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公子的手举在半空,高高扬起,对着萧允楮,便扇下来。
速度之快,一旁的小礼子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眼见那巴掌就要扇到萧允楮了,小礼子一声惊叫。
说时迟那时快,在快扇到萧允楮脸上时,一只大手,抓住华服公子的手,往后一掰,那华服公子“哎哟”一声,便向后倒去。
那出手相助之人,再顺势给那华服公子一脚,那公子便如一袋装满土豆的布袋,直直倒向几米远,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
一时之间,哎哟叫唤不停。
出手之人,对着萧允楮行礼:“公子没受惊吧?”
萧允楮看着眼前这个身形笔挺,一见便是练家子的人,点点头:“没事。谢谢。”
带着小礼子和棋文便走出被众人围着的圈子。
“公子,走错道了。”
小礼子在后面叫。
公子不是要去城南吗?怎么却是走了相反的路啊?
“回去了。”
萧允楮头也不回,便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刚刚出手相助的人,他知道,便是一直暗中跟随的侍卫。
宫里的暗卫,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像这种出手的事,简直是不值一提。
正因为暗卫的出现,让萧允楮去城南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一举一动,都是在暗卫眼中,再去,又有什么意义?只怕更是会惹得皇上对周府不满。爹娘虽说已经离开京城,如若皇上要责罚,也自是轻而易举。
罢了罢了。
小礼子见萧允楮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也情知是因着暗卫的事,便也不再说什么,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回宫去。
“十七皇子今日出宫,是与一个权贵弟子有冲突,十七皇子无事。”
果不其然,暗卫回宫后,便把今日在京城街上发生的一切,通通禀告给皇上。
“嗯。”辰帝在御书房里,静静地听着,得知萧允楮仅仅是在大街上,带着两个奴才闲逛,并未有什么举动时,心情平和下来。
至于冲突,这个是不必担心,有暗卫在,安全问题,自是不存在。
“皇上,那个对十七皇子不敬的公子……”
暗卫请示如何处理那个与十七皇子起冲突的公子,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试图殴打皇子,罪可不轻。
辰帝摆摆手:“既无事,不必深究。”
暗卫躬身而退。
萧允楮回到汉丰殿,那整修的声音实在听着心烦。
“十七皇子,要让皇上知道皇子的心意的话,就要使用最直接的办法。”
“直接的办法?”
萧允楮很好奇,直接的办法,就是直接告诉皇上了?
“这不是最直接的。最直接的,便是,十七皇子,向皇上要大量赏赐,向皇上提各种要求,如此,让皇上明了十七皇子离不开皇上。”
不得不说,这小礼子说的挺有道理。
父子之间,不比旁人,父子感情越深厚,那做儿子的便会在父亲面前毫无顾忌,大肆向父亲伸手,恃宠而骄便是如此。
萧允楮却总有些拉不下脸面,向皇上开口。面对皇上,他始终不能如向面对周芃粟那般,随意开口。
“十七皇子,试试。”
萧允楮明知小礼子说得在理,可真要开口,却也是极难。
“说不出口,十七皇子,写啊。”
小礼子知道皇子文才甚佳,皇上又如此喜爱,如若皇上看到十七皇子的诗,不是就明了皇子的想法了吗?
萧允楮点点头,好吧。
回到屋子里,关上门窗,那嗡嗡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地传进来。
他半天才静下心来。
思忖片刻,才铺开纸笔,然后,提笔写出一首。
“唉。就这样吧。”
他写好后,再细细看了一下,像这种行为,真有点如叫花子们讨饭的行为,他心里很是有些不爽。
“算了算了。”
他想起小礼子所说的那些话,道理自是如此,但真要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知易行难,古人诚不我欺。
他呆了一会儿,然后才把诗卷起来,折叠放进衣袖里。
“小礼子,准备软轿。”
反正现在既有软轿,他去御书房也不必再慢慢走过去。
那么远的路程,待慢慢走过去,也颇费脚力。
一顶软轿便在院子里等候着了。
“十七皇子,小礼子跟你一起去。”
小礼子候在软轿旁。
“不必了。”
小礼子把萧允楮扶上软轿,往御书房里去了。
一到御书房,不待萧允楮要韦公公进去通报,韦公公便直接道:“十七皇子,皇上要你直接进去。”
萧允楮进去,见皇上正坐在龙椅上,面前的御案前,堆放着一摞折子。
其时,辰帝正在批阅奏折。
萧允楮见皇上正忙,却也不敢打扰,也不呼皇上,就静静地跪下来,心想等着皇上忙完再说话。
“起来吧。”
萧允楮刚一跪下,辰帝便道,并不抬头,眼睛没有离开手上的奏折。
萧允楮站起身。
还是不敢开口。
御书房里静静的。
辰帝抬起头,向韦公公挥挥手,韦公公便倒退着出了御书房。
“今日,怎么想着来了?”
辰帝放下手上的折子,望着萧允楮。
“父皇说过,多到御书房里陪陪父皇。却是不知打扰了父皇。如此,皇儿告退。”
萧允楮作势要走。
辰帝看着他,不说话。
萧允楮只有硬着头皮,行过礼,便打算着退出御书房。
“行了。假模假样,如若真是来陪父皇,却是不会一来就走。”
“父皇忙于国事,允楮只怕打扰了父皇,甚是不安。”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你可不是为着来陪父皇。”
辰帝一眼看穿萧允楮的小心思。
萧允楮脸微微一红。
“父皇果真火眼金睛。”
“说。”
“父皇,允楮写了一首诗,想着父皇也甚是爱好诗词,故而想给父皇看看,斧正斧正。”
萧允楮拿出写诗的信纸,双手直直地伸直在前,埋首,呈到辰帝面前。
辰帝接过来,展开。
却是一首《咏江石》。
“长叹江心石,只身遏巨流。
风涛瘦伟体,沙砾埋残头。
体瘦风不断,头埋水更悠。
何如两岸岭,一避立千秋。”
辰帝轻声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