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至德二年的这个春日,阳光宛如细碎的金粉,
丝丝缕缕、斑斑驳驳地倾洒在热闹非凡却又暗藏波澜的太和小镇街头。
那光芒恰似金色的丝线,交织出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却也难以遮掩街市深处涌动的暗流。
此时的叶宏伟,仿若丢了魂魄一般,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人群中磕磕绊绊、晃晃悠悠地穿行。
他那双眼,犹如燃烧至极致却又即将熄灭的烈火,执着的光芒与悲愤的火焰相互交织,逢人便迫不及待、声嘶力竭地打听妹妹的死因。
他的嗓音沙哑急切,仿佛是从灵魂最幽深、最苦痛的角落被硬生生地拖拽而出,带着无尽的痛楚和深深的不甘,不放过哪怕一丝一毫可能的线索。
他头发凌乱得如同杂草堆,在狂风中肆意飞舞,毫无章法。
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恰似干涸许久、毫无生机的枯井,眼底布满了血丝,满脸尽是疲惫与悲伤,那憔悴的模样在喧闹的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从另一个悲惨世界跌落进来的苦命之人。
每走一步,他的身子都微微颤抖,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
这会儿,叶宏伟身旁跟着他妹妹阿娇的好友林悦溪。
林悦溪眉头紧蹙成一个死结,眼睛里满是焦急,嘴里不停地嘟囔:“这可如何是好,定要将真相寻出!”
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脚步匆匆,神色慌张。
就在这时,有这样一位女子,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齐胸襦裙,裙袂飘飘仿若天上的云彩,随风轻轻摇曳,仿佛能轻易勾住人的心神。
她正是铜仁县知府大人的千金刘锦瑶。
刘锦瑶那弯弯的眉毛犹如远处青山的黛色,透着万种风情。
眼睛恰似清澈的湖水,波光流转时仿若星星闪烁,亮晶晶的。
如云的发髻上,一支精致的步摇随着微风轻轻晃动,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
虽说生于富贵之家,却有着一颗不甘平凡、喜爱新奇的心。
此刻,她嘴角上扬,带着一抹好奇与期待,一双美目顾盼生姿。
这一日午后,阳光被厚厚的乌云半遮半掩,洒下的光略显暗沉,却仍给这喧闹的街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街头热闹非凡,卖货郎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糖葫芦哟,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那声音又高又亮,似乎能径直钻进人的心底,自然而然吸引了一群孩子的目光。
孩子们欢呼雀跃,蹦蹦跳跳地围了过去,眼睛里满是渴望。
孩子们的笑声响个不停,如同银铃一般,在街巷中欢快地回荡。
他们你追我赶,脸上满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笑容。
有的孩子跑得气喘吁吁,小脸涨得通红;有的孩子互相拉扯着,闹成一团。
这热闹的场景与车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驾!驾!”车夫的吆喝声透着急切,让这街头愈发喧闹。
这边,耍猴的艺人使足了劲敲着铜锣,“哐哐哐”,节奏又快又带劲。
那猴子上蹿下跳,抓耳挠腮,一会儿扮个怪相,一会儿翻个跟头,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有的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唤;有的笑得直拍大腿,扯着嗓子叫好,脸都涨得通红。
就在这一片欢闹之中,那边卖香囊的小贩扯着嗓子呼喊,“精美的香囊嘞,香气扑鼻!”
他的声音里透着急切与期待,香囊绣得精美,五彩的线在太阳下闪耀着光芒,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个浪漫的故事。
小贩一边吆喝,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满是期盼。
这时候,刘锦瑶正站在卖糖人的小摊前,一双美目被那活灵活现的糖人紧紧吸引。
她身子微微前倾,眼睛一眨不眨,脸上满是好奇与欢喜,樱桃小嘴微微张着,仿佛在惊叹这民间手艺的精巧。
与此同时,叶宏伟正浑浑噩噩地在人群中乱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妹妹的名字,“阿娇,阿娇……”
声音里充满了悲伤与思念,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他脚步虚浮,好似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眼神呆滞,没有焦点,两只手无意识地搓着衣角,那衣角都被搓得不成样子了。
他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
就在这时候,一阵狂风陡然刮起,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形成一个小小的旋风。
人们惊慌失措地叫嚷起来,“哎呀,这风!”
