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原名张小燕，学历不详，某省某县某村人，16岁被同村人带到江城谋生，先后换过两个身份，白月是她第三个身份。”
这是林染通过“L”共享给她的资料库，查出的资料。
可见在这之前，已经有人通过L等黑客调查过她了，并且不断更新着她的生平履历。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顾衍城的声音，“来了？那就开始吧，我今天很疲惫。”
“顾先生为什么会感觉到疲惫？我想知道，是因为身体的劳累，还是心灵的空虚？”
白月的声音很温柔甜美，光凭这声音来看，确实像个心理治疗师，有着抚慰人心的先决条件。
“身心俱疲。”顾衍城的语气不自觉染上了几分苍凉。
这时，白月的声音忽然靠近，“顾先生，让我来先为你疏解一下身体上的疲惫，同时，我们再进行心理上的交流，好吗？”
林染头皮一麻，这女人绝对有问题！
这话明显带着些许暗示，绝不是正常医生能够讲出来的。
只听顾衍城嗓音沙哑地道：“好。”
林染表情一凝，这男人是被蛊惑了还是在不动声色地试探？
眼下她只能听到声音，并不能看到他们二人的真实状况，说不定，那个女人已经跨坐在他的腿上了也说不定。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林染的内心就有些焦躁。
“好你个顾衍城，你一定是故意的吧？故意让我知道你有多抢手是吗？”
林染在心里暗骂着，同时一心二用地继续调查这个白月。
“顾先生，舒服吗？”
电话里突然传来了女人低沉魅惑的声音，吓得林染一个激灵。
她这语气，她这话语，难道这两人已经开始调情或者前戏了？
这叫林染越来越不淡定了。
于是，她挂了电话，重新打给了顾衍城。
很快的，对方便接起了电话。
林染清了清嗓子问道：“现在方便吗？”
“嗯，你说。”
顾衍城的声音略带沙哑，深沉极了。
“这个女人是专门做皮肉生意的，只是披了一层心理疏导师的外皮，从底层渐渐混入了上流圈子。你和陆辞被骗了。”林染语气冷静地道。
“好我知道了。”末了，顾衍城不忘对林染道：“谢谢。”
“不客气……”
挂了电话，林染扶额。
她强装得再冷静又怎样？还不是主动打断了他们的好事？
顾衍城一定认为，她很在乎，在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打电话提醒他！
失算了！
果然再好的猎手也斗不过狡猾的狐狸啊！
不多时，顾衍城便再次打来了电话，语气轻快了不少。
“我已经让她走了。”
林染沉默了几秒，继而还是问出了口：“那个……她刚刚对你做什么了？”
“按摩。”顾衍城轻笑，心情极好地道：“按摩头部。”
林染此时像吃了土一样，脸色极为难看。
果然还是她太紧张了么？
“不过她的暗示意味很明显，身体缓慢靠近我，试探我的态度。”顾衍城如实道。
“然后呢？”林染追问道。
“被我一个眼神警告后，安分了。”顾衍城淡淡道。
那画面，林染能够想象得到。
“她是个老手，很又耐心在捕猎，没有急功近利。换做一般男人，可能会默许。”顾衍城评价道。
“所以，你在夸奖自己不是一般的男人？”林染笑道。
“我确实是个怪胎。”顾衍城的声音越发轻快了起来，“我只有面对你，才能硬的起来。”
林染：“……”
之后，电话里传来了一阵顾衍城爽朗的笑声。
“不早了，快睡吧。”林染慌忙道。
“好，谢谢。”
挂了电话，顾衍城刚刚的声音和话语仍旧在林染的耳畔不断环绕着，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果然还是不行。”林染丧气地道。
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实在太特别了，让她很难忘记。
她真的很怕，自己哪怕逃离这里十年二十年，等再见到他的时候，内心仍旧会悸动。
可是，林染又有些不服气。
如果时间不能让她成长，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次日一早，林染就接到了某位“大肚婆”打来的电话。
“林染，你可是又出尽风头了，从昨晚到现在，那些名媛贵妇都在讨论你，还有顾家的事。”
林染捏了捏眉心，烦躁地道：“我真是谢谢了，但我并不想被她们讨论。”
秦乙乙在那边哈哈大笑，“我听之远哥说，现在大家都听到了霍大哥在挑选联姻对象的消息，都卯足了劲儿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林染自然知道这一点。
毕竟昨晚在晚宴上，她就看到了好几个向霍云起暗送秋波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按门铃的声音。
对方只按了一声，便没了声响。
应该是快递员。
于是，她一边跟秦乙乙聊天，一边把门口的快递箱拿了回来。
“哎？我没买东西啊！”林染不解，找出了小刀，拆快递。
秦乙乙则在对面担忧地道：“小心是老鼠蟑螂哦！毕竟，你现在的敌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而此刻，林染已经拆开了快递，直接愣住了。
半晌她都没再发出声音。
秦乙乙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什么啊林染？不会真的是恶作剧吧？”
“不是。”林染往沙发靠背上一瘫，“是昨晚的拍品，顾衍城让人给我送过来的。”
“是什么？”
“一条现代版海洋之星项链。”林染说着，拿起了那条项链。
入手微凉，很适合夏天。
抢了半天，最后也是为了送给她……
林染只是看着这条项链，脑海里就已经有了好几个设计灵感，今天上午，她恐怕又有的忙了。
“哦，就是昨晚顾衍城跟霍云起抢的那条啊！”秦乙乙了然道。
林染挑眉，“哦？你怎么知道？难道……某人又给你献殷勤了？”
秦乙乙笑道：“是啊，狗东西给我把昨晚的晚宴如实转播了一下。”
说着，秦乙乙清了清嗓子，突然故作深沉地道：“林染，你说过你最爱的，是我！”
林染：“……”
“林染，顾衍城对你，好痴情。要么你可怜可怜他好不好？”秦乙乙有些看不下去了似的道。
林染沉默了好久，最终也只长叹了一声。
那一刻，她的内心，又何尝不动容？
那个男人，真是叫她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