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愕地看着樊振，这么长时间了，我竟然真的丝毫也没有想到，我深吸一口气，我说：“你才是黑面计划的领头人，至于己心云他根本没有参与黑面计划，他才是那个备用调查队的队员，当年带走谭赟的人，是他！”
樊振说：“你只说对了一般，黑面计划的领头人有两个，一个是张天海，另一个是我，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两个铁先生的原因。”
我问：“不是说当年黑面计划完全失败了吗，没有任何幸存者，你和张天海怎么会……”
樊振却说：“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不是今天我们要谈论的话题了。”
难道黑面计划后面还有端倪？
想来也是，这个大的一个计划，对内对外都是彻底失败，然后就封存了所有的档案，怎么看都不合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们处置起来这么丝毫不拖泥带水，而且之后就有了何阳计划，那么这个何阳计划……
我问：“所以何阳计划还在进行，这也是为什么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的原因。”
樊振说：“我其实自己也一直有一个疑问，你觉得你自己究竟是不是何阳？”
我看着樊队，思考了好一会儿说：“我不知道。”
樊振对我的这个答案好像并不意外，他并没有什么别的神情，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出神情的波动，我说：“调查凶案的调查队却是凶案的凶手，这是多么嘲讽的事情。”
樊队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语而动怒，他说：“何阳，你现在的选择是什么？”
我虽然心里很抗拒，但我还是说：“我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你们已经切断了我所有的退路，我现在只能跟你回调查队。”
樊振说：“那走吧。”
我问：“去哪里？”
樊振说：“黑山监狱！”
黑山监狱顾名思义，就是建在黑山上的监狱，但是我却不这么想，因为这个名字就很有意思，白城以白来命名，而这个山就是黑山，怎么都有一种特殊的联系在里面，尤其是我们去的时候，我只觉得这个黑山真的很大，我们几乎是在山里行驶了很久才到了黑山监狱的门口，而且整个黑山监狱建造的就像一座城堡一样，也预示着里面关押着的人并非一般人，甚至我都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关在里面。
我问樊振我到黑山监狱要做什么，樊振说什么都不需要做，他的神情诡异而神秘，随着我进入黑山监狱里面，我发现这里叫黑山监狱并不是很贴切，因为这里面不单单只是监狱，还有黑山医院。
我却有一种来过这里的感觉，樊振说：“那是边界里的幻觉，可以说是真实的，也可以说是不真实的。”
我就没有继续说什么了，樊振带我去的不是黑山监狱的那一部分，而是到了黑山医院里，我见是到了医院，我再次问：“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樊振说：“要去见一个人。”
我不解起来，是什么人会在这个黑山医院里面，而且这里一看就不是寻常的地方，樊振带着我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来到了一个病房，但又不是病房，在这里我果真看到了一个人，但是也可以说不是一个人了。
因为呈现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是一种处于解剖的状态，甚至可以说已经从一个人的模样变成了一个平面，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解剖展开了，这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骷髅蝙蝠的样子，尤其是他的头颅，头盖骨已经完全被拿掉了，整个大脑都裸露在外，但是他看起来却好像还活着的样子，单单是看到的第一眼，我就已经想要呕吐出来。
我好不容易让自己缓过来一些问樊振：“我要见他的是他？”
樊振却问我：“你还认识他吗？”
我看着眼前的人，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但是却觉得莫名熟悉，说不上来的感觉。
樊振接着说：“你还记得李宗源吗？”
我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好似他的名字就是一把钥匙一样，顿时一个在车祸现场穿着白城精神病院病服的男人，踉踉跄跄在人群中寻找什么的场景就浮现了出来，而且我当时就站在人群中，甚至当时在我耳边清晰响起的那个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再次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来：“他在找你！”
我说：“是他？！”
我看向樊振，我问：“他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樊振却和我说：“你看他的大脑。”
我仔细看向他的大脑，这才发现是我大意了，因为那个看似是大脑的部分，其实并不是大脑，而是很多由白色丝线一样的虫子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像是大脑的东西，正和我在六楼夹层里看到的那个类大脑东西一模一样。
樊振说：“你再看它的身体。”
我才注意到不单单是大脑，他的整个身体都是由这种白色丝线一样的虫子组成的，也就是说展现在我跟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个真的人！
我大惊失色，我说：“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人”好似听见了我的声音，他竟然睁开了眼睛，我只看见他的整张脸是这种虫子蠕动的样子，同时他的嘴里发出来嘶哑，像是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当我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我的脑袋都感觉要炸了，耳边“嗡嗡嗡”地耳鸣，因为这个声音正是那个戴着黑色面具铁先生的声音！
我看着樊振，樊振说：“是的，他也是你熟悉的那个人——张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