声音中满是恐惧和慌乱。有人匆忙捂着脸躲避,动作慌张狼狈,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摊位;有人不小心撞到他人,忙不迭地道歉,满脸惶恐。
场面瞬间乱成一团,人群推推搡搡,犹如一锅煮沸的粥,混乱不堪。
就在这混乱的当口,叶宏伟被人猛地一推,一下子与刘锦瑶撞了个正着。
刘锦瑶的丫鬟小翠被这一撞吓得花容失色,她瞪大眼睛,捂着心口,尖叫道:“哎呀呀,这是哪里来的莽撞之人,若是撞伤了我家小姐可如何是好!”
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身子颤抖不停。
刘锦瑶被撞得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她并未像常人那般发火大骂,而是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
她的眼神先是一惊,接着充满了好奇。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抿,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惊慌。
林悦溪赶忙扶住刘锦瑶,吓得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地说道:“小姐,您没事吧,可把我吓坏了!”
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叶宏伟也呆住了,望着面前美丽的女子,满脸愧疚。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慌乱,赶忙弯腰行礼赔罪:“对不住,小娘子,实在是这风来得突然,冲撞了您。”
他的头深深地低下,不敢正视刘锦瑶的目光。
刘锦瑶轻轻抿了抿嘴,摇摇头说:“没事,这也是意外,不怪你。”
她的声音轻柔,但仍带着一丝颤抖。
叶宏伟还未开口,急性子的林悦溪就忍不住说道:“哼,叶大哥,你可得小心着点!别把人家大小姐撞倒了”
她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叶宏伟连连点头,一脸歉意,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刘锦瑶瞧他这般模样,心中好奇,便问道:“看你失魂落魄的,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
叶宏伟嘴唇颤抖不停,声音沙哑而悲伤:“娘子,不瞒您说,我那苦命的妹妹阿娇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
她走的时候,那惨状我这当哥的心里如同刀割!”
说着,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不让其掉落。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发白。
“她尸体上有个奇形怪状、模糊不清的记号,也不知是何邪门歪道所为。
脖子上还有一道细如发丝的勒痕,不仔细瞧根本发现不了。
还有,我收拾她遗物时,在角落里找出一块并非她的玉佩。
那玉佩看着倒是精美,可上面刻的纹路稀奇古怪的,我敢断定这里头必有隐情!
我妹妹那般善良,怎就遭此劫难,我若不将真相查明,我这辈子都不得安宁,死了都无法闭眼!”
他两只手紧紧握着拳头,骨头都发白了,身子微微发抖,脸上满是悲愤与坚决,那架势仿佛要与全世界拼命,只为给妹妹讨回公道,哪怕付出一切。
刘锦瑶静静地听着,心里犹如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她的眼神变得凝重,眉头紧锁。
她想到自己一直在深闺之中,虽说吃穿用度皆是上乘,可也被困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所知的不过是些风花雪月、家长里短的琐事。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所经历的是如此沉重的苦难与不公,那是她从未遭遇、从未想过的黑暗。
她的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嘴唇微微颤动。
叶宏伟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如重重的锤子击打在她的心上。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无辜逝去的阿娇,感受到叶宏伟心中那痛彻心扉的苦与绝望,那是一种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痛,是对命运不公的愤怒与抗争。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刘锦瑶心中不停地自问:“我一直以为生活便是吃喝玩乐,轻松自在,未曾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令人痛心的冤屈与无奈。
我怎能在舒适的屋里呆着,对这些苦难不闻不问呢?”
