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院回到家,就接到靳寒年电话:
“晚上七点,我回去接你,你提前准备好。”
汀晚有些惊诧:“你真打算带我去?”
那边静默片刻,传来淡漠嗓音:“你不是迫不及待想要公开我们的关系?”
汀晚落寞笑了笑,看来,他还是这样误会自己。
她也没解释,只娇弱应下:“好。”
是为了听奶奶的话,她才去的。
晚上六点半,靳寒年忙完工作,开车回到庄园。
推开门,就看到——
一抹倩丽身影恰好从楼上下来,她长发随意挽起,穿着白色吊带晚礼服,真丝完美的贴合在她身上,显露出姣好的的身材。
本就绝美的脸,上了淡淡的妆,显得更是妩媚动人,唯独那一双眼神,仿佛装了全世界的天真,纯正的禁谷欠系。
靳寒年看着她,目光拂过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动容,一时之间,竟忘记自己该做什么。
汀晚缓缓往楼下走着,注意到他灼灼目光盯着自己,有些娇羞问:
“很不适合我吗?”
靳寒年回神,发出低沉声线:“没有。”
末了,又问了句:“你自己挑选的?”
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了五年前的她。
那时的她,每一天都是这副夺目耀眼的模样。
“不是,是奶奶喊人送过来的。”汀晚回。
靳寒年轻嗯一声,视线又不由自主看过去,深深看一眼,才道:“都弄好了?”
“好了呀,我又没什么准备的。”
“走吧。”
一路上,靳寒年抬眸十几次,不受控制透过头顶镜面看向后座的女人。
这女人,是会魔法?
出狱时的那次见面,她枯黄干瘦,没有一点活力,像油尽灯枯耗着的模样。
可才仅仅两个多月,现在的她却皙白貌美,眼神不再沉重暗淡,整个人仿佛在发光发亮,亮得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好似回到了她青春活力、就那么放肆大胆在他心头走来走去的模样。
啧。
为何又想起不该想的东西!
靳寒年淡淡收回视线,目视前方专注开车。
后座的汀晚全然没发现他那深邃的凝视,只低着头,小心翼翼拿微信与易柠聊天。
深怕自己心虚眼神被他撞见,所以连眼帘都不敢抬。
直到车子稳稳停下,她看了一眼窗外才知到了,立即收起手机。
推开门下车,只见靳寒年风度翩翩站在一旁,勾起手臂。
汀晚懵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伸手缠住他手臂。
被他带着往里走的一瞬间,她突然记起,年少时,她多少次憧憬这样的画面,现在,终于实现了。
却为何,感觉有有那么一丝悲伤。
是因为,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交叉线,有过交集,却只能越走越远么?
进入电梯后,靳寒年看向身旁的汀晚,凉薄的唇动了动,正欲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江雪忆的电话:
“寒年,我好难受……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语气虚弱,带着哽咽的声线。
靳寒年拧起眉,下意识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低声问:“怎么了?”
“我来那个了……痛得快要晕过去……”
“真的很抱歉麻烦你,但这个事,我又没办法喊别人,我现在连爬都爬不起来,更没办法去医院。”
“寒年……”
靳寒年眸色沉了沉:“你的助理不在?或者喊救护车?”
江雪忆简直要哭出来:“寒年……以往每次我这个时候,不都是你照顾的吗?”
“助理在工作室忙,等她过来,我还要交代她我需要什么什么东西,要她该怎么照顾,我可能会痛死。”
“而且,单单这个事喊救护车,要是被外人知道,会不会笑掉大牙?”
靳寒年再一次看向汀晚,竟一副生怕她生气的模样,揣摩着她的脸色。
看着她脸色平静,似什么都没听到,他犹豫片刻后,才道:“我现在过去。”
以往每一次,江雪忆的这个时候,他会陪在她身边照顾,不管任何事都要推脱。
今天,又有什么例外?
在她还没用完三次机会前,她要求的任何事,他都需要做到无微不至。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靳寒年带着汀晚走出来,声音不由温和几分:
“我有点事要处理,很快就回来,你先自己过去,吃点东西。”
汀晚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已转身进入电梯。
她僵在原地,一阵风吹过,她突然好冷,刺骨的寒意一寸寸沁入心脏。
他以为她没听到么?可电话里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江雪忆说难受,需要他过去陪。
所以,他就这样将她一个人丢在这个陌生地方!
可她又有什么理由难过、不开心呢?那是他的心尖宠,难道他会为了她,连心爱的女人痛到要晕过去都不管了吗?
他是她的丈夫,却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汀晚在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别入戏太深,呼一口气,抬眸看向宴会场地。
上千平的天台,装扮得豪华奢侈,已经挤满了人,每个人都衣着华贵,明显是桐城数一数二的权贵。
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朋友,一伙一伙的在围着聊天。
唯独她,一个人站在边上,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经过的人看向她的眼神,不屑又鄙夷,仿佛在质疑,她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
汀晚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任人打量,很是难堪,犹豫片刻,踩着高跟鞋朝电梯那边走去。
在下面等着算了。
然而——
才刚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嘲讥的声音:
“这不是汀大小姐吗?”
“怎么?现在沦落到要到别人的生日宴蹭吃蹭喝了呀?连这么高级的宴会都被你找到,你可真有手段啊。”
汀晚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出声的人。
是一个与她年纪差不多的女人,穿着裹胸晚礼服,几乎要把月匈都托出来。
而她身旁站着几个差不多的男男女女,大家都用讥笑目光看着她。
汀晚拧起眉:“我和你很熟吗?张嘴就说我来这蹭吃蹭喝?再敢污蔑我,别怪我告你!”
那个女人非但不怕,反而笑得猖狂,环胸唾弃看着她:
“你不就是汀宗华的女儿,汀晚嘛!”
“五年前将靳栗妹妹撞成植物人,被抓去坐牢,你爸都因你被靳寒年害死,这么出名的扫把星,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至于你说我污蔑你?”
“张老爷子请来祝贺的人,哪个不是桐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会请你这个刚出狱,连工作都找不到,快要出去乞讨的废人来吗?”
“大家说,这不是蹭吃蹭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