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女人尖锐的嘲讥话语,霎时引来四周的人好奇朝这边涌现。
大家也都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看向汀晚的眼神,满是嫌恶、嘲讥。
汀晚手指陷进掌心,杏眸清冷看向那个女人:
“你胡说什么?”我是与我丈夫一起来的!”
“丈夫?”嚣张女人的讥笑更甚了:
“你丈夫是谁?你一个刚出狱的‘破鞋’,能嫁给在场哪个上流人士?指出来,让我看看是谁瞎了眼!”
在场男士纷纷附和:
“我可不会娶一个刚出狱的女人!”
“这种女人,玩玩也就行了,谁会自甘堕落将她娶进门?”
“是有那么几分姿色,可在权利地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就她那风尘样子,指不定被多少男人玩过,还想人家娶她?白送给我都不玩!”
不堪的话语一句句传过来。
汀晚脸被抽去血色,难堪不已,很想拿出证据告诉所有人,她是被邀请的。
可,靳寒年不在,她也没邀请函。
只能僵在原地,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见她不敢再吱声,嚣张女人越发得寸进尺:
“怎么不指出你的丈夫?是怕你的谎言被拆穿吗?”
“汀晚啊,我看你不仅不要脸的来蹭吃蹭喝,还撒谎成精了!”
“看你那么可怜,我好心分点狗吃的东西给你吧。”
话音刚落,她身旁的一男人立即去拿一旁地上狗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狗粮递过来。
而那女人嫌恶的端着那盆东西,朝汀晚靠近:
“你早就想吃了对吧?又碍于面子,不敢光明正大去抢!”
“没关系,我喂你吃,但你吃完了,要对我摇一下尾巴感激哦,然后必须得学着狗叫离开,省得扫大家的兴!”
围着的人纷纷看好戏,一个替她出声的、阻拦这场荒唐闹剧的人都没有。
汀晚看着步步逼近的女人,不安往后退:“滚开!”
女人笑得狰狞:“怎么?你该不会嫌弃狗吧?可这狗的食物,都比你每天都吃得好呢。”
“来,张嘴!”
女人嫌恶的端起盘子,朝汀晚脸上盖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
身后的电梯门突然打开,靳寒年高大身影走出来。
“啊!”
往后退的汀晚,突然落入他的怀里。
熟悉的气息,霎时将她包围。
汀晚茫然回神,见身后的男人是靳寒年,刚刚还孤立无援的她,突然觉得自己拥有了千军万马!
“靳寒年……”
就像濒死的人找到了救命稻草,她紧紧抱住眼前的男人。
有他在,她会没事,她得救了……
难以想象,如果他没出现,她是不是真会被喂狗吃的东西?
靳寒年只感觉到怀里女人在瑟瑟发抖,像受到什么惊吓,惶恐不已。
“发生什么事?”他低沉问。
汀晚伸手指向外面:“她骂我蹭吃蹭喝,还要将狗的食物喂给我吃!”
他周身霎时散发出阴骘气息,抬起冷眸看出去。
只见电梯门前一个女人正拿着一盘狗食,面目狰狞!
四周围着的人,脸上表情还挂着看好戏的模样。
靳寒年眯起狭长冷眸,阴骘盯着那个嚣张女人:“是她么?”
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却仿若寒风扫过,让人不寒而栗。
嚣张女人早已冰动在原地,正欲说什么,只见汀晚在男人怀里点了点头。
下一秒——
“啊!”
靳寒年修长的腿毫不怜惜朝那女人踢过去!
嚣张女人猝不及防,往后倒退好几步,重重跌倒在地。
众人纷纷吓得脸色一变再变,大气都不敢出。
靳寒年拥着汀晚走过去,居高临下睥睨着扑倒在地上的女人,崭亮牛皮鞋狠狠踩在她青葱玉指上。
“啊!啊!”
“靳三爷,饶了我……”
“这个女人可是把靳栗妹妹害成的罪魁祸首啊,我只是替靳栗出气而已!”
靳寒年薄唇勾起瘆人冷笑:“你与靳栗什么关系?与我靳家又是什么关系?轮得到你这个不三.不四的来替她出气?”
女人痛得浑身止不住颤抖,紧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却也不敢解释。
她确实与靳栗没关系,而刚刚之所以那么说,是受人嘱托,就是为了羞辱汀晚!
可谁知,靳寒年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靳寒年连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她,将身上外套脱下披在汀晚身上,冷戾的眸扫视众人一眼:
“给我记住了,我怀里的女人,是我靳寒年的妻子!”
“日后,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毫发,就是与我靳寒年过不去!”
“下场,如下!”
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握着枪支,黑漆漆枪口对准了脚下那个女人的手!
“不要!靳总,不要!”
“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没认出这是你的妻子。”
“你饶了我,我依旧绝对不敢再羞辱她一句!”
啪啪啪!
女人如狗一样趴在地上,一手被狠狠踩着,空出的另一只手,狠狠扇自己的脸:
“我真的错了,我才是狗,靳总,饶了我!”
可靳寒年,连一个目光都没给她,缓缓扣动扳机。
围观的人瞠目结舌,吓得不轻。
谁都没想到,刚刚只是过来看一场好戏,哪知那个女人竟是桐城一手遮天靳三爷的妻子!
看来,靳三爷真的很爱那个女人!
地上被他踩着的,也是赫赫有名的李家千金,他却连一秒犹豫都没有,为了替妻子出气,要废了那个女人的手!
然而——
在子弹就要打出去之际,一句庄严声音突然从人群中走过来:“靳三爷,手下留情!”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是今天的寿星,张家老爷子正拄着拐杖朝这边走来。
他穿着棕色高级中式纽扣礼服,简朴的装扮,却又不失贵气。
大步朝靳寒年走过来,柔声道:
“靳三爷,今日毕竟是我张某的寿宴,见血不太好。”
“给我个面子,让这小女孩给尊夫人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
“出了门,您要怎么处置他们,我都不会阻拦。”
靳寒年冷笑:“我替奶奶来参加你的寿宴,已给足了你面子,可你张老爷是怎么做的?”
“我出去办点事的时间,就让我妻子受这么大委屈?要是我没及时赶回来,她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在场几百人,有一个人替她出声?”
“我今日要是不替我妻子出口气,她晚上罚我不准回房,谁负责?”
众人:“……”
这,这,这……
明明在惩罚人,却明晃晃的秀了众人一脸恩爱。
只不过,传说中靳三爷的女人,不是那个叫江雪忆的,给他生下一个哑巴的女人吗?
怎么悄无声息的,他就有妻子了?还是一个家破人亡的落魄女人!
是真爱吧?
否则,像靳三爷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应当娶个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女人,巩固自己的家业,而不是娶一个一无所有,完全配不上自己的女人!
众人震惊又不可置信,看来,日后真要对那位女士恭恭敬敬的!
张老爷尴尬笑了笑,只能将视线看向汀晚,已然知晓这女人在靳三爷心中的地位,十分恭敬道:
“少夫人,您看……这位女士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桐城骄傲惯了。”
“是我张某人做得不到位,能否给我一个面子,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汀晚看向靳寒年,他幽深目光也正看着她,薄唇发出沉稳性感的声音:
“你想放过她,就放过她。”
“你要心里还不解气,就废了她的手。”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汀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