她的内心充满了挣扎与矛盾,表情痛苦。
她望着叶宏伟,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这不止是同情,更是对正义的追求,对不公的反抗。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使命,看到了一条从未想过、从未走过的道路在眼前铺展。
“我定要帮他,哪怕前方布满荆棘、困难重重。
我要让他知晓,这世上并非只有黑暗与冷漠,还有愿意为正义挺身而出、毫不退缩之人。”
刘锦瑶在心中暗暗发誓,眼神变得坚定无比,仿佛有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在燃烧。
听完叶宏伟的遭遇,刘锦瑶满心同情与怜悯,她望着叶宏伟,眼神仿佛在说,定不会让正义缺席,不会让冤屈深埋地下。
随后,刘锦瑶下定决心要帮叶宏伟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此刻的刘锦瑶想到了一个伪装的法子,她将自己精心装扮成普普通通的民女,怀着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
首先刘锦瑶跟随着叶宏伟他们几人,来到了阿娇家附近的老妪住处。
此时已至正午时分,此刻,天空仿佛被一块沉重如铅的墨色绸缎严严实实地遮蔽,压得整个世界都透不过气来。
刘锦瑶身着一袭略显质朴的淡青色衣裙,那裙摆随风轻摆,如同一缕温柔的清风。
她那弯弯的如柳叶般的眉毛下,一双清澈如湖水的眼眸透着坚定与温柔,此刻正满含期待与诚恳,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璀璨星辰。
她那粉嫩的嘴唇微微抿着,莲步轻移,每一步都透着小心翼翼,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声音轻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婆婆,叨扰您了。”
老妪安静地坐在门口,身上沐浴着那稀薄得如同施舍般的阳光,整个人宛如一尊凝固在时光中的雕塑。
她那满是皱纹的脸庞,犹如被岁月用无情刻刀精心雕琢出的深深沟壑,每一道褶子里似乎都藏着悠悠往事。
那浑浊却又透着几分精明的双眼里,此刻满是历经沧桑后的世故和谨慎,仿佛能洞悉世间的一切秘密。
老妪微微睁开眼,目光如两道犀利的利箭射向刘锦瑶,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眼神中先是流露出一丝疑惑,紧接着警惕的光芒瞬间亮起,没好气地嚷道:“小娘子,莫要扰了我的清静。”
她撇了撇嘴,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每一道纹路都写满了不耐烦,那模样仿佛在守护着自己最后的防线。
叶宏伟站在一旁,面容憔悴得如同被秋霜狠狠摧残过的秋叶,毫无生机。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好似熬了无数个不眠之夜,眼眶深陷,目光中满是痛苦与急切。
那紧锁的眉头犹如两道纠缠不休的绳索,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与急切,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的身躯微微佝偻着,仿佛被妹妹的死这沉重的负担压弯了脊梁。
刘锦瑶赶忙赔上如花笑靥,那语气愈发轻柔,恰似那拂过柳梢的轻柔春风:
“婆婆,我听闻这周遭有位姑娘惨遭不幸,我这心呐,就似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儿,七上八下,着实难安,特来向您探听一二。”
她的眼眸中急切与诚恳交织闪烁,双手不自觉地交握于身前,身子微微前倾,一脸祈求之态,恰似那在风中娇弱摇曳的花朵,惹人爱怜。
刘锦瑶的丫鬟小翠亦凑上前来,她模样乖巧,那一双大眼睛灵动得仿若山间欢跃的小鹿,透着聪慧与机灵。
她和声细语道:“婆婆,您就行行好,我们小姐一心只为这姑娘申冤呐。”
刘锦瑶见老妪这般态度,心下急切,忙蹲下身子,轻轻拉住老妪的衣袖,声音愈发轻柔,带着几近哀求的哽咽:
“婆婆,您就行行好,跟我讲讲吧。您瞧我这满心的困惑,若寻不得答案,怕是连觉都难以安睡啦。”
她眼中泪花泛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略带哽咽,那娇弱模样宛如一只受伤的小羊羔,令人心生怜意。
老妪见她如此,心虽稍有软化,却仍嘴硬道:
“小娘子,并非我不愿说,只是这事儿,一旦道出怕是会惹来麻烦。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哟。”
她语气虽硬,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犹豫与无奈,那目光深处分明藏着一缕怜悯,嘴角亦不自觉地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时,林悦溪,叶宏伟妹妹阿娇的挚友,急切说道:
“婆婆,您发发善心吧,阿娇那般好的姑娘,怎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呀。”
林悦溪眼中噙泪,满脸悲愤与不甘,那神情犹如暴风雨中被摧残的花朵,虽已凋零却依旧倔强不屈。
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皆已泛白,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苦痛。
