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悦音心里,却不得不惦记着那渐渐偏离了正轨的剧情。
在原书中,刘誉就是趁这个机会,揭竿而起,一举反了大宋,直至登上了皇位。
她可以抛弃现在所有的一切荣华和地位,只要穆玄瑾能够平安归来就好。
南悦音还是第一次这般全然地信任什么人,但此时想来,却又只觉得一派酸楚。
但她从来都不是会自怨自艾的人,片刻后,便整理好了心情,转身看着大军离开的方向,唇边扯出一抹轻笑来。
“无妨,我相信他们。”
穆玄瑾和顾君朝共乘一车,大军出发之后,两人便一同闭上了眼睛,靠在了车厢上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顾君朝方才瞥他一眼,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既然心中不舍,何必要这般遮遮掩掩,直接讲给她听不好吗?”
“王爷不也是一样。”
他心底不由一哽,他和穆玄瑾的情况,能一样吗。
顾君朝是孤家寡人一个,唯一心悦的女子却已经嫁为人妇,即便是有再如何多的愁思情肠,也再难宣之于口。
但看着穆玄瑾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气的有些牙痒痒,故意出言挑衅。
“下一次,本王定然会与她好好分别一番,只要首辅大人,不觉得后悔就行了。”
急于跳脚的,向来都是那个输家。
穆玄瑾完全没被他这话挑衅到,闻言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
“王爷放心,她虽然看着像是有些没心没肺,心里却是个有主意的。”
“性子还倔强的让人头疼,但凡认定了什么事,这辈子都不会再更改。”
穆玄瑾拿出了一直贴身携带着的暖玉,修长的指尖,顺着那温润的轮廓,轻轻摩挲着。
“何必将话说的那般清楚,只要我们两个的心是在一处的,她自然会懂我的心之所向。”
方才出发火药味就这般浓重,注定了这一行不会太平。
顾君朝暗自咬了咬牙,深觉若是再这么与他继续争辩下去,很有可能一怒之下拂袖离去。
他暗自平复了下心绪,扯了扯唇角,将地图寻了出来。
“此次的行军路线,将一路穿过平州,直达府州。”
谈及正事,穆玄瑾也渐渐收敛了那些不正经的神色,眸光微闪,淡然道。
“平州眼下并不太平,我以为,王爷会选择绕开这里。”
顾君朝凤眸微眯,唇边勾起的弧度,带了几分渗然的戾气。
“不,本王就要让那些叛军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大宋拥有这样一支虎狼之师。”
“若是他们胆敢有什么不轨之心,下场,只能是死。”
……
“听说了吗,府州有人反了!那叛军的头领,还是个农夫呢!”
“这话可当真?怎得我听闻,不过短短几日,那叛军就已经高大上万人之多,眼看着成了气候!一个农夫,当真能有这等手段?”
“人家有手段呗。”
宋瑶瑶靠在门板上,将这些话都默默听在了心里,强忍着心里的激动,转身回了屋里。
“相公,我们的机会来了!”
破旧的茅屋里,刘誉仰面躺在肮脏的草席上,为了御寒,也不顾及许多,将屋里所有的棉被都裹在了身上。
闻言,他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怒斥一声。
“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宋瑶瑶脚步一顿,十分委屈地眨了眨眼睛。
“相公,我不是说过吗,你未来定然不会是那普通的凡夫俗子,而现在,就是你翻身的机会到了!”
这座茅屋完全不能遮风避雨,无数的冷风,透过墙上的孔洞,呼呼地往里钻着。
刘子善和刘子仪缩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着,在心底十分不屑地冷哼一声。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青天白日的,就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愤恨地瞪了眼躺在床上的刘誉,心里的怨气浓重极了。
自从宋瑶瑶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之后,刘誉便成了这副鬼样子,成日里也不去做活赚钱。
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混吃等死,连两个孩子都不管了,看着如同废人一般。
刘誉听到宋瑶瑶的夸赞,不仅不觉得欣喜,直接掀开了被子,指着衣袖上的补丁,冷笑不已。
“你看看哪个王公贵族,是我这副穷酸样子?”
宋瑶瑶呼吸一滞,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最终还是对荣华富贵的渴望占了上风,绞尽脑汁的,低声下气地哄劝。
“相公,俗话说的好,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智嘛,我们现在经历的所有磨难,都是为了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她话说的倒是轻巧。
刘誉权当是听个笑话,随意往床上一倚。
“那你倒是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相公,前几日双日同天,府州有人直接借势反了!你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可千万莫要被他们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