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氏集团。
汀晚搭了总裁专属电梯上楼,一从电梯门出来,许博仲见到她,急忙迎上来:
“汀小姐,总裁在开会。”
汀晚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连电话都不接。
她问:“还需要多久?我在办公室里等他就行。”
他现在大概还不知道易柠身份被曝光的事,等他出来,反正都是要一起去找奶奶解释清楚,无力到处跑了。
许博仲有些无奈:“这个,我也不清楚。”
“混账东西!”
许博仲的话刚说完,会议室里就传来饱含怒火的咆哮声音。
而这声音,她很熟悉,是靳老爷子。
爷爷这是在骂靳寒年?
还在错愕中,里面再度传来老爷子愤怒的声音:“你当初要娶那个女人,我就不同意!”
“她可是把靳栗害成植物人的凶手,她本该死!”
“你当年誓死护着她,送她入狱救她一命,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五年后她出狱,你娶她,一开始是碍于你奶奶的身体,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那个女人对你而言根本只是一颗棋子,所以我不管你在外怎么玩!”
“可你现在居然要与江雪忆分手,那是我曾孙子的亲生母亲!”
“这也就算了,你竟然还真对那个靳家的仇人动真情,为了她连自己的父亲都敢伤害!你的心是不是铁做的?”
“你就不怕你妹妹知道这件事,气都能被气死吗?”
汀晚狠狠震惊,脸色一白再白。
原来,爷爷对她的恨意真的从未消逝过一点!
难怪,她还一直奇怪,她与靳寒年结婚,他居然会没意见?竟只是因为知道靳寒年在玩弄她,利用她,以为靳寒年迟早要娶江雪忆的!
可现在知道靳寒年对她是真心的,所以,他生气了,他要阻拦,他不允许自己的亲孙子,娶靳家的仇人进门。
而且,爷爷说什么?靳寒年为了她,伤害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靳玦住院的伤,真的是他弄的吗?
汀晚心里很是沉重,愧疚,自责,不安。
靳寒年为了她,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她却一直自私的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好,他的爱,从不管他多煎熬!
而且,爷爷现在知道了易柠的存在了吗?如果知道的话,他那么恨她,必然是不会放过易柠的!
汀晚慌张的拿出手机,只想打个电话给陆砚舟,一定要保护好易柠,暂时不能让她出门。
可才按亮,才茫然记起,出门前她已经交代过了。
她真是凌乱了,明明才发生半个小时的事,居然都忘记了!
汀晚只能将手机放下,会议室里再度传来声音,是靳寒年的声音。
“爷爷,你乱想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要真娶那个女人了?”
“你还不知道奶奶的身体么?我现在不敢惹她生气,她不允许我与汀晚离婚,我怎么敢与她离婚?”
“放心,我对那个女人从未动过心,对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假的,我心里爱的,当然只有小白的亲生母亲,小白是靳家唯一的子嗣,我一定会给他一个完整的原生家庭。”
一句句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汀晚心脏狠狠刺了刺,脸一变再变。
在感受到许博仲那尴尬的视线后,她更是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尽管有些苦涩,但她依旧相信,靳寒年是真心爱她的,她相信他。
现在说出的这些话,只是为了敷衍爷爷的而已。
难不成,他真要忤逆爷爷,当着爷爷的面暴露对她的感情?
那后果可想而知,一个家都会被搅得鸡飞狗跳,爷爷的身体也会出问题。
这是她不想看到的,也是靳寒年早已想到的!
汀晚深吸一口气,敛起心底情绪,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般,艰难扯起一抹笑看向许博仲:
“不管他开会到什么时候,我在办公室里等他,等他出来后,麻烦与他说一声。”
许博仲顿时十分佩服汀小姐的意志力。
明明都听到了靳老爷子骂的话,也听到了靳总的回复,她却还能温婉一笑,说继续等。
这果然是靳总看上的女人!
他突然在想,要是换做江雪忆小姐,肯定气不过,推开门就开始委屈质问!
许博仲对她的看法再度升高,恭敬做了个请的手势:“好,汀小姐这边请。”
汀晚神经紧绷,迈着僵硬步伐走进靳寒年办公室。
“汀小姐,您需要喝什么?或者吃点什么?”许博仲体贴的问。
汀晚哪儿有胃口吃什么,但当下脑子确实有点没精神,需要提提神,便道:“要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吧,谢谢你。”
许博仲礼貌一笑:“不客气,您稍等。”
而后,他轻轻关上门,不到片刻,又亲自端了咖啡过来,并说道:
“等靳总一出来,我立马就与他说您在这里等着他。”
汀晚点点头:“好的。”
门再度关上,汀晚独自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喝着咖啡。
小抿一口,好苦好苦,苦得精神都抖搂了起来。
她不知想到什么,沉重灌下一大口。
咖啡再苦,有她此刻的心苦涩吗?
放下咖啡,她不受控制来到门前,脸颊紧紧贴着。
竟妄想听到会议室传来的声音,迫切的想要知道,靳寒年现在与爷爷在聊什么。
爷爷会要求他与自己离婚吗?
他会答应吗?
可是,这扇隔音门,就像是千山万海,一旦关上,什么都听不到。
她忽而自嘲笑了笑。
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不是都相信他了,为什么还要害怕,为什么还要不安?
汀晚又落寞回到沙发上,继续喝着咖啡,静默等待着。
然后,她哪怕喝了咖啡,但因为昨晚实在被那个男人折腾得太累,没休息好,等着等着,竟浅浅昏睡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
忽而听到一句庄严、寒冷的声音在门外怒斥着传来:
“你要是再不与那个毒妇离婚,再不与她斩断一切关系,那靳家就没有你这个人!”
“从此你与靳家,桥归桥,路归路!”
汀晚猛地被笑醒,浑浑噩噩的意识到什么,瞳孔缩了缩,手指竟止不住颤抖。
刚刚的声音,分明是爷爷的声音。
他是在与靳寒年说话吧?
他逼靳寒年与她离婚,与她断绝一切关系。
否则,就将他逐出靳家!
汀晚心脏都颤抖起来,猛地朝外走去。
可才走到门前,突然就听到——