刘锦瑶赶忙自袖中掏出一块绣工精美的帕子,双手毕恭毕敬地捧着递到老妪手中,一脸真诚急切,声音中满是哀求:
“婆婆,这帕子您留着用,只求您能给我讲讲。我向您保证,绝不会给您带来半分麻烦。”
这般恳切的请求,终是让老妪的心微微一动。
老妪犹豫良久,眼神在绣帕与刘锦瑶之间来回游移,似在权衡着什么,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出事前几日,我确是瞧见一个鬼祟之人在这附近徘徊。
那人身着一袭黑袍,头戴斗笠,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他老是在那姑娘家附近的巷口探头探脑,举止甚是怪异。
有一回,我见他在墙角偷偷摸摸刻着什么,还不时左顾右盼,神色慌张至极。
我当时只当是个路过的怪人,未曾放在心上,怎料后来竟出了这等惨事。”
刘锦瑶一听,心头猛地一揪,两条秀眉紧紧蹙起,宛如两朵紧蹙的娇花,忙追问道:
“婆婆,那您可还记得那人有何特别之处?比如身量高矮胖瘦,走路姿势之类的。”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老妪,目光中满是期待与焦急,连呼吸都似乎变得急促起来,那模样恰似于黑暗中急切寻觅光明之人。
叶宏伟急切地接过话茬,声音沙哑得如同粗糙的砂纸相互摩擦:
“婆婆,您再好好想想,这于我们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向前跨出一步,双手紧紧握拳,手臂上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坚定光芒,声音中饱含着对妹妹的思念以及为其申冤的渴望。
就在老妪刚欲张嘴之时,却骤然被一阵吵闹声打断。
原是几个顽皮孩童在附近追逐嬉闹,你追我赶,嘻嘻哈哈,不小心碰倒了老妪门口的杂物。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令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此时,原本就阴沉的天空愈发昏暗,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正缓缓压下。
老妪脸色瞬间铁青,“噌”地一下从椅子上起身,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大声呵斥:
“你们这些皮猴子,莫要在此处捣乱!”
一边说着,一边脚步匆匆地走去收拾。
就在此时,一阵凉风拂过,携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气息。
刘锦瑶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异样之感。
紧接着,一个陌生男子现于众人眼前。
他目光阴鸷,如寒潭般深邃,死死地盯着众人。
这昏暗的天色似为他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气,刘锦瑶心中“咯噔”一下,瞬间感到一阵寒意自脊背升腾而起,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可手心里却已满是冷汗。
她咬了咬嘴唇,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眼神中仍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惊慌。
叶宏伟则瞪大了双眼,愤怒中夹杂着一丝恐惧。
他的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要咽下那口紧张,可声音仍带着些许颤抖地喊道:
“我妹妹死得不明不白,我定要查个清楚明白!”
然而,他的双腿却在微微颤抖,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但那紧攥的拳头和坚定的目光,又彰显出他绝不退缩的决心。
那男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在此打听什么?不该问的莫要问,小心给自己惹来祸端!”
刘锦瑶强自镇定,挺起胸膛,说道:“与你何干?”
可她的声音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也时不时地瞟向别处,不敢与那男子对视过久。
但她心中却暗暗给自己鼓气:“不能怕,定要找出真相。”
男子冷笑一声:“哼,莫要自找麻烦,这事儿可不是你们能管的。”
说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警惕,似乎生怕他们继续深挖下去会坏了他背后之人的大事。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陌生女子路过,她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稍作停顿,似乎对眼前的场景感到几分好奇。
但很快,她便匆匆离去,而她离去的方向,正是那神秘男子消失的方向。
叶宏伟怒目而视,额头上青筋暴突,尽管心中惧怕,可那为妹妹申冤的决心却让他的双脚仿若钉在了地上。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关节都已泛白,高声喊道:“我不管会有多大的危险,定要为妹妹讨回公道!”
