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南悦音呐呐地摇了摇头,格外强烈的自尊心,突然使她不肯就这么直接将话宣之于口。
别别扭扭地犹豫了半晌,她干脆选择了一个,让自己更能接受的方式来说。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若是有一天,我移情别恋了,你当如何?”
话音落下,那似有似无喷洒在她耳廓的松木香气,突然一滞。
掐在她腰上的大手,更是紧的惊人,仿佛随时要将她拦腰切断一般。
穆玄瑾一双黑眸中浮沉着无数暗沉,仿佛暴风雨将来前的海面,酝酿着可怖的风暴。
“不知夫人心悦之人,为夫可认识?顾君朝、萧闻卿、高老板、潘泰宁,还是别的什么谁?”
这怕不是把所有与南悦音有关联的男人的名字,尽数都说了一遍。
这醋味浓重的,当真是有些呛人了。
南悦音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一直有些紧张抿起的唇角,却倏地一松,忍不住扬起一个笑来。
“别人也就罢了,潘叔眼下已经年过半百,若是你这般贸然叫他晚年清誉不保,当真是要哭给你看的。”
穆玄瑾却未曾因为她的玩笑话,而浮起什么松快的表情来,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仿佛用胶水紧紧粘在了一起似的,越贴越紧,将下颌都抵在了她的肩头,像是恨不得和她直接融为一体。
他缓缓低下头,将脸埋在了南悦音的长发之中,用高挺的鼻尖,一下下地磨蹭着她的耳侧。
“不可以,别的男子也不能算了。”
声音沉重的有些发闷,南悦音被他拱来拱去的动作惹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但一直沉闷不已的心,却因此而高扬起来。
她艰难地转过身,反抱住了穆玄瑾的腰身,踮起脚,蹭了蹭他的下颌。
又摆出了一副凶悍的架势,厉声质问道。
“我现在有话要问你,请你认真作答,不能有半点敷衍。”
穆玄瑾眸色闪了闪。
“可以,但是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需要夫人先把方才的话先解释清楚。”
“好吧。”
南悦音故作气闷地鼓起了脸,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软声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一门心思都扑在了生意上面,除了分些心思,来看顾你的喜怒哀乐。”
“哪还有多余的精力,来分给旁人?”
穆玄瑾一颗躁动不安的心,顿时就这么奇迹般的被安抚到了。
他眼睫颤了颤,缓缓闭上了眼睛,亦是有些感叹这堪称奇迹一般的表象。
“夫人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
只要别把目光,投向别的男人,更别因此而,离开他的身边。
南悦音忍不住咬了咬唇瓣,竟有些忐忑起来。
她下意识地掐了把穆玄瑾腰间的软肉,惹得人轻轻嘶了一声,这才仿佛掌握了什么安全感一般,轻声问道。
“你和司空大人家的那位施小姐,好像私交很深的样子。”
穆玄瑾微微睁大了眸子,瞳仁都忍不住颤了颤。
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个关窍出了问题,他想要培养施灵薇做她器皿中养的蛊,却未曾想到,竟还被反噬了自身。
几乎是忙不迭的,他下意识便失声反驳。
“夫人误会了,我与那施小姐,不过有几面之缘罢了,连话都未曾说上几句。”
穆玄瑾在让南悦音发现他的真实面貌,和让这个误会继续保留之间,犹豫了许久。
终究是俯身,用力地抱住了南悦音,将下颌抵在她柔软的发顶。
眼睛一眯,便透出几分幽幽暗芒来。
“更何况,施小姐心里怕是恨我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对我抱有别样的心思呢。”
这番话既是坦诚,亦是丝丝缕缕的试探。
听出他话里隐含的深意,南悦音微微一顿,下意识挣脱开了他的怀抱。
但下一秒,就被用力的,死死地抓住了双臂,不让她有一分一毫逃离的可能。
“司空大人不肯招供,我们便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我亲自行的刑,当时,施小姐就在一旁看着。”
穆玄瑾修长的手指,挑起南悦音鬓边的一缕发丝,落在唇边,缓缓印上一个轻吻。
透着说不出的怜惜,和堪称病态一般的占有欲。
“她亲眼看着,我将她父亲的指甲,一枚枚拔下,见过那样惨烈的景象,又怎会对我这副虚假的皮囊,再抱有任何的期待?”
南悦音暗自里狠狠松了口气。
她同样不算是什么全然光明磊落的好人,却也绝对过不了心里那关,对什么人痛下杀手。
不过是拔几个指甲罢了,只要手上未曾沾上什么人命,都大可以当做全然不知。
南悦音踮起脚,将脸埋在了穆玄瑾的怀里。
“原是如此,可她为何要对你说谢谢?”
穆玄瑾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眸色微闪。
“这个便不知了,更何况,为夫觉得,应当我来说这声谢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