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亲王跑这一趟就感觉被人坑了,偏偏苏修嗣是若宁大哥,烨王与五皇子都说见过若宁,也只有他最合适了,这都让他无从反驳。
在商场上打滚这么多年,福亲王自然之道吕安打的什么主意,想着烨王,五皇子,苏修嗣指不定在一旁笑话他呢,他就恨得牙痒痒。
“你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什么东西都敢给三十两银子,我肯给你,你敢收吗?”
吕安倒是笑了,“这天子脚下,还有这么狂傲的人?我知道你出身不凡,不也来这典当东西了吗?这里富贵的人多,一夜落魄的人的更多,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七宝阁是李家送给苏家大夫人的嫁妆,又是掌家的江姨娘在管着,你可想清楚了,你能不能得罪的起?”
福亲王倒是乐了,“我倒说呢,这七宝阁怎么乌烟瘴气的,原来是在江姨娘手里了,一个做姨娘的就应该安分守己,惦记着夫人的产业,也不怕她福薄承受不起。”
“真是好大的胆子,江姨娘哪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的,这玉佩就留下算是赎罪了,你快点走吧,再不走我可是报官了。”
“压价不算,这是要明抢吗,七宝阁这么做生意的,也难怪账目乱七八糟的,你从中抽了不少油水吗?”若宁淡淡的开了口,那吕安一愣,账目?
再是仔细瞧了眼若宁,吕安依旧有些吃不准,按说有资格碰七宝阁账本的,除了江姨娘,便是苏若宏,还有就是若宁。
可是若宁的名声,吕安也是听说过,看着眼前处变不惊,犹如静静的绽放在枝头的梅花,吕安实在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七宝阁的账目,怎么轮得到你来查?”
福亲王可是乐了,“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是你们七宝阁正经的主子,救你这样的所作所为,你的好日子也是到头了。”
吕安倒是不在意,瞥了眼福亲王道:“看来你是三小姐的人了,故意想要演双簧把我这个掌柜踢下去?我可告诉你们,我是江姨娘的人,也就是江家的人,动我可是没好处的。”
若宁突然就乐了,“这可真是有趣了,难道我自己的店铺,也不能做主吗?”
吕安笑了,“奴才在这也是管了好些年了,这上上下下的都是忠心的很,铺子在谁手里,就对谁效忠就是了。三小姐若是肯网开一面,奴才必定好好的回报三小姐,可要是三小姐非要跟奴才过不去,这里的人只怕是使唤不动了。”
说话间,副掌柜刘孝的,还有几个伙计便是走了过来,一看这架势也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吕安的身边。
“副掌柜刘孝原本无父无母,被七宝阁刘掌柜收养,刘掌柜病故之后,依旧是待在这七宝阁里,你不是忠心吕安,你是舍不得这七宝阁吧。”
刘孝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能做到这副掌柜的位置,也是有些真本事的,若宁这是想要拉楼他吗?
吕安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三小姐倒是聪明的很,现在就想拉拢人了?奴才可丑话说在前头,这刘孝不过是个副掌管的,奴才让他走人,他就得卷铺盖滚蛋,三小姐还是省省力气吧。”
福亲王真是瞧不上吕安这副张狂的样子,忍不住骂道:“真是狗奴才,你给我等着。”
福亲王刚想去招呼人来,若宁直接拉住了他的衣袖,淡笑的摇了摇头。
福亲王有些不敢相信了,“你难道不生气吗?你不用担心,我找人好好教训他一顿,送到官府他也就老实了。”
“多谢你的好意,只是苏家的家务事,若宁还想自己处理。”
眼前的若宁挂着一抹自如的笑容,眼眸清澈如水,福亲王几乎能看到自己的身影,转眸间巧笑嫣兮,福亲王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停顿了片刻,目光已是再也离不开若宁了。
“吕掌柜的你可想要想清楚,当真要与我争锋相对吗?”
吕安轻笑的一声,心里明白的很若宁虽是苏家的小姐,只是一贯不受重视,又是被三皇子退了婚,前景堪忧。
江姨娘就是再不受江家重视,到底是江家的人,又掌着苏家大房的中馈,她就早就打过招呼,以后就算若宁嫁了人这些铺子也是要分给苏若宏,苏修繁的,想来若宁也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三小姐就不要再为难奴才了,奴才也就是个看看铺子,替人收收银子的,谁握着铺子,这银子的收益就送到谁那去。”
“还真是巧舌如簧,你仗着李家,苏家的名声做生意,得的好处便宜了谁,你自己又捞了多少油水,现在让三小姐放过你,也不想想你的所作所为,送到官府去的话,没有几年牢狱之灾是出不来的。”
吕安咽了咽口水,要说怕不怕官府,他是害怕的,哪个商户不怕官府呀,只是想着上面有江姨娘在,有江家在,他也能稳稳精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江姨娘会保你,可你想过没有,一个送到官府的奴才,值得她花力气吗?你的卖身契在江姨娘手里,可其他人却是苏家的人,卖身契是在苏家的手里的。”
若宁此话一出,刘孝与几个伙计都是吃了一惊,他们跟吕安不一样,可都是签了卖身契是苏家的奴才,只要苏家一个不满意找人丫子发卖了他们,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受苦,哪里有在这铺子里做伙计安稳。
一看身后几个人的明显的偏向若宁,吕安也是急了,“你们不要听她了,要是我倒霉了,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开铺子就是为了赚银子,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做生意,我犯不上跟你们过不去。要是把人都换了,这生意还怎么做?就算去了官府,我也会去保住你们。”
看他们还有些犹豫,若宁轻声安慰刘孝道:“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在这里做了这么久,不就是念着你养父的恩情吗,刘掌柜可是个本分人,他要是知道你跟着吕安这样的人,他心里能舒服吗?”
刘孝咬了咬牙,“主子你说的对,我们都听你的,你说让我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