斗博弈,触犯了他的禁忌,恐怕自己也会受到责罚。
于景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色。
那下人感受着于景明周遭的低气压,像个哈巴狗一样的凑了过去。
“少爷可还是在为了银子发愁,小的这里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于景明抬了抬眼皮,“说来听听。”
那下人看到于景明上道了,顿时就眼中精光闪烁。
“不知少爷还记不记得先前来找您的富商,只可惜被你给赶出去了,小的听说那江南的富商家财万贯,根本不缺三十万两小钱。”
听到三十万两,于景明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现在正是他最为缺银两的时候。
如果能够拥有这三十万两,恐怕就能够解决他现在的燃眉之急了,更别说剩余的那些银两了。
美滋滋的想着那三十万两的银子,于景明不断敲打着桌面的手都有些激动的收了回来,沉思着这一笔巨额银两该如何使用。
那下人看到于景明这副样子顿时就乐开了花,想着能够给于景明帮上忙,自己也可以分一杯羹。
“少爷,这三十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我们还是要先下手为强,不然这客人被抢走了就难办了。”
这人眼中流露着精明之色,毕竟于景明有钱了,他们也能喝到些汤水。
因此不断地怂恿着于景明。
而于景明原本坚定的内心,也渐渐松懈了下来,试探着道:
“法子是好法子,可是最近我父亲也不让我和富商做生意,恐怕他知道了,一定会比知道我欠债在赌坊更加生气。”
想到了于舟狠厉的神色,于景明顿时就感到十分的心虚,自己的这个父亲,做事情一向有板有眼,不允许人胡来。
“少爷,你想啊,只是一个富商,有谁能够注意到,只怕这事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过去了。”
下人十分讨好的给于景明捏着大腿,谄媚地笑道。
闻言,于景明眸光微微一闪,咬了咬牙,“说的对,一个富商罢了!”
“这事就交给你来办,去和那富商联系,事成之后,本少爷自然是不会少了你的。”
于景明坐直了身子,沉声道:“不过,若是透露了消息……你知道后果!”
“得令。”
那下人连忙应下,就要离开房间。
然而刚刚走到门口,便被于景明叫停了下来。
“怎么啦,少爷?”
“让那富商再加五万两的银子,我可是铤而走险帮的他,让他也拿出来一点诚意。”
于景明食指和拇指交叠来回摩擦了两下,露出了奸商般的笑容。
“是。”
……
文渊殿中一片祥和,熏香在房间里面散发着好闻的香气。
“陛下,已经按照你的吩咐都安排下去了,已经放出去了诱饵,现在就静等着鱼儿上钩了。”
赵久清站在秦风的身侧,低声说道。
闻言,秦风喝茶的动作一顿,眉眼中露出来了一丝笑意,“很好,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秦风站起来了身子,来到了赵久清的面前。
“爱卿,这卖官的证据可一定要留好,此次,我们定要让那凌旬大伤元气!”
秦风的手搭在了赵久清的肩膀上,眼神里面全部都是野心和胜券在握的自信。
赵久清看到秦风如此神色,顿感当今的秦风深不可则,定是一个拥有雄才大略之才!
“是,陛下,臣一定会助大秦一臂之力,断掉凌旬的这一臂膀!”
就在此时,大殿之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由远及近,就只见谨言大监步伐急促的走了进来。
“陛下,这里有密信。”
谨言大监倒是十分谨慎的把文渊殿的门给关上了。
接过密信一看,秦风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给赵久清斟满了茶水,一时间茶香四溢。
“这茶可是难得的好茶,国丈你尝尝。”
赵久清接过茶水,谨慎地问道:“陛下,这信?”
秦风眯了眯眼睛,“鱼儿已经上钩了,我们只需要在后慢慢的收线便好。”
赵久清品茶的动作一顿,显然也是没想到那于景明竟然会上道这么快。
“看来这于景明是狗急跳墙了,比我们预想中咬钩子的速度还要快上一些。”
说到这里,赵久清笑了,脸颊上带起来了一些细纹。
“看来凌旬的这只臂膀,也就快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