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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想你想得心口疼翌日,天边刚透出一线鱼肚白,灰蒙蒙的晨光渗进冰冷的窗户。
孙勤勤早已悄然起身,收拾停当。
她将几件萍萍换洗的干净小衣裳、她软和的小毛巾,还有一个装了炒黄豆和几块硬糖的小布包,仔细地裹进一块洗得发白的包袱皮里。
她轻手轻脚地唤醒还在熟睡的女儿,动作轻柔地给她穿好棉袄,梳好两个细软的小辫子。
“萍萍乖,跟妈妈去周奶奶家玩几天,妈妈去给你找甜甜的糖草。”
她声音压得又轻又柔,竭力掩去眼底翻涌的不舍和沉甸甸的忧虑。
萍萍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小手本能地紧紧攥住了妈妈的衣角。
将萍萍送到周妈家安顿好,看着她喝了小半碗温水,重新躺回周妈收拾得干净暖和的被窝里沉沉睡去,孙勤勤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下来。
周妈拉着孙勤勤走到外间,布满岁月沟壑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浑浊的眼睛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担忧。
“勤勤啊,听周妈一句劝!那上山采药的事儿,真不是女人家能干的!左师傅是老山客,腿脚硬朗,经验足得很,让他领着人去办,一准儿能行!
你一个妇道人家,跟去能顶啥用?那深山老林,豺狼虎豹、毒蛇虫蚁,还有那万丈悬崖!一个不留神……不是闹着玩的啊!咱不去冒这个险,行不?”
孙勤勤的眼神却异常沉静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她轻轻但有力地回握周妈枯瘦的手。
“周妈,您的心意,我懂,谢谢您……可这趟山,刀山火海我也必须去。”
她顿了顿,目光穿透门帘,投向里屋萍萍睡着的方向,声音低沉却带着千钧之力。
“林神医说,那明心草,是治好萍萍的关键,稀罕得紧,只长在鹰都难落的绝壁石缝里!
采它,那是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
我不去盯着,不跟着他们一起爬到那崖顶上去,我怕……”
她喉咙猛地一哽,前世女儿口齿不清、受尽白眼的痛苦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几乎将她淹没,她用力咽下翻涌的酸楚。
“我怕他们看太难太险,心里打怵,不肯下死力气去找,或者敷衍了事,空手而归。万一……万一因此耽误了萍萍……”
那未尽之言里蕴含着孤注一掷的决绝,让周妈心头狠狠一颤。
“萍萍这辈子能不能说句囫囵话,就系在这一线希望上了!当妈的,别说爬悬崖,就是刀山火海,粉身碎骨,我也得去闯!
这一次,我要是因为怕了、躲了,错过了救她的机会……那我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只有我在那儿,站在那悬崖边上,他们才会知道,这事没有退路,必须拼了命去找!”
周妈看着孙勤勤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的坚决,知道再劝也是徒劳。
她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抹了抹眼角,只能反复叮嘱。
“唉……你这孩子……拗啊!那……那你千万千万注意安全!一根毫毛都不能少地给我回来!萍萍交给我,你放心,有我老婆子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她!”
孙勤勤用力点头,眼中含着感激的泪光:“周妈,萍萍……就托付给您了!”
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里屋,仿佛要将女儿的身影刻在心里。
然后,再毅然转身,瘦削却挺直的背影,没入了门外熹微的晨光之中。
……
陈秀趁着研究所午休的空档,溜了出来。
在约好的小树林里,堵住了几天不见踪影的周哥。
周哥还以为这女人是耐不住寂寞想他了,特意拾掇了一番。
头发抹了劣质头油,梳得油光水滑,穿了件半新不旧的人造革夹克,骑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来了。
他支好车,故作潇洒地捋了捋鬓角,还没挤出那套惯用的甜言蜜语。
就听陈秀抱着胳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其轻蔑的冷哼:
“呵,怎么着,周大老板今儿个座驾降格了?那四个轱辘的洋气玩意儿呢?还是说……”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像刀子一样剐着周哥那张强装镇定的脸。
“那车压根儿就不是你的?!从头到尾,都是在糊弄老娘玩儿呢?”
陈秀找了他好几回都扑了空,今天好不容易把人约出来,目的很明确。
她要利用这个占了她便宜,却一毛不拔的混蛋,去弄些剧毒的“毒鼠强”来。
这年头,买这种烈性鼠药管控极严,需要实名登记。
她可不想留下任何把柄!让这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去顶缸,再合适不过了。
她陈秀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
便宜让你占了,一点好处没捞着?门儿都没有!
只是刚见面,看到他这副落魄样,再对比之前吹嘘的阔绰,陈秀满心的算计瞬间被翻腾的怒火和鄙夷点燃,刻薄的嘲讽脱口而出。
周哥脸上那点虚假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闪烁,透出几分被戳穿老底的阴鸷和恼怒。
“放屁!我他妈什么时候亲口说过那车是我的了?是你自己个儿想美事儿,往那上边琢磨,怪得了谁?”
他烦躁地掏出皱巴巴的烟盒,叼上一根。
“怎么?巴巴地把我叫出来,就为了扯这没用的淡?老子可没工夫陪你在这儿扯闲篇!”
陈秀心底冷笑,彻底明白了,这狗东西从头到尾就是个空手套白狼的骗子!
什么带她去城里过好日子,什么风风光光娶她,全是狗屁!
但她陈秀是谁?她可不是离了这男人活不了的蠢货!
她手里还有沈怀明这张长期饭票呢,跟这种烂人撕破脸?不值当!
电光火石间,她脸上那层冰霜瞬间融化,变脸似的堆起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扭着腰肢就朝周哥身上贴去。
手指还暧昧地在他胸口画着圈:
“哎哟,瞧你这急赤白脸的,想什么呢?人家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势利眼儿吗?我今天找你呀……”
她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周哥耳畔,声音又软又媚,“还不是因为……想你了嘛,想得心口都疼了……”
那娇嗔的语气,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
那笑容底下,却翻涌着冰冷刺骨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