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就那么下贱么?
还是除了那个狗男人,全天下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被背叛得体无完肤,却依旧为了替那个男人赚钱买股份,不惜来这种风月场所卖酒!
靳寒年眼角噙着冷意,隐藏在暗灯下的俊脸,乌云密布。
而汀晚俨然没发现自己正被深深凝视着,醒了酒后,来到桌前给众人倒酒。
开始很顺利,可走到其中一个男人身边,突然——
一只手掌毫无征兆覆在她臀上抚了抚。
汀晚脸色一变,忙推开他的手:“先生,请自重。”
随着她这不清不淡的话语出声,瞬间吸引了包间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都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有人呵斥:“老欧,你的‘毛病’又犯了,怀里都有一个女人了,还不满足?”
“铯心大发,也要看看场合!”
“就这么一两个小时你都忍不了吗?”
众人霎时一阵嘲讽。
汀晚也趁机转移位置,给下一个人倒酒。
被唤作老许欧的人,脸色一阵难堪。
这该死的贱人,竟让他这么窘迫!
让他第一次与靳三爷见面,就丢了脸!
装什么清高?他摸她,不过是看她有几分姿色,给她面子罢了!
买她的酒,还要受气,凭什么?她算个什么东西?
老男人越想越气,伸手指着汀晚:“你就是负责卖酒的?”
汀晚尽管心里恶心,但面上还是扬起标志性的微笑:“是的。”
“把酒原封不动给我退回去!”
汀晚动作一顿,脸色白了白:“全都退回去?”
“你年纪轻轻,耳聋了吗?”老男人沉着脸道:“我买你的酒,是给你面子,可你既然这么不要脸,包括你开了的这瓶,都给我退回去!”
“喊另外一个人卖酒的进来!”
汀晚只觉得荒唐:“先生,酒都已经开过了,退不了的……”
老男人冷笑,直接抢过她手里的酒——
砰的一声!
酒狠狠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老男人冷嗤道:“你不小心打烂了酒,就该你负责,与客人有什么关系?立即,把酒全部给我推出去,退了,别逼我把所有酒砸烂,算在你的头上!”
汀晚简直要被气笑了:“这酒是你砸的,不是我打烂的?”
老男人将不要脸贯彻到底:“谁看见是我砸了吗?我只看到是你上班不专心,失手打烂的。”
汀晚:“……”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正欲说什么,却蓦地想到,一包间都是他的朋友,真要追究,肯定所有人都会统一口径:是她不小心砸烂的。
这瓶酒,十九万!
其余酒瓶,虽还没开,但已经在醒酒。
她要怎么退,又要怎么赔?
僵直间,其余的人都觉得那老男人做得太过分,不免开口道:
“老欧,还是算了,何必为难一个小女孩。”
“今晚的酒我来买单,让她把其余的酒都退回去,换个推销员过来再订就行。”
“靳总在这,不要让他不开心。”
老男人却依旧固执道:“是我让大家不开心了吗?是这个下贱的女人,给脸不要脸!”
“我在这单单酒就消费几百万,摸一下她怎么了?是她扫大家的兴!”
话落,他回头看向坐在昏暗沙发上的男人:
“靳总,您评评理,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去。
汀晚只僵在原地,不安、忐忑。
满脑子只想着,如果真要退所有的酒,她会疯掉。
直到——
那边传来一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嗓音:“是她的错。来这种场地赚钱,该有的自觉得有,被摸,也是算在工资里面的。”
这声音……
靳寒年?!
汀晚猛地回头,不可置信盯向角落里那抹身影。
昏暗沙发上,靳寒年慵懒靠坐着,周身散发出清寒、高贵的气息。
真的是他!
他一整晚都在这?就这么冷眼旁观的目睹她如何被欺负?
其余人见高高在上的靳总这样说,立即倒戈:
“对,是你自己不小心掉落了酒。”
“谁来这种地方做,不是等着被人看上?摸你是给你面子!”
“装什么?出来做还扮矜贵,回家让你爸妈宠着你吧。”
难堪的字眼,一字一句传过来。
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她明明是来赚钱的,为什么到头来反要赔钱?
这些人,为什么那么肮脏邪恶?
老男人见大家都站在自己这一边,仿佛为了证明自己高大的位置,更加神气:
“听到了没有?是你失手把酒掉在地,与我无关。”
“现在,给我收拾好一切滚出去!”
“要是被我发现敢把酒划到我名下来,我要你的贱命!”
汀晚咬了咬唇,灯光照耀下,脸显得如鬼一样白。
还是要她赔酒,然后把酒给退回去吗?
她赔不起这么庞大的数额。
汀晚抬起猩红双眸看着那个老男人,随即——
郑重的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下贱,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能不能,不要退?。”
老男人刚刚失去的自尊,顷刻间得到了偌大的满足。
他就知道,没人能逃得过钱这个字。
他冷冷一笑:“道歉就行了?”
汀晚红着眼微笑:“那您希望我怎么做,您才会消气呢?”
老男人本就为了一口气,刚刚被那个贱人弄得如此难堪,现在他非要把她狠狠羞辱,才能找回面子!
他说道:“想要我把你的酒买下?你现在知道赔不起了?”
“是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过错,把酒买下。”
“哈哈哈……”老男人放肆大笑:“要我买下可以啊,你,给我喂酒。”
这个贱人不是装清高吗?
他就要把她那下贱的样子,展露给众人看!
喂酒?
仅仅只是这么简单,他就愿意放过她了?
“好,我喂。”
汀晚没有一丝犹豫,娇小身影走过去,给老男人倒了一杯酒,递到他唇边:
“欧总,是我不对,希望您喝下这杯酒,将刚刚的事翻篇。”
然而,老男人却一动不动,得意的神色也瞬间变得不悦:“你把我当什么?喂酒是你这样喂的?”
汀晚不明所以:“该怎么样喂?”
见她好似真的不懂不是装,老男人转头甩了个眼神给怀里的女人。
那女人立即端起一杯酒喝下,含在嘴里,随即——
一把搂住老男人的脖子,吻向他的唇,将酒如数喂进他嘴里。
结束后,两人还旁若无人的来了个法式热吻。
汀晚看着眼前炸裂三观的一抹,脑子嗡嗡作响。
所以,她也要像那个女人那样,喂酒给这个老男人?
汀晚的视线,下意识看向隐藏在沙发那边的男人……
目光饱含着强烈的求助。
渴望他像之前那样,帮帮她。
在这里他身份最大,所有人都听他的,只要他说句话,她就会度过难关。
在她炙热视线注视下,靳寒年抬眸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