男子脸色一沉,威胁道:“再查下去,有你们好看的!”
言罢,他匆匆瞥了一眼四周,仿佛在担忧被他人察觉,随后扬长而去。
刘锦瑶只觉心跳如鼓,双腿微微发软,却仍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怯意。
她不停地搓着双手,双脚也来回小步挪动,脸上满是无奈与急切,眼睛不时看向老妪,盼着她能尽快回来继续言说。
待老妪收拾完杂物归来,她喘着粗气,脸色仍有些泛红,额头的汗珠顺着皱纹流淌,显然是被方才的闹腾气坏了。
她坐回椅子上,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说道:
“哎呀,这些个皮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她又喝了口水,定了定神,这才眯起眼睛,竭力在脑海中搜索回忆,缓缓说道:
“那人身形瞧着消瘦,走路一瘸一拐的,好似腿上有伤。
而且,他老是藏头露尾,生怕被人瞧了去模样。
我有次还见他腰间挂着个奇怪物件,像是个信物,可未曾瞧真切。”
“多谢,阿婆……”
刘锦瑶躬身谢过老妪后,心中不停琢磨着这些线索,满心的疑惑仍未得解。
此刻的刘锦瑶一心想要帮叶宏伟查明其妹阿娇的死因,他们几人,此刻正于这吴家村外的一处空旷之地,满心愁苦,思索着下一步的探寻方向。
而叶宏伟犹如一棵被霜雪摧残至枯萎的枯树,呆滞地立在那儿。
他那张原本刚毅的面庞此刻被愁苦严严实实地包裹,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不见半丝阳光。
眼中的无助仿若寒夜中即将熄灭的孤星,那微弱且飘忽的光芒似乎随时都会被黑暗无情吞噬。
刘锦瑶见他如此愁苦,款步上前,裙摆随风轻摆,柔声安慰道:
“叶大哥,莫要太过心焦,咱们齐心协力,定能寻出真相。”
可她自己的心也如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紧张与不安在心底交织缠绕,
但那坚定的眸光中却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儿,仿佛是寒冬中傲雪绽放的红梅,无畏风霜。
叶宏伟吃力地抬起头,声音沙哑空洞,每一个字都携着无尽的疲惫与沧桑:
“刘娘子,我想起阿娇生前常去西街的花摊买花,那卖花姑娘与她相熟。”
他本是个铁骨铮铮、顶天立地的刚强汉子,往日里的豪迈与自信早已消逝不见,
如今被妹妹的事折磨得形销骨立,那曾经坚强无比的外壳此刻已然破碎不堪,只剩满心的伤痛与脆弱。
恰在此时,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吹得四周草木沙沙作响。
旁边的阿娇的好友姐妹林悦溪。
她向来是个急性子,此刻更是心急如焚,双颊绯红,气喘吁吁道:
“我也想起,阿娇生前曾提及,说去过太和小镇的西街角买花,那里有个特别的卖花女子。”
刘锦瑶眼神瞬间一亮,果断说道:“这皆是重要线索。”
她那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聪慧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心思细腻的她,犹如一只嗅觉灵敏的猎犬,一旦嗅到线索的气息,便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机会。
于是,刘锦瑶、叶宏伟、丫鬟小翠以及林悦溪几人,又马不停蹄地继续去寻找新的证据,满怀期望地匆匆奔向西街。
经过许久,他们几人来到这西街之处,此时街上喧闹拥挤,人潮如织,熙熙攘攘的声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街边的店铺幌子在风中摇曳,尘土飞扬。
几人一路打听,却总是得到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回答。
叶宏伟眉头紧锁,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额上的汗珠滚滚而落,仿若断了线的珠子,满心的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老天都不让我们寻得真相?”
他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脸上写满了焦躁与无奈。
刘锦瑶赶忙上前,轻轻拉住他的衣袖,目光温柔而坚定,柔声安抚道:
“叶大哥莫急,咱们定能找到。”
她的眼神清澈而诚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正当众人迷茫之际,丫鬟小翠眼睛突然一亮,兴奋地指着一家店铺门口的花束,喊道:
“快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