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了解他们。”
南悦音想也不想的,便笃定至极地一口否认。
宋瑶瑶可从来不是一个可以安分的主,即便是平州尚且安稳,有她撺掇着,刘誉也绝不可能置身事外。
更何况,在原剧情中,刘誉便是接着这个机会,直接揭竿而起,灭了大宋,自己登上了帝位。
就算宋瑶瑶本身并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但南悦音还是忍不住心存顾虑。
她的到来,如同扇动出飓风的蝴蝶,让剧情的细节,发生了许许多多的改变。
但所有的走向,却被时间一一印证,又如何能让她保持全然的冷静。
穆玄瑾虽然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还是一口应了下来。
“好,夫人吩咐的事,我记住了。”
这下,轮到南悦音愣怔一瞬,抬起头来看他。
“你就不问一个原因?”
“不必,既然是夫人所说,自然有夫人的道理。”
她忍不住摇头失笑,心底却又觉得熨帖的紧,干脆钻进了穆玄瑾的怀里,踮起脚,吻了吻他的下颌。
随即,轻声喃喃道。
“打仗那么危险的事,真不想让你去啊,但是,我又怎能这般自私。”
穆玄瑾知晓她的言下之意。
“在其位,谋其事,既然我以身居首辅之位,便无法再选择置身事外,不过好在,我和王爷及谢小将军,算的上是熟人了。”
不用担心有人在背后使绊子,倒是省了不少的后顾之忧。
这些大道理,南悦音都懂的,但她还是揪紧了穆玄瑾的手,闷闷道。
“你可定要平安啊。”
看着她略有几分沮丧,微微垂下的眼睫,穆玄瑾心底也不由升腾起几分酸涩之意来。
要他随军出征的圣旨还未曾下达,人还被他抱在怀里,他却已经开始思念了。
“为夫向你保证,定然全须全尾的回来,若是敢损伤分毫,但凭夫人吩咐。”
……
过了一日,皇上果然下发了一道圣旨,要穆玄瑾随同顾君朝和谢小将军一起,前往蜀州镇压叛军。
大军开拔的日子就在三日之后,要提前准备的事情却很多,每个有关联的人,几乎都忙得脚不沾地。
就连穆玄瑾也成日里的进宫,当天晚上忙得迟了,还破例地住在了宫里。
往日里安逸而富丽的京城,也笼罩着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南悦音留在家里安抚了一阵小崽崽们,也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干脆出门,去了店里。
因着平州的异象之故,张晚舟刚回平州未曾多久,便又再次赶来了京城。
这般的舟车劳顿,换做旁人早该吃不消了,她反而倒还有几分乐在其中。
“现在啊,只要能不回家,叫我去哪里都行。”
但若是仔细一问,她却又不肯承认,和潘老大之间闹出了什么龌龊。
南悦音眼下也顾及不到这些,将账本上所有的银钱全都清点了一番,沉声问道。
“平州眼下如何了,百姓们可还平和,我们的生意可有受到影响?”
她这般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张晚舟竟也没有被问的慌了手脚,而是有条不紊地回答道。
“百姓们明面上虽然未曾说些什么,但暗自里也开始买米买粮积攒在家中,战乱若是侵扰到平州,也不至于等着饿死。”
就连尚且还算是平和的平州都是如此,蜀州的境况,恐怕只会更糟。
南悦音微微颔首。
“若是有必要,便先关了店门吧,保全大家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
“替我向高老板递个消息,不仅是他们,叫我们所有的店面,在不至于影响粮价的情况下,都尽量囤积些粮食。”
“往后若是有必要,可以供给自己来吃,也可以分给受到波及的百姓们一些。”
南悦音总是顾虑周全的,张晚舟听着频频点头,将她的话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老板,你放心吧,我们会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的。”
但是战争一起,他们的收入比不过往日,也是板上钉钉的。
南悦音微微吸气,轻声安抚道。
“无妨,不论什么时候,银钱都没有你们重要。”
但即便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她心中的那种焦躁之感,却半分都未曾消退。
南悦音忍不住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兜起了圈子。
张晚舟知晓不出几日,穆玄瑾便要跟随着大军一起出征了,十分理解她的心情,一时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劝说。
一切语言,在生死面前,都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悦音,你就放心吧,穆大人他吉人定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南悦音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心口。
“这些话我都知道,但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不安。”
她凭窗站立着,眺望着街对面人来人往的医馆,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眼睛一亮。
“我想,我或许可以去学一些简单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