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话摊开来,放到明面上去说,又哪来的许多误会和凭白伤心。
南悦音也踮起脚,十分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
“好吧,我原谅你了,下次不许再犯。”
她秀美的双眸中带着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笑意和偏爱。
穆玄瑾心尖微微一颤,不由地俯身,将她紧紧拥抱在了怀中,手掌一下下地,顺着她乌黑的发丝轻轻抚摸。
鸦黑的长睫微微颤着,又渐渐收拢。
“不会,以后都不会了。”
他的嗓音透出几分喑哑,又仿佛深切的眷恋。
“我只想要你一个人。”
……
那些礼物看也不看的,便被原封不动地退回了宫中。
因为理由坦坦荡荡,穆玄瑾表明了不想与顾银颐之间有任何牵连,自然也不愿意收下她的礼物。
即便是顾修璂听闻了此事,也挑不出他半点不是来,只得悻悻甩手不管了。
顾银颐却像是着了魔似的,仍旧不死心,成日里的将各种名贵的礼物,都塞进了穆家去。
被退回了她也不恼,只是将第二日的礼物又翻上一倍。
这样热闹的场面,顿时在京中掀起了不少的风言风语。有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好戏,看顾银颐何时能坚持不住,败下阵来。
亦或者,看是否又会填上一名新的驸马。
“夫人,今日宫中有有人将礼物送来了。”
看着摆放了满地的木箱,蓬五眼睛都快直了,直勾勾地盯着一件御赐的贡品。
“夫人,这物件即便是放在宫中,也是珍贵的紧呢,看来郡主是下了血本了。”
他眼馋地直搓手,讨好地道。
“即便是退回去了,明日也会再被送来,夫人,不若我们就收下吧。”
南悦音坐在桌案之后,手中翻阅着账本,对此不发一言,倒是老三抬起小脸来,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蓬管家好歹也是从宫中出来的,怎得这般没见过世面?”
“若是叫外人瞧见了,指不定以为我们穆家有多么穷酸呢,陛下亲颁的这‘第一皇商’,恐怕也是浪得虚名。”
蓬五自然不敢应这话,讪讪一笑。
“公子言重了,小的先前都在皇庄干活,哪曾见过什么好东西啊。”
“这般说来,倒是我们的疏忽了,难得见蓬管家对什么东西这般上心,不满足一二,岂非显得我们这些做主人家的,不近人情?”
南悦音终于搁下了手中的笔,一手支在桌案上,懒洋洋地托着自己的下颌,附和着老三的话。
“老三说的有道理。”
“蓬管家,你择个日期,我想办法带你进宫面圣吧,从别人那讨来的,终究是比不过自己的东西。”
“更何况,这种御赐的东西一但处理不好,可是会惹来杀头大罪的呢。”
在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蓬五只觉得吓得腿都软了,若非扶着一旁的桌子借了把力,差点都要栽倒在地上。
“夫人、夫人说笑了,小的方才只是在开个玩笑罢了。”
说罢,他忙命人抬着箱子,一溜烟的跑走了,瞧那慌乱至极的背影,简直可笑至极。
“小的这就命人,将东西都送回去!”
老三不由摇了摇头,轻轻嗤笑一声。
“若是陛下人人都可见得,岂非是乱了套。”
“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南悦音又拿起笔,随手转动着,神情若有所思。
“若只是见钱眼开也就罢了,家中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交在他手上,只怕,他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这也是她一直将蓬五留在身边,不愿随便找个由头将人打发走的原因。
放在眼前时刻监视着,总比叫他隐没到暗处,随时随地使坏要好的多。
“要不了几日,就是陛下的寿辰了。”
老三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她。
“娘是要去宫中为陛下祝寿吗?”
“想来我们应当也是能收到请柬的,况且,自从进京以来,我们也受到了陛下许多照顾,应当知恩图报才是。”
南悦音勾了勾唇角,只是扬起的笑容却不甚纯粹,掺杂了几分几不可察的狡黠。
她摩挲着老三的发顶,笑道。
“娘有个很重要的任务,想要交给你去办。”
一听到自己可以帮得上忙,老三顿时兴奋了起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娘尽管说就好!”
“好,那就劳烦你去一趟街上,最好的金钱买上几卷,再买一些江州的丝绸回来。”
这些东西都很名贵,却也算不上是有市无价。
老三带着任务上街大肆采购了一番,却没察觉到身后何时竟然多了根尾巴,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
那人将老三买的东西一一记在了心里,方才转过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