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汀晚泪水掉泪,不敢置信看着他。
“寒年!”江雪忆也拼命挣扎着:“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出这样的事,我不要……”
靳寒年胸口泛出血,英俊的脸一片苍白。
他目光柔柔看着江雪忆:“为了你,死了又如何?只要你平安,这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为了你,死了又如何……
这几个字,就像一把锋利刀刃,狠狠刺进汀晚的心脏。
这几天一直猜忌,怀疑,他是否真的有苦衷。
可看到眼前这一幕才知道,他说的,他做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对她所有的好,从来都只是报复!
他对江雪忆,才是真心的。
想来也是,他们从一开始最大的阻碍,无非就是靳玦与靳老爷子。
现如今连他们都愿意成全她与靳寒年了,还有谁能威胁到他呢?
所以,都是假的……
而靳寒年看不到她的悲痛欲绝,高大身影摇摇欲坠的看着绑匪:“现在,我可以带走我心爱的女人没有?”
绑匪拍手叫好:“果然是冷面阎王靳寒年,狠起来连自己都敢杀。”
“现在,你选一个人带走吧!”
“剩下的那个,既然不是你爱的人,那她是生是死,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靳寒年冷冷笑了笑:“随便!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的胸口不断溢出血,染红了衣服,他缓缓伸出手指着江雪忆:“我要带走的人,是她,解绑!”
绑匪立即去给江雪忆解绑。
江雪忆手脚得到自由后,转而挑衅的甩了个眼神给汀晚。
忍不住嘲讽道:“现在,你还要觉得寒年是有苦衷的吗?”
“难道他的苦衷,连眼睁睁看着你死去,都无动于衷?”
“醒醒吧汀晚!寒年从未爱过你!”
汀晚连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是,她蠢,一直以为他是有苦衷,才会走出那样的事。
可现在经历的一切,清楚的告诉她,他没有苦衷!
他的冷血,他说断就断,只不过是从未爱过她!
否则,再大的苦衷,又怎会眼睁睁见死不救,任由她被绑匪玩弄……
“和她说那么多干什么!”靳寒年明明身体已经虚弱得鲜血止不住流下,但他还是朝江雪忆走近,生怕她受到一点儿委屈,搂着她的腰,细细打量一番:
“有没有伤到哪里?”
江雪忆摇摇头:“我没事,反而是你,怎么可以为了我做出这样的蠢事!”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傻瓜,为了你与儿子,我也会与阎王抗衡到底!”靳寒年温柔替她掼好凌乱秀发,旁若无人,带着她就离开。
汀晚依旧狼狈蜷缩在地上,双手双脚被束缚着。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只剩泪水止不住掉落……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期待,他会回头来救她吗?
可他,早已经眼里没有她,头也不回了。
绑匪看着他们走出大门口,为首的那个上前说道:“靳总,我和你做笔交易吧!”
“只要你再给我一千万,这个女人,你一并带走!”
“毕竟,一千万可以去找更多的女人,而这个贱人,只不过是靳总不要的破鞋而已,我嫌脏!”
靳寒年脚步蓦地停了下来——
汀晚看着他的背影,死寂的目光忽而又抚过一丝期待。
她就说,他不会眼睁睁将她丢下的!
不会任由她被玩弄,不顾她的死活,他一定会救她的!
然而——
靳寒年虽停住了脚步,却连头都没回,冷寒的背影只传来冷血到阴骘的话:
“你也说,一个破鞋而已!”
“别说一千万,她连一百万都不值!”
“你们要玩就玩,爱怎样就怎样,与我没任何关系!”
说完,他搂着江雪忆,终究是没一丝停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汀晚听着他的haul,全身的血液都冷冻了,呼吸凝固。
在他眼里,她也是下贱的破鞋吗?连一千万都不值得?
可是,是谁曾经说过,希望她多多花钱,他赚的钱,都是给她花的……
汀晚沉痛闭上眼,掉落绝望的泪水……
*
一离开厂房,靳寒年就冷寒的将江雪忆甩开。
若无其事的拔掉胸口上的水果刀,随意一丢。
江雪忆狠狠错愕:“寒年,你,你怎么……”
靳寒年当她不存在,整个人气息冷酷,强大,没有一丝受伤、虚弱的迹象,只冷沉往山下走,拿出手机打电话出去:
“北湖岭,汀晚被人绑架了!”
“你立马赶过来将她救走!”
“这是我唯一让给你的一次机会,如果你真让她出了什么事,我要你死!”
靳寒年挂掉电话,敛起眼底的心痛,回头看向半山腰的厂房。
对不起,小晚。
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对我死心。
一旁的江雪忆这才反应过来。
刚刚那一出戏,是假的?
玛德!怎么能是假的!怎么可以是假的!
他还以为,他心里是真的爱她,所以才会为了救她,不惜刺自己一刀!
可他不惜绑架她,演这么一出戏,都只是为了那个女人罢了!
可笑,真他妈可笑……
差一点,她可以爱他到为他去死了!
在这一刻,他的冷血无情又让她清醒!
那就,一起疯狂吧!
她倒要看看,他能为那个贱人做到什么地步!
到达山下后,商务车早已等候多时。
靳寒年将江雪忆无视,坐进地副座,吩咐司机:“开去前方的芦苇地,不要暴露。”
司机在看到江雪忆坐上车之后,开动车子离开。
开了几十米,转而就隐藏在高高的芦苇地里。
江雪忆疑惑问:“寒年,怎么不走?这里我好害怕,我们快回去吧……”
靳寒年没出声,只按下车窗,淡漠抽起烟,寥寥烟雾中,看着唯一的上山的路口。
江雪忆看他抽烟失神,目光永远只看着那个贱人的方向,心里嫉妒又憎恨!
该不会,他要上去救那个贱人吧?
那汀晚不是知道他有苦衷的?又怎么还会离开他?
不行!好不容易抢回来的机会,她绝对不可以轻易放过!
江雪忆看向前座,再一次温婉道:“寒年,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里蚊子多,又夜黑风高的,我好害怕。”
“反正既然你是演戏的,那肯定就确保了汀晚的安全,又何必等在这里呢?”
靳寒年终于收回视线,淡漠瞥了她一眼:“你要回去就下车,自己走回去!”
江雪忆:“……”
那她得走到猴年马月?
罢了!
见他的样子好像不是真的要上去,那就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这样她才能更好的见招拆招!
等了约莫一个小时后,终于——
不远处传来两道车灯,越来越近。
紧跟着一辆豪车急速停在上山入口。
陆砚舟从车里下来,朝着那漆黑的山路,狂奔而去——
靳寒年的车子,却依旧未开动。
只隐藏在黑夜中,只剩下他靠在车窗上的烟火,忽暗忽明。
厂房里。
靳寒年带着江雪忆离开后,汀晚像被抽去灵魂,颓废跌躺在地上。
她闭着眼,周身散发出悲痛的气息,惹人怜惜。
她想,要是那几个男人真要对她做出什么事,她就咬舌自尽!
反正,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期待了。
妈妈死了,爸爸也死了。
她最爱的男人,也从未爱过她……
易柠现在有爸爸,要是薇儿与陆先生在一起,相信她也会很开心,很幸福的。
只剩她,好像就是最多余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