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名为陈铭阳,和刘晓静差不多年纪,但五官却是极具风情,眼眸流转间自然流露出的性感和魅惑十分勾魂摄魄。
不同于前面那些舞女般是用衣服和妆容刻意堆砌出来的媚俗,她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性感,且虽然身处风尘脂粉,从头至尾却毫无恭唯轻贱之气。
苏团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安静等待下文。
舞女看她这身气度倒是诧异得微睁了双眸,歪着的身子不由摆正,“看来你已经猜到我的答案了,何必多此一举?”
苏团淡笑,“猜不猜得到是我的事,最后怎么做决定还得看苏小姐不是吗?”
陈铭阳颇觉有意思,“你认为我会因为你而违逆慕少的意思?”
苏团就知道是慕祈。
自从那天在酒吧第一个舞女被他截了去后,后面与其他舞女沟通时就再没有顺利过,能有这样手段的除了慕祈还有谁。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要试一试。
苏团目光坚定,“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陈铭阳笑,像长辈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还挺有气魄,但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这儿,慕少就是天。”
苏团垂下眸。
陈铭阳以为她受挫了,心下对她还算喜欢便多说了两句。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了慕少,但是认识慕少这么久以来,就没有见过慕少为了对付一个人这么大费周章。你知道,要是真让慕少不顺眼,那人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落在堰洋。”
“我看啊,”她烟瘾犯,顺手从旁边桌子拿了根烟点燃放嘴里。
“慕少对你有点意思,你与其这样吊着他跟他使性子,倒不如就此,回去跟他认认错撒撒娇。只要慕少一句话,你想做什么还怕做不到?”
苏团眸光闪了闪。
怪不得这几天她在跑酒吧找舞女时收到的眼神各异,嫉妒,不屑,轻蔑,恭敬,原是她们以为她是在和慕祈使性子,故意以此来博慕祈的注意。
果然一个人只要拥有的足够的权势,与他相关的一举一动就会被看成是对他有所图谋,也能轻而易举的将别人先前的努力摧毁。
那张舞女名单,是陈姨不辞辛苦整日整日的到处跑腿打听才搜集来的,现在就因为慕祈的一句话,成了一张毫无作用的废纸。
就此,陈姨的辛苦白费,她这么多天来四处奔波寻找舞女的劳苦也打了水漂。
跟笑话似的。
苏团垂下的眼眸中寒意涌现,讽笑了声,“是吗,多谢提醒。”
她出门直接朝慕祈的半山别墅开去,一路油门猛踩。
呼啸的山风从大开的车窗灌进,将苏团一头长发被风吹得放肆翻飞,本是多情的姿态一张清丽面孔却是严寒。
她将油门一踩再踩,一路疾驰到慕祈别墅。
负责这栋别墅主安全守卫的覃纵,在看到陌生车子开上山时早已戒备的守在门口。
苏团推门下车,走上前,“麻烦跟慕少说一声,我要见他。”
覃纵一张板死的冰块脸,“慕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不想见任何人,但别墅内却是灯火通明乐声喧嚣,分明是有一群人在肆笑狂欢。
“好,那还麻烦覃先生和慕少说一声,我会在门口一直等他。”
“自便。”
覃纵对苏团态度并不好,因为她,慕祈最近不让他跟在近旁保护,原因是自己当时违背命令没有去保护她。
他和慕祈是过命的兄弟,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因为一些事情而没有去执行命令的事,但慕祈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一个才认识多久的女人,可以这样让慕祈这样重视,覃纵觉得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也并没有将苏团来的事告诉慕祈。
别墅大厅里,宽敞的空间被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填满,请专业灯光师过来造弄的灯光照射得仿若将一个酒吧带回家。
沉迷酒色的富二代们已经在这样的环境中玩了几天,胡乱丢弃的酒瓶铺满半个大厅。
乐声靡靡,酒气冲天。
慕祈一件白色衬衫纽扣半解,健而不壮胸肌袒露大半,身子懒散斜靠在真皮沙发上,眼皮半磕,手握酒瓶,醉意熏熏。
守在客厅中的吴足担忧的看着他。
慕祈自那天和这群富二代从酒吧回来后,就一直喝到现在,他的胃并不好,吴足担心再这样喝下去他的身子迟早会跨。
果然,慕祈正在往嘴里灌的那瓶酒还没喝到半,瓶子就从他手中掉落。
他脸色发白,双眼通红,额角有薄汗渗出。
吴足看他还想拿起另一瓶,连忙过去阻止,“祈哥,你不能再喝了,请你跟我回房休息,我给你开些药。”
“让开。”慕祈英俊面孔已满是醉意,但发出的命令却是不容置疑。
吴足不敢违抗,只好将手拿开。
乐声继续,欢声持续叫嚣,慕祈手中的酒瓶一换再换。
夜深,吴足看慕祈一张泛白的脸,知道要是再任他这样喝下去身体真的要废,只能往外找覃纵商量阻止办法。
覃纵尽职守在门口,吴足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蹲在不远处别墅黑色铁门下的苏团。
若不是一旁路灯的光有些许散到她的身上,还真叫人看不出有个人在那里。
吴足些微讶异,“苏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覃纵只有和自己人说话时冰块脸才稍稍融化些,“三个小时以前,说要见慕少。”
吴足想了想,“请她进去。”
覃纵冷眸,“不可能,祈哥不喜欢女人随意出入这里。”
那天晚上慕祈动怒,让覃纵送谭琪琪到山脚下的别墅后,并没有准许他跟回半山别墅,所以后面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吴足语气平直给他叙述,“祈哥不仅让她进过别墅,还让她睡了他的卧室。”
跟在慕祈身边的人都明白,慕祈从来不喜外人随意碰他的东西,更别说睡在他的床上。
“而且,”吴足说着语气都含疑,“祈哥还让吴妈帮她缝衣服。”
覃纵面上终于出现了表情,虽然只是略睁了眼眸,但相比于他平日万年冰块脸来说,这一点表情足以表明他的震惊。
“平时吴妈多走一步路祈哥都怕伤了她的身体。”覃纵惊讶过后又皱眉。
吴妈是从小照顾慕祈到大的,也是他从历家接过来的唯一一个佣人,慕祈对她尊敬三分。这么比喻,如果把这栋别墅比作一座宫殿,那么吴妈在这里就是皇太后的礼遇。
让皇太后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缝衣服,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