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年穿着黑色合身矜贵西服套装,外面披了一件长款风衣,矜贵、沉稳的朝这边走过来。
汀晚脑子瞬间清醒几分,错愕瞪大眼睛盯着来到眼前的男人。
“你……你……你怎么来了?”
靳寒年淡淡看着她:“你大半夜打电话给我,不是让我过来?”
汀晚:“我哪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你那个问题而已。”
靳寒年却仿佛不太想追她到底想不想他过来。
他会到来,也只是欠缺一个理由,偏偏一整晚都想不出来一个合理的理由。
恰好她打来电话,他终是连一秒都没犹豫,就赶了过来。
深邃双眸将她上下打量一眼,最后视线定在她已经拆了纱布的伤口上:
“现在能不能走路?”
汀晚:“能走,但如果跑或者跳的话,还是有点扭伤那种揪痛。”
想到这,她脸色有些沉重:“不知半个月后,我能不能上台跳舞。”
真的很担心,到时会出现第一次参赛时的状况,跳着跳着突然猝不及防痛起来,她肯定会被淘汰的。
可真要一直这样休养下去,半个月时间,她赶不上末班车参赛。
靳寒年冷峻的脸没一点儿情绪:“到时再说。”
汀晚瞬间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忙解释:“你别多想,我说这话不是要你破例帮我做什么。”
靳寒年淡淡看着她:“我有说什么?”
汀晚一僵。
确实,这个男人什么意思都没表达。
是她自己妄想他也会像对待那个女人那样,对待自己而已。
落寞笑了笑,她道:“你特意过来看我伤口的?”
他静默片刻:“算是吧。”
随即,目光打量一眼桌上的药,见到少了几包,才确认她吃了。
瞥了眼时间,没来由问了句:“你晚饭吃了没有?要我出去给你打包?”
“啊?”汀晚错愕:“靳总,现在可是大半夜啊,哪怕我真有点饿,外面也没东西卖吧。”
他沉稳出声:“只要你想吃,什么时候都买得到。”
汀晚突然觉得自己好没骨气。
每一天都在想着,要如何如何逃离这个男人,可结果呢?
总是因为他的一些话,做出的一些事,随即就可以动摇她的心。
正如此刻,仅仅只是那霸气的一句‘只要你想吃,什么时候都买得到’,就让她内心泛起涟漪。
澄澈杏眸看向他那张俊美如俦的脸,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
“那你,愿意替我去打包吗?”
靳寒年看着她:“吃什么?”
还真愿意?
她的心狠狠悸了下:“麻辣火锅可不可以?”
男人瞬间蹙起眉:“腿不想要了?医生让你吃清淡,你非要这么不听话?”
语气像极了在训斥家里不听话的野猫。
汀晚撇撇嘴:“那随便吧。”
他瞥了她一眼:“等着。”
而后,高大身后转身离去。
汀晚靠在床头上,盯着他漠然背影,一抹异样情绪,在心底流窜。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回来了。
手里提着的东西,却不是餐馆那种打包盒,而是家里的打包盒,之前给小白做饭,她在厨房见过。
想到什么,她不敢置信看向眼前的男人:“你亲自做的?”
“想太多!”他连一个视线都没给她,只淡淡将饭菜拿出来:“兜一圈都没见到餐厅开门,懒得再去找,就喊了外卖,到家换的打包盒。”
这理由,说得过去,却又疑点重重。
为什么他不直接回医院点外卖?反而去家里点?
又是为什么,他要把包装盒换了?不嫌麻烦吗?
然而,正疑惑着,身旁的男人突然侧身过来,与她近在咫尺。
他替她将床摇起来,刹那间,她闻到了他衣服上的味道!
这个味道,只要下过厨,都会有!
所以,真是他亲手做的?
汀晚深深看他一眼,揣测不透他的心思,可却感觉,心情从未有过的愉悦。
“谢谢你,你去沙发上休息吧,要是困了,回家睡觉也行。”
靳寒年对上她妩媚双眸:“今晚,不需要我陪你睡了?”
汀晚一惊,脸颊毫无预兆就烫起来:“你,你……我不需要啊……”
他唇角浮现若隐若现的笑意,几乎看不见:“我在沙发上,有事出声。”
说完,高大身影窝进沙发里。
汀晚看了看沙发那边,又看着眼前的美味,心里不知被什么情绪充满,好像真的很满足。
竟还有一种,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的想法。
可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自嘲笑了笑。
她与他,中间隔着无法跨越的千山万海,继续留下来,只会越陷越深,遍体鳞伤。
*
翌日。
汀晚醒来,沙发上那抹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吃了早餐后,医生过来检查,伤口已经完全恢复,只是骨骼还需静养几天,但完全可以出院。
汀晚立即提出院的要求,在医院里,她无聊得都要发霉了。
很快就办好手续,她正收拾着东西,靳老夫人突然到来。
“小晚,你要出院了?”
汀晚点头:“对呀,奶奶,我的伤已经恢复了,只是还不能乱蹦乱跳,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靳老夫人有点不放心:“医生都检查过了吗?可以允许你出院没有?不能因为比赛,就私自出院,得听医生的。”
汀晚笑了笑:“奶奶,我刚刚才检查的身体,是医生亲口说,可以出院的。”
靳老夫人这才放下心:“行,医生批准了就好,那你出院的时间,刚刚好了。”
“嗯?”汀晚疑惑:“什么刚刚好?”
“今晚张家老头子举行生日宴,特意邀请了寒年。”
“本还不知该让他带谁去好,现在好了,你出院了,你陪他一起吧。”老夫人回道。
“我?”汀晚伸手指了指自己:“我陪他去参加生日晚宴?”
“对啊,你怎么那么惊讶?”靳老夫人安抚道:
“总之你们都要举办婚礼,你们的关系迟早都要公开,今晚去的都是桐城顶级权贵、高管,寒年慢慢向大家介绍你,以后也不会那么突然。”
汀晚有些局促:“可是奶奶……”
想了想,也不知该怎么拒绝,只能问:“靳寒年他,他愿意吗?”
靳寒年由始至终都不想公开她的身份,而她一开始为了报复江雪忆才想要举办婚礼,现在参赛比赛的话,如果真能拿到第一名,就随着容阿姨一起离开。
这个婚礼,根本不需要办,那她与他的关系,也不需要公开。
靳老夫人觉得她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你是他的妻子,他不带你去,难道要带秘书去?”
“就这样约好了,今晚他会回去接你。”
态度不容置喙!
汀晚只得应下:“好。”
却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