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儿知道自己只有很短的时间,倾斜手中的小瓶子,顿时有一股奇异的香味飘散,战旗都有点迷糊,他好像看到了好多美女,在自己眼前跳舞呢。
一转眼,又变成一堆丑陋的骷髅头,吓得他尖叫一声。
气喘吁吁之后,发现自己还在医疗室。
眼前的白果儿还保持那个姿势不动,倒是阎琛发生不小的改变。之前她说的那个火纹标志,根本就不清晰。但是现在如同一小簇火苗似的,跳跃在老大的额头。
白果儿晃动小瓶子,火纹一开始想往阎琛的脑门跳。
白果儿大惊失色,连忙咬破自己的手指,滴在火纹标志上。便发生了奇迹的一幕,火纹标志开始随着白果儿的手指的一动,一点一点往下,穿过阎琛的脸颊,到脖子,又到手臂,最后到手指上。
“去拿刀隔开这里,带上面罩,防护好自己。”
直到她说话,战旗才回过神来,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去呀!”她厉声一喝。
战旗立马去照做,回来之后,按照她的指示,将阎琛的手指头隔开。
她立马拿那个小瓶子,放在下方。
战旗眼珠子都不敢动,一直盯着那个地方看。接下来出现,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火纹标志竟然是一条小虫子,长了一堆触角,颜色也是鲜红的,乍一看还真的跟一团小火苗似的。
“不好!”她见虫子要跑。
直接用手堵住。
战旗大惊失色,因为他看到虫子就这么从她的手背钻了进去。
当。
小瓶子掉在地上,因为她被疼痛瞬间夺走了力气,自己也倒在地上,一阵抽搐。脸上的血色迅速流失,一会就跟一张白纸似的。
“小嫂子,我可以做点什么?”战旗反应过来,伸手想去拉。
“别动,我没事。”她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
看她紧皱眉心,眼睛都堆起褶子,以及鼻头上的汗,时不时咬一下自己的嘴唇,都可以看出她现在处于极其痛苦的关头。战旗看着都已经脸色发白,何况她不过是一个女孩子。
一时他很后悔,刚才就该自己去抓那条虫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果儿的抽搐终于慢慢停下,她一直跟在手臂上的手指缓缓放开,按住的地方已经多了两个很深的指头印,而那火纹标志就在那处的下面一点点。
“小嫂子,你……”战旗震惊无法言语,指着那点标志。
她没说话,缓缓撑着站起来,很虚弱,头发都是湿的,有些耷拉在额头上,嘴唇干裂发白,还有血丝。
“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记住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她冷硬打断,“我没事,我的血就是控制这神啬的,你不用担心。”所以她刚才敢伸手去抓。
因为师父一直都给她带着小瓶子,里面的香气已经进入到她的血液里,加上师父曾经给自己吃过一样东西,所以可以控制神啬跟着她的手指走,最后救下阎琛一命。
战旗傻愣着站着,白果儿站了会,觉得很虚,就坐在地上。
“我去给你搬椅子进来。”
“不用,我先走,一会他就该醒,至于要怎么说,你应该知道。”
“嗯。”
战旗心里真不是滋味,之前还误会她要杀人,原来是在救人。为了老大,做出那么决绝危险的事情,战旗觉得自己真是该死。
白果儿出去之后,再次回来,阎琛已经被一帮人簇拥在中间,他真的清醒,先走除了身体有点虚,别的毛病都没有。
她也就放心了!
“果儿。”
眼尖的人发现她倚在门口,立马叫她。
阎琛那双幽深的眸子,立刻锁住她的身影,“过来。”
其实不用他说,自己也会过去,毕竟他可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从阎王爷那抢回来的。
她那一抹甜美的笑,便是阎琛最治愈的良药。
“欢迎你回来!”她主动伸开手臂,拥抱他。
阎琛嗯一声,回手将她拥入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突然皱眉。
“怎么了?”见他推开自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白果儿笑眯眯问道。
“没什么。”他看见她脖子上的小瓶子,眼睛眯起来,他只是闻不到让他熟悉的香味了而已。
“你啊,一醒来就开始乱想。这回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战旗,对不对啊,战旗。”
战旗现在精神还处于恍惚的状态,根本就没有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直到他的手肘被人打了下。
“什么?”他看着大家,傻傻地问。
“你个小子,这次有大功啊。我们老大能够活过来都靠你,以后我决定了,都让你帮我看病。”沈俊宇打趣敲了敲战旗的胸口。
“就是,你小子平时看着挺喜欢吹嘘,还真有点本事。”张延夹住他另一边,调侃。
战旗苦笑沉默,眼角的余光在偷瞄跟阎琛说说笑笑的小嫂子。
他这个异常的举动,被一旁心思比较谨慎的宋景阳看见,他微微皱眉,不过什么也没说。
大家在打打闹闹的,一会就让气氛热络起来。
“你先放开我,身体还没用完全恢复呢,要多注意休息。”白果儿温柔地拍拍他的背。
“嗯。”可他嘴上答应,手却不放开。
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人的脾气硬,她只好无奈。
但不管怎样,起码他醒过来,就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好 了,你们几个还想当电灯泡啊,赶紧跟我出去。”芳姨看着小两口恩恩爱爱的,连忙把一帮兔崽子带出去。
战旗走在后面,看着阎琛,欲言又止,最后叹气,离开。
虽然举动不明显,可拥有强大敏锐力的阎琛还是感觉得到,他眉头一皱,想喊住战旗。
“哥哥,我都担心死你,突然晕过去,我心脏都被吓到停止。”白果儿的几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对不起,害你受惊。”
听到他的话,她眼眶瞬间湿润,鼻子也发酸。这个傻子,自己忍着痛苦,还要来接自己,现在还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说他,只有紧紧地抱住,再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