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能装!”
陆砚舟冷戾的一把推开他揪住领口的手,狠狠擦拭唇角的血渍,冷沉怒视着他:
“这件事,我会交给小晚自己定夺!”
“我来是要告诉你——”
他冷寒的目光带着坚定,一字一句道:“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像以往那样,一步步退让!”
“我会与你公平竞争!”
“你,根本不配小晚的深情!”
不等靳寒年反应过来,陆砚舟转身离开。
曾经他只想着,只要小晚幸福就好,只要这个男人是真心对她,这是她选择的路,他没有资格去阻拦什么。
可现在,既然靳寒年做出如此残忍的事,就别怪他与他争!
他相信,只要小晚知道这件事,绝对、肯定、必须,会与他离婚!
*
靳寒年高大身影冷沉站在路灯下,周身的气息冷寒如雪。
他冷冷盯着在夜色中消失的车子,脑海里盘旋着男人的话。
“在知道你家人害死小晚父亲的情况下,你竟还瞒着她,还理所当然接受她的好!”
他的家人,害死了汀宗华?
不可能!
当初他确实知道,靳玦是打压了汀家的公司,他在气头上,并未阻拦。
汀宗华下落不明,是因为遭遇太大打击,精神失常才会走向死亡!
奶奶亲口证实了这件事!
他的属下,到现在还未调查出杀害汀宗华的凶手,要真是他的家人杀害,不可能调查不到!
一定是陆砚舟恶意挑拨!
试图利用这件事,激发小晚对他的恨,从而走向离婚!
靳寒年坐进车里,转而打了电话给汀晚:“回家了吗?”
汀晚刚到家,听到他冷沉的声音,细眉拧了拧:“我刚到家,怎么了?”
靳寒年:“没事。”
他松一口气。
是她知道了这件事,相信他了,所以并未质问?
还是,陆砚舟还未与她说?
汀晚在那头却担忧的问:“你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的语气变成这样?”
在下午的电话里,他的语气都还很儒雅温柔。
现在却只有冷冰冰的寒意。
听着他的话,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脸色此刻是多么的冷戾、阴骘。
“真没什么。”靳寒年缓和了语气,温和道:“我现在回家,需要带点什么东西回去吗?”
汀晚还是很疑惑,但他既然接连说没事,她也不好再隔着手机追问什么,晚上睡前再问一下就好了。
她想了想,便说道:
“不用带,就是……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靳寒年心脏猛地一僵,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紧紧攥着,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犹豫片刻,才出声:“你说。”
简短两个字,却带着几分不安。
她说的事,会是陆砚舟的那件事?
要是她,真的看到了确凿的线索,真的认定是他家人杀害了她的父亲,会如何?
汀晚看着在沙发上打闹的易柠与艾薇儿:“就是……”
“这事很急吗?”靳寒年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打断她的话:“不急的话,等我回去再说,我开车。”
汀晚想了想,其实也不是很急。
本身这件事她也想着等他回来再与他说的。
但既然现在打着电话,才决定与他说一声,以免他回家看到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会太惊讶。
不过他在开车,那就算了。
“不急啊,那等你回来再说吧。”
不过是让薇儿在这边住半个月,易柠住个几天,他应该会没意见的吧?
靳寒年轻嗯一声:“好,先这样。”
挂掉电话,他却并未开动车子离开。
坐在车里,眯着狭长冷眸点燃一根烟抽起来,转而打了电话出去:
“立即调查,当初汀宗华的失踪,包括死亡,与我爷爷或者我父亲有没有关系。”
他还是怕。
怕他的家人,真的参与到其中。
他无法去想,这件事对她来说会有多么痛苦。
可他,好似无力去改变,这即将发生的一切。
就这样等了一个多小时,车里的烟抽完,他又下车去便利店买,伟岸身影倚在车身上,眯着眼眸迷.离点燃一根抽起。
深深吸一口,凉薄的唇吐出长长的烟雾。
终于,在他抽第三根之际,黑客回了电话过来:
“总裁,没有。”
“我根据你的消息去着重调查,当初汀宗华的死亡,与您的爷爷,父亲,包括靳家的所有人,都没任何牵扯。”
“他确实是因为精神失常走向流浪,最后死在谁的手中,线索断掉,还不明确。”
靳寒年压在胸腔的沉闷气息,终于在此刻彻底吐出来。
“辛苦了。”
挂掉电话,他将烟泯灭,才终于开动车子回家。
推开门,只看到——
家里竟有四个人,小白与易柠玩在一起,童真的笑着。
而汀晚与国外的好友,吃着水果,也在浅笑着聊着。
他突然怔了下……
她在知道那件事之后,还能那么开心?
还是说,她根本不知道?
那她刚刚要与他说的,是哪件事?
“老公,你怎么那么久?”
汀晚起身走过去,拧着细眉,温婉柔情的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
见他视线盯着里面的三人,解释:
“我刚刚电话里要与你说,就是薇儿放假过来半个月,我怕她住酒店不安全,留她在家里住,可以吗?”
“易柠与薇儿关系好,所以她也跟着留下来住,不过她大概只住一两天。”
靳寒年深深看她一眼,见到她澄澈双眸没有一丝悲伤,这才终于确定,那件事陆砚舟还没与她说。
该死!
他还以为她知道了,确定那件事与他家人无关,才敢回家与她解释。
“老公~”见靳寒年只深沉打量着自己,脸色冷冰冰的,汀晚有些不安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靳寒年回神,敛起眼底的复杂,深眸覆着似水柔情,抚了抚她的脸:
“怎么会?她们住下来,你开心,我就很开心。”
汀晚紧悬的心落了下来:“谢谢你,老公。”
“谢什么?这也是你的家,这些小事,你决定就好。”靳寒年说。
汀晚点点头,随即问:“你吃饭了没?”
可在下一秒,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她突然瞥到他淤肿的唇角。
她的瞳孔一缩,睁大了眼睛细细打量一番。
那好像,是被打肿的!
一开始他进来,她是有注意到,那以为那是昨晚她咬他的‘痕迹’。
可在灯光下照耀下才看到,这分明不是咬痕,而是伤痕!
而且,不止唇角!他的脸都有些许红肿!
汀晚惊愕的担忧道:“你与人打架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