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摸了摸鼻尖，装作不认识景淮，“这位公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景淮冷哼一声，“装，你给我继续装。”
莫离凑到景淮耳边，“你也不想你被男人调戏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吧！”
“你他妈明明就是个女人！”
景淮炸了毛，直接拍桌子起身，指着莫离大骂道：“提上裤子就不认了是吧？我真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莫离看着门口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脑壳疼。
她压低声音说道：“我现在的人设是成熟稳重的大掌柜，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景淮憋着气，但看到外面的人，也怕有嚼舌根地告诉他爹。
“你进来，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景淮到底年纪小一些，两世为人的莫离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他成功绕晕。
最后，莫离勾着景淮的肩膀，称兄道弟，“你看啊，那日你喝了酒，我也喝了酒，我们勉强就算是酒友了，我今天呢，也就是想买几味珍贵的药，做为好哥们你不会不给我吧。”
景淮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错，他这辈子还没到达过那样的顶峰。
但莫离既然说要做朋友，那他也会自在许多。
有些感情还是要相处起来，才会有。
他有的是时间，耗得起。
认识个二世祖的好处就是，药材都拿最好的，价格给的最低的。
“谢了兄弟。”
莫离给景淮眨了眨眼睛，捧着药材扬长而去。
直到莫离走后，景淮才捶胸顿足，他原本是要质问莫离为什么睡了他就跑。
弄了半天，还是没得到原因，亏得他花了大价钱找人跟踪了她好几天。
那个小徒弟叫什么来着，好像还跟周祁年有关系。
算了，这趟浑水他不趟了，还是安心做个纨绔更好。
莫离回东篱路小院的时候，格外小心，既然她的行踪都能被景淮给查到，那其他有心之人也难免会找来。
看来这个地方不能在呆了。
也不知道周祁年安排在这么市井烟火气的地方是为什么。
直到莫离七拐八绕回到小院的时候，才明白了周祁年。
这里地形复杂，很好逃，也很好隐藏行踪。
“小可爱，今天要开始换药啦！从今天起，我们要开始做康复训练啦。”
莫离嗓门大，推门的时候，看到了江妩的眼眶有些红，立刻收声看向春梨。
春梨摇了摇头，退出了房门。
“乖徒儿，要跟我说说吗？不说我们就直接开始。”
江妩点头，认可莫离直接开始。
她需要尽快转移注意力，不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
下午，她终于收到了姨娘的回信。
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我告诉过你，不许去西山，为何不听话？」
江妩不知道为什么姨娘的信突然又能传出来了，是周祁年允许的吗？
他这么做到底有何居心。
江妩摸着姨娘的字迹，心里更加慌乱，一些藏在心里的猜测呼之欲出。
所以她的身世，真的是有问题的。
姨娘为什么不跟她说实话。
她无非只想让姨娘过的好一点。
江妩很想见姨娘，她甚至让春梨探了探方霖的口风，得到的回复是不能过去，危险。
莫离也同意周祁年的说法，从东篱路去督主府，几乎要穿过整个上京，一路上会遇到什么，没人能说得清。
“最近街上有很多异族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我回头通过铺子的客人打听打听，所以这段时间别出门。”
【师父，我还要学多久，才能全部掌握？】
“你目前的进度已经很快了，我预测还有两年就可以出师了。”
【若只学用毒部分呢？】
莫离跟江妩反复确认了这句话，“为什么只想学用毒？你不知道用毒都是先学医的吗？否则配置的毒药不能解怎么办？”
【我只想在危急关头自保，解不了也无所谓。】
莫离对江妩这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很不满意。
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么好的天赋不要浪费了，我希望你能稳扎稳打，一步一步走。”
【可我，没时间了。】
江妩垂眸，她姨娘还生着病，两年太漫长了，她怕姨娘等不起。
“罢了，我尽量教，最快半年教完，至于能不能消化，全靠你自己。”
江妩重重点了点头，【谢谢师父。】
莫离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毒医门仅剩的单传弟子，我希望你能将医术发扬光大，毒药这种东西，适量运用即可。”
江妩岂会不知莫离的警告，是在告诫她莫要玩火自焚。
等到救出姨娘，她能有机会救人便会救人，也不枉学医的选择。
平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江妩硬是让自己沉下心来，全部投入学习，忘了时间。
直到闻到一阵花香，才发现春天来临。
三月，草长莺飞，万物复苏。
江妩走出房间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
这些日子从未听到一句关于周祁年的事情，果然人勤奋起来，会首先选择忘掉不相干的事。
她记挂着姨娘，时不时会让春梨去打探消息，得到姨娘安好的消息后，她又会继续埋头学习。
短短两个月不到，除了说话毫无进展外，医术和用毒有了不小的进步。
现在江妩甚至可以不用问莫离便能自己配制毒药，这也给了她一点底气。
莫离抱着一束花走了进来，看到江妩正在晒太阳，她索性扔了一个小瓷瓶过去。
【师父，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要考？】
“给你吃的！”
莫离将花插在花瓶里，摆在了江妩书桌上，为她枯燥的日子增添了一抹色彩。
“现在你的嗓子，卡在了关键节点，若是能找到那位奇药，还能有五成的几率，若是找不到，我们可能就只有一成的几率。”
江妩觉得已经无所谓，她早已习惯不能说话的生活。
况且现在跟自己经常接触的人已经能看得懂她的手语。
莫离看出来了她的小心思，“难道你不想让你娘听到你叫她一声。”
江妩点了点头。
是想的。
可眼下的情况，只能顺其自然。
江小年冲进来的时候，有些不淡定地喊道：“姐姐，我在外面捡了个木箱子，我看放在门口的就捡回来了。”
“你这小子，怎么能乱捡东西呢，万一是碰瓷的怎么办？”
说话间，莫离打开了箱子，激动地骂出了脏话：“雾草！谁他妈这么会掉，还有你，怎么就那么会捡？这可是你姐姐正缺的宝贝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