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儿血液都凝固起来,心凉的让脑海飞快运转着。
最后,只能胡乱扯道:
“我刚刚看陆砚舟脸色那么冷,我以为他要做什么冲动的事。”
“我发了十几条信息给他都没回,所以我有点担心。”
汀晚细眉更拧了。她刚刚分明说的是,陆砚舟知道……
他知道什么?
汀晚问:“然后呢?他现在怎么了?”
艾薇儿:“我刚刚与你说的时候,他突然回了信息给我,说去喝酒,没事了。”
汀晚却不放过:“你刚刚不是说,他知道什么吗?”
她突然觉得,薇儿越是解释得不清不楚,越是在含糊什么。
而且她刚刚担忧的眼神,那根本不像是联系不上陆砚舟,担心他怎么了的表情。
更像是好像什么天大的事发生了,她无力阻止,才不得已喊出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去阻止,因为那个人是陆砚舟!
艾薇儿脑子困乱不已。
那件事既然陆砚舟没有去做,那她就暂时不可以先告诉小晚。
可是,她又要怎么‘糊弄’过去?
咬了咬唇,她深吸一口气,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说道:
“其实,刚刚我与陆先生的争执,不止是因为想要带易柠去港城住。”
汀晚越发糊涂,但还是顺着她的说:“你们还吵了什么?”
艾薇儿:“我与他说,你现在与靳寒年在一起,你们已经不能够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了,我劝他早点找个妻子,好好过。”
“他就更生气了,让我别多管闲事。”
汀晚:“……”
“然后呢?你还是没告诉我,他到底知道了什么,让你如此慌乱?”
艾薇儿继续硬着头皮‘扯’:“当时我就说,你与靳寒年很幸福。我提醒他,自己与你是没可能,我的话伤害了他,所以他的脸才黑成那样。”
“我刚刚其实担心他被刺激了,生气的去找靳寒年,所以才会那么惶恐,我害怕让你为难,更害怕因为我的‘多嘴’,让他们发生什么冲突。”
她十分真诚的说完。
却在心里一遍遍默念,上天啊,请原谅她欺骗善良的小晚吧。
那件事,真的不能说!
至少在她还没确定好之前,一个字都不能说。
汀晚深深看着她,这样的说辞,说得过去了。
而她的这番话,确实也是能够让陆砚舟的脸黑成那样的原因。
而且,薇儿也知道,每次她与靳寒年的争执,冷战,差不多都是因为陆砚舟。
她那样说,其实也是问了她好。
汀晚轻轻叹息一声,拥着艾薇儿说道:“你的心意我知道,没事的,他不会找靳寒年,不用担心。”
陆砚舟因被刺激到去喝酒,说得过去。
但他不会冲动的为此去找靳寒年。
因为他知道,这会让她为难。
艾薇儿见她相信,心里总算是重重呼出一口气。
她装作放心下来的模样:“嗯,那就好。”
又小心翼翼的问:“小晚,你不会怪我多嘴吧?”
“怎么会?”汀晚宠溺看着她:“我还不知道你啊,你都是为我好,我怎么会怪你。”
其实,要不是因为陆砚舟是易柠父亲,担心让易柠伤心,她很早很早就想告诉他,早点找个妻子。
她与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可能的!
退一万步讲,哪怕她最后与靳寒年没办法走到一起,她也不会选择他!
心事重重的两人,坐着的士回到玫瑰庄园。
却不知,此时的陆砚舟,开着车,径直来到了靳氏集团楼下——
他西装革履,身材伟岸,戴着金框眼镜,斯文又沉稳。
却唯独,身上那阴骘得乌云密布的脸色,与他自身的儒雅气质,十分不符。
来到前台,陆砚舟冷冷问:“靳寒年在不在楼上?”
前台被他身上那冷沉的气息给吓到了,好像她只要敢说个不字,下一秒他就会暴戾的拔枪毙了她!
她小心翼翼道:“总,总裁在楼上。”
见男人转身就朝里走,前台冒死上前拦住:“先,先生,请问您是哪家公司的?预约总裁了吗?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轻易上去的。”
尽管知道自己说的话没用,但她还是要拦一拦。
起码她的责任她尽到了!
而这个男人究竟听不听,那就与她无关了!
然而——
意外的是,陆砚舟就在距离电梯两米只外,蓦地停下脚步。
他的气息恨不得轰炸了全世界,语气却又耐着性子问:“他几点下班?”
前台被吓得心脏骤缩,但还是回道:“八点,总裁八点应该就下班了。”
陆砚舟没出声,却十分遵守规则的转身离开。
回到车里,从不抽烟的他竟点燃一根烟,淡漠抽起来。
寥寥烟雾中,金框眼镜下的双目深沉盯着集团门口。
等了半个小时,门口有一群黑衣高管陆陆续续走出来。
再往后,就是靳寒年。
他穿着黑色西装,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衬得他的腿修长,冷峻的脸没一丝情绪,只散发出贵不可攀,冷酷威严的气息。
陆砚舟将烟泯灭,下车,笔直朝那边走过去。
“靳寒年!”
助理刚给靳寒年打开车门,靳寒年听到声音停住脚步,回头,却——
砰!
冷戾阴沉的拳头狠狠朝他脸上走过去。
他一个不妨,倒退两步。
而陆砚舟已经逼近,青筋暴起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领子:
“小晚这么多年心里只爱你一个,对你一心一意,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砰!
靳寒年毫不留情还了一拳回去。
“我与她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
陆砚舟眼镜都被打出去,似击碎了他的儒雅沉稳,站稳后,一双阴沉的眸冷冷盯着靳寒年:
“她父亲的死,你敢说你不知道?”
“在知道你家人害死她父亲的情况下,你竟然还瞒着她,还理所当然接受她对你的爱!”
“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他从听到艾薇儿的话之后,就一直想,一直想。
靳家,到底是谁杀害了小晚的父亲?
根据当年的情况,靳寒年在忙着照顾他儿子的妈,不大可能!
而他爷爷——靳老爷子,当初因靳栗被撞成植物人,他也重病一场,更是没空管这些事。
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靳玦,靳寒年的父亲!
当年就是他,把汀氏弄破产!
包括现在他对小晚的恨意都还没消,他当年绝对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自己的父亲杀了小晚的父亲,他不可能不知道!哪怕他当时确实忙着照顾白月光不知道,不代表后面不知道!
所以……
他该死的!在明知道小晚父亲早就被杀害了,却眼睁睁看着小晚四处调查。
任由她父亲的尸体,在桥边埋葬了那么多年,尸骨无存!
更是在知道自己父亲杀害她父亲的情况下,还能理所当然,接受她的好,他的爱!
他的心,到底残忍到什么地步?
靳寒年听到陆砚舟的话,瞳孔狠狠震了震。
他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狠狠又补上一拳:
“你他妈在说什么?”
什么叫,他家人害死了汀晚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