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毛看到狠得仿佛魔怔了的小孩忽然觉得害怕,在小森再一次从地上爬起冲向他时,他不再推了,惊慌的骂了句‘有病’立即撒腿往巷子口跑。
苏团这次没拦他,任他离开,自己跨步朝小森走去。
小森还处在刚刚的打人的恍惚中,直到苏团将他抱在怀里。
他慢慢的缓过神来,“姐姐,我是不是将他打跑了?”
苏团笑着摸他头,“嗯,小森很勇敢,将人打跑了。”
哇的小森就大哭了起来,也伸手抱住苏团,“姐姐,我将他打跑了,我将他打跑了...”
苏团淡笑着在巷子里哄他好久,等他从那股劲儿中缓过来后,才带他去最近的医院处理伤口。
绿毛在苏团出现后就没敢对小森下狠手,所以虽然小森身上的衣服脏兮破烂,但伤得并不严重,擦几天药就好。
回家的车上,小森好几次偷偷看苏团预言又止。
两姐弟经过刚刚那事感情已经升温不少,苏团有信心能跟他交流,就没问,等着他自己开口。
好一会儿,小森犹犹豫豫的声音响起,“姐姐,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
苏团看着他,“你怪姐姐不帮你吗?”
小森小弧度的点了点头。
要是姐姐帮忙,他就不会挨绿毛打那么多,现在身上很疼。
苏团淡笑。其实小家伙就是在撒娇,要是真怪他也不会叫她姐姐,更不会这样说出来。
“如果姐姐帮你,他怕的只是姐姐,下次姐姐不在了,他还会找你麻烦。但这次是你自己打跑他的,他怕的就是你,明白吗?”
小森起初还是不太理解,稍微想了会儿后眼睛才变亮,猛一点头,“嗯,明白了!”
原来姐姐不是因为不喜欢他才不帮的!
苏团担心今天怂恿他打架的事会给他造成不良影响,又摸他头解释,“这次是因为对方有错在先你才可以出手打人,以后在学校里不可以随便跟别人打架,知道吗?”
小森皱着小眉头,“那如果是他去欺负别人呢,我可以过去打吗?”
自己受过伤害才知道受害者在被欺负时有多难受,小森或许不知道什么见义勇为,但今天这事隐约在他脑海里种下被欺负很难受的种子,慢慢发出帮助弱者的芽。
倒也是因祸得福。
苏团笑道,“可以,但如果你想帮助别人,前提是自己足够厉害,姐姐送你去学散打,学吗?”
这个想法苏团一早就有过,上一世被刘晓静有意纵容他过奢靡生活,小森的身体不知道多虚,现下正好趁没到那程度就学学散打,既强身健体又防身。
小森一听觉得有趣,立马就答应了。
他的散打课就这这样定在了每天下午放学时间段。
而往常这个时间段是小森去看望刘晓静的时间,现下接连几天小森没出现在医院里了,刘晓静旁敲侧击的问苏力川。
“力川,小森最近功课很紧张吗?怎么都不来医院了,我挺想他的。”
苏力川正在电脑前看公司文件,听声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带着一脸笑意转过来。
“忘记跟你说了,团团替小森报了散打班,学习时间就在放学后,以后可能就没时间过来看你了。”
刘晓静削着苹果皮的刀一顿,原本连成线的皮瞬间断了。
她没有听错吧,大小姐帮小森报班?
两人的关系怎么那么好了?
她接着削剩下的苹果皮,轻笑着装不经意的说:“小森这次倒是听团团的话了,之前两个人见面跟仇人似的。”
苏力川想起这事就开心,“是啊,姐弟两个最近总算亲近起来了,有一天早上我说要送小森去学校,他还不肯,偏要团团送才行。这孩子,喜欢起人来总喜欢黏着。”
虽然嘴里嫌小孩黏,但语气却是开心又欣慰的。
刘晓静手中的苹果皮再次断开。
有没有搞错,姐弟俩居然亲近了!
也怪她躺在医院这些天光顾着让苏力川全心全意宠爱自己,没能顾上那个小孩。
但是姐弟俩这份情她不可能让它这样发展下去,小森可是苏家的王牌,她必须牢牢抓在手中。
亲近是吗,她再弄断!
刘晓静压下内心的酸溜和妒恨,将最后的苹果皮削掉,再将苹果切成块,捻起一块喂到苏力川嘴里。
“既然姐弟俩的关系这么好,不如在小森生日的时候也让团团将自己的朋友叫过来?生日宴嘛,就是图个热闹。”
苏力川一听妻子有这份心很高兴,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行,那宴会的事情你就多上心一些。”
刘晓静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又温柔端庄的笑,“小森就是我们的孩子,对孩子上心是应该的。”
接连几天下来,小森在散打班都学得十分认真,而且是越学越起劲,好几次都是主动延长课时。
今天因为教练有事,小森只能准时下课。
回家的时候,陈姨已经备好饭菜等候了。
自从上次在医院得到苏力川准许后,苏团立刻让陈姨收拾了东西回家住,不过因为陈姨担心苏老爷子,白天还是会去医院照顾他,家里医院两头跑。
饭后,苏团正要陪小森去书房写作业,陈姨在身后叫住了她,“小姐,你来看看这花好不好看》”
苏团看过去,看到陈姨手中除了花还有张露出一角的纸条。
她转而拍拍小森的脑袋,“小森乖,自己先去把李老师的作业写了。”
小森听话进去,两人避开所有下人回到苏团房间。
陈姨将手中纸条打开递给她,“这是我几天查到的跟她婚前有关的人际圈,地点和联系方式都在上面了。“
苏团看着纸条上排列的十几个人名和形形色|色各家酒吧名称,将纸团揉在手中。
“我今晚先去前几家酒吧试试看。”
陈姨担忧的不大赞同,“要不还是我去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去那种地方我不放心。”
苏团笑,陈姨大概是见她近段时间变好了,担心再去酒色场所后又变得跟从前一样。
“陈姨,我就是去找的人,别的事一概不做,你放心。”
苏团将写着信息的纸条在口袋里放好,出门的时候照样避开所有下人。
按照前世记忆,她很快找到第一家酒吧。
夜晚,酒吧宾客爆棚,重金属隐约震耳欲聋,所有在白天压抑着的人性在舞池中放肆发泄。
换做以前,苏团会是其中舞得最疯玩得最野的那个。
但今天她就静坐一旁,喝度数最低的鸡尾酒,旁观台上舞得妖艳的钢管女郎。
她在等钢管女郎舞完这一曲,也在等想待会儿怎么切入对话好。
而殊不知,这会儿她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
酒吧二楼一方看台,一群富家子包了半圈的场,正在摇骰吹瓶,喊声一阵胜一阵。
其中一个喝上头的富二代,醉眼迷蒙的扫了台下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一道清丽又淡然的身影上。
他醉笑的伸手去指,“哎,那个女人,好像,好像看起来很有劲儿,我就选她当我今晚的猎物了。”
被众星拱月的一个英俊又狂傲的男人,姿态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忽而凉薄的眼眸一眯,手中的酒杯直接砰的砸到富二代伸出的手上。
富二代吃痛的嚎叫一声,醉意都散不少,捂着手一脸莫名的转头,“慕少,你这是干什么?”
慕祈双目黑沉,“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