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她绝望的想着该怎么死去时,绑匪们似乎都不着急,只坐在地上,继续吃着刚刚未吃完的花生,喝着未喝完的酒,没有任何举动。
直到看着时间差不多,几人有默契的对视一眼,从地上起来,踉踉跄跄朝汀晚走去。
“既然靳总连一千万都不肯给,那我们哥几个只能先委屈自己,将她玩废再说。”
“反正靳总发话,是死是活都不管,今晚哥几个就玩个尽兴!”
“不过这个女人虽说是被靳总玩厌了,但姿色还是不错,再怎么应该也被外面的小姐干净,反正还是免费的!”
“不要白不要,快来吧。”
伴随着声音传来,汀晚猛地清醒过来。
四周顿时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三个男人已经凑到跟前,满目狰狞、谷欠望的朝她伸出手。
“呜呜呜,呜呜呜……”
汀晚嘴里嘤咛着,露出一双还含着泪,布满惶恐的双眸,拼了命的往后缩。
为首的男人摸了摸下巴,铯眯眯的说:
“女人,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过来救你,靳总都走了,你不是都亲眼看到了吗?”
“这里荒山野岭,谁能知道你被绑架了?你哪怕被我们玩死了,埋尸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汀晚绝望掉下泪水。
他们说的没错,哪怕她怎么逃,怎么退,都不会有人过来救她了。
曾经每次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不顾生命危险过来将她安全带回家的那个人,早已带着他心爱的女人离开了。
汀晚退到墙边,已经无路可退。
眼看着男人逼近过来,朝她伸手过来……
汀晚心一狠,绝望的咬住自己的舌头。
可就在凝聚全身力气,想死得痛快之际,砰的一声——
废弃的铁门被踢开,一抹高大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住手!放开她!”
陆砚舟手握手枪,枪口对准着那三个男人。
汀晚睁开眼,在看到陆砚舟之际,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掉落下来。
原来,除了靳寒年,世界上还有在乎她的人。
她想,她安全了……
强撑了太久的精力,终于在此刻瓦解,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陆砚舟看着她绝望晕倒,心狠狠被击碎。
上天给她的苦还不够多吗?
明明幸福都在眼前了,却让她遭遇这样的事……
如果他晚来一步,她是不是就……
陆砚舟抬眸,阴沉的盯着那三个男人:
“你们要什么,和我谈条件!”
三个男人也就放开汀晚,转头恶狠狠看着陆砚舟:
“你算什么?叫我们住手就住手?”
“你有什么资本与我们谈条件?”
陆砚舟:“我是陆氏唯一的长子,陆氏集团就是我的产业,你说我有没有资本?”
“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三个男人打量着他,见他确实十分贵气。
便问:“刚刚问靳总给一千万,他没给就走了。”
“既然你也是总裁,那你给一千五百万,就安全带她走,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可以!”陆砚舟没一丝犹豫应下,立即从口袋掏出支票,写下数字丢过去:
“这张支票随便去哪个银行都可以兑现!”
“现在,拿钱滚蛋!”
几人捡起支票,检测是真的,说道:
“哥,要不就放这个破鞋走吧,反正拿到一千五百万,随便去外面找个干净的女人都可以。”
“反正她都被靳总玩腻了,我都没有多大的兴致!”
为首的那人犹豫了一下,最后问陆砚舟:“如果我们放人,你不会转头就报警吧?”
陆砚舟:“不会!但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三个绑匪相互对视一眼,这才说:
“行!只要你别报警,就不会有下一次,但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们还会把她绑走!到时候就不是一千五百万那么简单了。”
陆砚舟:“滚!”
三人立即急匆匆离开。
待走到没人的地方,为首的那个打了电话出去:
“靳总,我们戏演好了,那个男人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来救走了汀小姐。”
靳寒年冷声问:“她有没有做出什么事?”
那人回:“没有,只是一直哭,整个人的气息很是绝望,要是那个男人没有及时出现,我都怕汀小姐会想不开。”
靳寒年气息沉痛,低沉道:“知道了,记住处理好一切痕迹,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
江雪忆听到这话,不敢置信看着前方冷寒的男人。
他隐藏在黑夜中,那么久都不肯离开,只是为了确定那个贱人平安无事?
呵!
真够深情的!
深情到,让她嫉妒得几乎要发狂!
纵使爱那个贱人爱到可以为她去死,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不能走到一起!
江雪忆烦躁的问:“寒年,既然这件事都解决了,那我们回去吧,我真的好害怕。”
靳寒年依旧连一个视线都没给她,没回复,没下一步的动作。
只是再一次点燃一根烟,如深渊般冷沉双眸,眺望着上山唯一的出入口。
不到片刻,就看到那三个绑匪笑嘻嘻的离开。
再过了十几分钟,陆砚舟抱着汀晚,坐进车里,急速开车离开。
靳寒年眯了眯狭长冷眸,手指将烟一挑,冷沉吩咐司机:“跟上去。”
车子不疾不徐开着,跟在那辆越野车后面。
一路看着他停在医院里,那个男人急匆匆抱着她进入医院,他这才回头吩咐身后的女人:
“下车!”
语气冷得如寒冬腊月。
江雪忆不敢置信:“寒年,你说什么?你要把我在这里丢下?”
靳寒年靠在车椅上,再一次点燃一根烟,连一个字都没回复。
司机很是醒目,从车里下来,打开后座的门,恭敬却又冰冷道:“江小姐,请下车!不要让我难做!”
江雪忆咬了咬唇,狠狠瞪了靳寒年一眼:“靳寒年,算你狠!”
靳寒年抽烟的动作忽而一怔。
紧跟着,又继续抽着烟,只是周身的气息,难以掩藏的落寞。
狠吗?
大概是吧。
否则,怎么会亲手将最爱的女人,推向深渊……
*
医院里。
陆砚舟抱着汀晚放下医生推过来的手术车,这才惊觉他的手臂竟一片血红。
她的裙摆,早已被鲜血染红!
她受伤了?!
他的心口一窒,急忙握住医生的手,向来不羁桀骜的男人,此刻竟卑微不已:
“医生,求你,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把她平安救回来!”
医生看了一眼汀晚的状况,安慰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而后,护士急匆匆将汀晚推进急救室。
半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打开——
陆砚舟快速走过去:“她怎么样了?”
医生说:“病人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惊吓过度,本身就身体很虚弱,现在已经没事了。”
陆砚舟拧了拧眉:“那她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她一定哪里受伤了!赶紧进去检查!”
医生无奈拉下他着急的手臂:“她没受伤,只是因为过度紧张而引起宫缩,导致先兆流产,现在胎儿保住,但不是很稳定,要住院几天,安心养胎,否则很有可能再度流产。”
陆砚舟狠狠一怔:“先兆流产?”
“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