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的哭泣声,周景棫气得瞪了何言一眼,连忙上去安慰母亲。
二夫人杨氏等也安慰不已。
“何公子,说话慎言。老夫已退出官场,告老还乡,京中诸事,皆不再过问。今日何公子特意送老夫一程,老夫感激不尽。”
周芃粟知何言今日所来,并非善意,特意提到皇子一事,无非是要在周氏众人伤口上撒盐。
如今,周芃粟毕竟已经辞官,对这何言举动,虽是气恼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哈哈。周世伯,子侄相送,本是理所当然,何来感激啊。只是以后不要以皇子假父名义来压何氏一族便是万幸了。哈哈。”
周芃粟气得直发抖。
那赵洪极气得直接从马车头上跳下来,指着何言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别以为你父亲是大理寺卿,就可以为所欲为!”
“哟哟哟,你这小厮,听说还会两招嘛。本公子怕了怕了。今日没有要保护的周公子吧?气势还是如此嚣张,气焰不减嘛。”
赵洪极挽起袖子,作出要打架的姿势:“来啊,以为怕你啊。告诉你何公子,赵洪极就没有怕的。阴阳怪气,走开!不要挡道!”
把周芃粟扶上马车,“老爷,上去休息。”
然后自己又跳上马车,对马车夫道:“走,不要理会这无理之徒!”
于是,在何言的哈哈大笑之中,周府的马车,驶出城。
本就凄惶的周府众人,经过何言那一番羞辱,心情更是糟到了极点,尤其是周夫人,本是已经平和下来的心情,经何言那特意的提醒,又不由想起独自留在京城的儿子,又伤心落泪不止,怎么劝也劝不住。
一路上,除了周夫人的哭泣声和杨氏等的劝慰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心情是无比沉痛。
陶创来到周府的时候,周府的马车已经驶去了,打听了一下,方知周府除了坐马车之外,还要乘船。
陶创一路追赶到码头。
他对这周芃粟并不了解,也只是在诗会上,见过一面,只是因着周景思的关系,想着要报答周景思的知遇之恩,因而听之今日周府离京,赶来送一程。
“周大人,”陶创拦下正要上船的周芃粟。
周芃粟眼见一个着青衣官服的青年,却是不解,停下来,难道是何言不死心,派来的?
“周大人,”陶创恭敬地行过礼,“下官陶创,见过周大人。”
周芃粟回过礼,却是一脸疑惑,“老夫似乎……”
他实在是不知这青衣男子是谁,陶创?他为官几十载,确是不知此人。
“周大人见谅,陶某与周大人素未谋面,只是因着……”陶创看了下四周,上船的诸人忙着上船,周府的行李也是早已运上船了,只剩下赵洪极和周氏兄弟陪在父亲身侧。
“陶某曾与周公子有一面之缘,周公子对陶某有知遇之恩,今日,陶某特来送行,以报周公子知遇之恩。”陶创小声地道。
周芃粟一下子明白了。他眼睛眨了一下,平和了一下情绪,点点头。
此时,书苡从船舱里出来,见陶创与老爷正交谈,甚是奇怪,叫道:“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